知名風投合夥人:關於新生物科技的16種誤解


知名風投合夥人:關於新生物科技的16種誤解

原文來自A16Z,作者Jorge Conde

原文鏈接:https://a16z.com/2020/01/11/16-bio-myths-misconceptions/

技術和生物技術不能混為一談,至少傳統說法如此。這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為什麼科技和生物科技在21世紀初分道揚鑣。一家風投公司若同時擁有這兩家公司,會將其一分為二,或起碼分拆出來一部分。這種做法合情合理。

科技股和生物科技股的投資者之間語言不同,也無需統一語言。生物科技幾乎不需要排錯程序,科技也不需要了解DNA。更重要的是,就所需的資本、風險/回報狀況、公司建設和規模擴張的模式而言,兩者本身投資的性質截然不同,知識和經驗很難相互轉化。

但是今非昔比,數據和程序生物學在當今的生命科學公司司空見慣,科技公司提供貫穿整個醫療價值鏈的數據工作流、核心基礎設施和結締組織,從生命科學到關懷服務。老生常談的舊劇本已經過時,生物學、計算機科學和工程學的交叉模糊了整個醫療行業的界限。我們把這種生物科技和科技的混合稱為“新生物技術”。世界迎來了新生物技術,新生物技術則將顛覆世界。

新生物技術仍然遭受質疑:為什麼硅谷風投公司要投資生物技術?但這麼問是不對的。真正該問的是,在這個新的生物技術時代,就評估和支持該領域新一代公司而言,保守傳統的科技公司或生物技術公司是合適的投資者嗎

下面是關於新生物技術的16個常見迷思和誤解,它們仍存在於傳統技術和生物技術領域。我會解釋為什麼這些思維模式已經過時。

生物科技風投建立生物科技公司

是的,整整一代的生物科技公司都是由風投建立起來的,為病人們創造了真正的價值。但是,在生物學、工程學和計算機的交叉領域出現了一種新型的生物企業家,他們自己創建公司,而不是把控制權交給風投。這意味著風投的角色也必須改變,要支持而非命令,要催化而非創建

科學領域的創業者不可能成為CEO

傳統生物科技認為,經營生物科技公司需要在藥物領域有廣泛經驗。的確,經驗很重要,但隨著技術日益改變我們發現和開發藥物的方式,甚至改變藥物的本質,深刻理解如何使用強大的新技術也很重要。

在新興的多學科領域,如人工智能或者生物工程,湧現出了一批領先的教師和博士,他們已經是這些領域的世界級專家。在很多情況下,這些科學背景的創業者實際上比藥物領域資深從業者更能夠推動創新

生物科技公司是建立在平臺上的

通常不行。“平臺”在生物技術中已被過度使用,通常用來描述特定領域中真正深度的專業知識,如癌症或神經退行性疾病。這背離了技術中“平臺”的標準定義,即開發其他App的技術基礎。

新一代生物公司建立在計算和工程平臺上,這些平臺使用專有技術來發現別人看不到或不能做的事情,如創建細胞的詳細基因線路圖或設計免疫細胞來攻擊癌症。

換句話說,生物平臺為你提供技術知識或能力優勢(理想情況下兩者兼備),併為未來許多藥物的研發奠定了基礎。這是超越大多數傳統定製生物技術平臺的巨大飛躍,這些平臺產生的新藥物少之又少,因為發現並不容易。

人工智能被誇大了

說到平臺,很少有像人工智能那樣受到傳統生物技術的質疑。像任何工具一樣,人工智能當然不是靈丹妙藥。但它特別適合幫助我們連接生物學中難以想象的複雜網絡中的點,這是人類力所不及的。

一些人工智能領域最著名的專家正將精力集中在醫療保健上,湧現了許多人工智能初創公司,甚至成熟的製藥公司都自視為數據科學公司,並相應地增加人手。

我們仍處於起步階段,儘管有時會大肆宣傳,但人工智能已經解決了一些臨床診斷和藥物發現上的猜想。

你的創新為時過早

要想在治療患者方面產生任何積極影響,生物技術的進步要數年才能喘口氣。治癒患者的希望很多,時間很少。但是,生物領域的技術創新週期正在加速,因此承諾→潛力→實踐正以創紀錄的速度發展。

不到十年,DNA測序的成本下降了至少1,000倍,遠快於摩爾定律,現在已成為研發和診斷的標準工具。五年前才出現的用於編輯人類細胞的CRISPR已經改變了我們研發、診斷甚至治療疾病的方式:2019年,美國進行了首次人類臨床試驗,還有更多的臨床實驗正在開發中。

你的創新為時已晚

傳統的生物技術藥物開發遵循一條陳舊的路線。一旦確定了一種新的疾病靶標,它就是一場“分子競賽”。“如果無法在最短時間內達成目標,那你達成目標時的質量一定要最高。”如果你和很多人一樣都失敗了,下次開始就得一切清零,從頭再來。

但是,藉助工程生物學,我們可以在先前的成功和侷限性的基礎上,創造出一代又一代的技術。就像軟件的版本一樣。新一代的免疫療法CAR T正在第一代的基礎上構建的。以及這些藥物的模塊化方面,即重新使用和稍加修改常見成分的能力,意味著新的應用更容易構建。原始的基因編輯技術CRISPR-Cas9的結構已經被重新混合和想象,帶來了新的特色和功能。因此,創新週期不僅在加速,而且也在混合

正在演變的是生物技術,

而非新生物技術

有人認為新時代尚未到來,當前所見只是生物技術的持續進步。但是,當進步足夠大時,進化本身就會演變成革命,而穩步發展會讓位於巨大的變化。在過去幾年中,我們進入了可編程藥物的時代,可以設計生物作為基因和細胞療法。我們對數字療法也進行了編程。

一切發展都很快,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致力於現代化和改革,以保持領先地位。FDA甚至為醫學人工智能的學習和發展提供指導。一切蓄勢待發,厭倦現狀的企業家正在重塑該行業,打亂了由來已久的商業模式。新生物技術的意義已經超出了人類健康的範疇。工程生物學正在改變從食品到時尚的一系列產業,有改變一切的潛力。如果把這個過程看作“進化”,那一定是寒武紀大爆發時代。

你無法用建立科技公司的方式

建立一家生物科技公司

這個說法部分正確。新生物技術公司混合了傳統技術和生物技術,既有研究生物體的實驗室,也有負責數據和設計的公司。建立新生物技術公司需要能夠合併以往割裂的學科,如工程,要促進多學科交融,以開放的心態迭代技術,推動持續改進

正如我的合夥人馬克·安德森所說:“摩爾定律是目標,而不是預測。” 與技術行業一樣,共享實驗室空間和AWS等基礎設施已經大大降低了啟動生物初創公司所需的成本和時間。

你無法進行科學發現

在處理生物學問題時,由於工作系統並非自身設計,我們處於明顯的劣勢。但一切都在進步,遊戲規則也已改變,現在的平臺可以以前所未有的廣度和分辨率觀察生物學,DNA測序儀可謂是工程奇蹟。先進的人工智能系統地解決生物複雜性並實現產業化。也許最重要的是,生物工程直接對生物系統進行編程。所有這些使我們進入了一個可以並且應該進行科學發現的世界,並使我們更加接近於有目的的生物學設計。

監管風險是二元的

確保任何新藥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至關重要的。一旦你將某種藥物放入人體內,一切都是天意了,而眾所周知,臨床試驗失敗率是90%。

但是,FDA也許不會批准你的藥物,業界稱之為監管風險。此說法是是錯誤的。實際上,這是科學風險的替代,即你的藥物不起作用。在尚不清楚你的靶標是否能調控疾病和/或你的分子是否充分且完全擊中該靶標的世界中,這種風險感覺就像是投擲硬幣,非對即錯。

但是,如果疾病的原因已經明確,就像遺傳疾病一樣,那麼工程解決方案就不是二元的。你可以逐個成分迭代獲得成功的方式。一旦我們知道如何針對給定的疾病將一種基因傳遞給一種細胞類型,就更容易將另一種基因傳遞給另一種細胞,用於治療另一種疾病。

報銷的風險很大

在醫療保健領域,報銷絕對是進入市場計劃的核心,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最終用戶(患者)與付款方(保險公司、僱主、政府)不同。但“報銷風險”這種說法也不對,混淆並掩蓋了確保報銷的嚴格流程與實際風險。實際風險是首先無法證明一個令人信服的價值主張。

要想證明一種新的治療方法顯著改善現有方法很難。但是,隨著可編程藥物越來越複雜,我們也許能夠治療最嚴重的疾病,挽救生命,避免下游成本,從而使報銷的風險減小,而是使報銷成為一種義務,將成本和收益公平分配給所有利益相關者

在生物技術領域創造價值所需時間過長,

成本也不低

開發新藥比開發軟件產品要昂貴得多,這點無可置疑。在傳統的生物技術中,價值變化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階躍函數:只有在許多病人身上測試,時隔多年,花了數百萬美元測試之後,才能知道藥物是否有效。

工程方法具有更平滑、更線性的價值創造潛力。以基因編輯為例,你可以修補CRISPR系統,直到其發揮作用,從修復導致疾病的錯誤和從體外應用開始,顯著降低科學風險。如果在產生重大影響前,需要小規模的試驗,規模雖小但意義重大。當然,這個過程依然耗財耗力,但這些生物科技公司有潛力在該過程中迭代併產生更多的證明和價值。

硅谷“快速行動,打破陳規”的態度

在醫療行業行不通

“快速行動,打破陳規”是個粗略的建議。儘管有天時地利,承擔風險能力也很高,但硅谷在處理困難問題方面經驗也很多。硅谷能夠製造衛星、發射火箭,還能運用技術從根本上改變一系列曾停滯不前的行業,從汽車到音樂再到電影製作等。

這些創新中,有些用來消遣娛樂,有些則為國防服務。若說硅谷沒有能力嚴肅對待醫療保健,往好了說該論點缺乏信息佐證,往壞了說實則違背現實。

騙子公司Theranos是硅谷風投公司造就的

但事實並非如此。事實上,沒有任何風投公司在這家血液檢測公司有大量投資。投資者無法對該公司及其技術進行盡職調查。除了人際關係,該公司也沒有來自科技或生物科技領域的資深董事或顧問。Theranos之所以是“硅谷公司”,僅因為其地理位置罷了

無論在哪裡,優秀的生物科技風投都要進行深入調查,包括實地考察、背景調查、數據分析、知識產權審計,甚至是盲樣檢測。在盡職調查過程中,經常會出現一些問題,但一開始就無法進行盡職調查是個危險信號。

硅谷不能做生物技術

這種說法忽略了一個事實,即歷史上最早、也可以說是最成功的生物技術公司之一Genentech就在此誕生。Genentech留下了豐厚遺產,使當今的的南舊金山和周圍的海灣地區擁有了一個繁榮的生態系統,既有成熟的生物技術公司,也有下一代生物公司。

而且該地區不只有初創公司。與A16Z一起,種子公司、早期和後期風投公司構成了一個豐富的生態系統,專注於新生物技術。就像他們支持的新生物技術創始人一樣,這些投資者也越來越多元化,計算機科學家、生物工程師、醫學博士、前生物製藥公司的高管以及經驗豐富的醫療保健企業家並肩作戰。

堅持自己的賽道

技術和生物技術是否應該兩列並行、互不交叉呢?也許如此,但是當二者合併時,很難保持自己的軌跡。好消息是,這條路漫長而曲折,跨越了不同世界,帶來新機遇,為生物、科技以及病人帶來革命性的影響

的確,有些領域適合傳統生物技術,有些更適合新生物技術。但是,還有並行交叉點,技術、生物技術和新生物技術三者結合,以舊世界為基礎,架起一座新橋樑,打造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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