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一场从病态家庭的艰难逃离

塔拉·韦斯特弗于1986年出生在美国爱达荷州的山区。她是剑桥大学哲学硕士和历史学博士,但她在自考大学前的十七年里,基本上没有上过学。《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这本书是她的处女作,一上市就被推上畅销榜榜首,塔拉·韦斯特弗也因为这本书被《时代周刊》评为2019年“年度影响力人物”。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记录了作者真实的成长经历。塔拉生活在一个极度信仰宗教的家庭,她的父母虔诚到不肯接受科学,不肯相信时代的进步。他们抵触政府,不让子女上学。抵触医院,生病受伤后由母亲在家治疗,而她的母亲仅仅是一个没有经过专业学习的助产士。

父亲的大男子主义、哥哥的暴力行为、母亲对家庭问题的无动于衷,长期折磨着塔拉。她在服从家庭与尊重自我认知的矛盾中不断徘徊。即便自考进了大学,在世界顶级学府学习,与学识渊博的权威教授沟通,她始终无法平衡家庭与自身的关系,无数次往返于家庭与学校的状态让她的精神状况处于崩溃的边缘。

最后,经过心理医和默默支持自己的另一个哥哥的开导,她挣扎着重新找回状态。塔拉终于能够从心底里承认她的家庭是病态的,她要尊重自己的内心,她依然爱她的父母,但她只能选择离开。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一场从病态家庭的艰难逃离

问题一直存在,只是没有人解决

塔拉的父亲是个有着躁郁症和大男子主义的人,他做出的决定不允许任何人反驳。他认为女性就该待在家里,听从丈夫的安排,那些穿着裙子和露出胳膊的女性都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他有一个废料场,孩子们就在废料场为自己干活,谁都不许去上学。他认为政府会欺骗他们,他不相信政府。他看不上所有科学进步的产物,沿用着多年前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工作方式,并强迫孩子们按他的要求执行。如果谁受了伤,就回家去让他们的母亲用草药治疗,他不相信医院,那违背了他的信仰,他近乎疯狂的相信上帝能解决一切问题。

塔拉有个叫肖恩的哥哥,继承了父亲所有的缺点。他有暴力倾向,又会在事后承认自己的错误。家里比他小的弟弟妹妹们都遭遇过他的殴打和威胁。这种情况一直从童年持续到成年,肖恩结婚后对妻子有着同样的态度,暴力相对又痛心认错。父亲和母亲都知道这种状况的存在,却从没有人指出,即便被提起,那也一定不是肖恩的问题。

爸爸无理的权威和哥哥的暴力相向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但这些足以让塔拉在之后的学习和生活中感到困惑和羞耻。那么问题的关键究竟是什么?是没有人敢出来制止和解决。

就像后来塔拉在大学里跟母亲在互联网上聊天后想到的那样:

那时我才明白羞耻感的来源:不是因为我不曾在铺着大理石的音乐学院学习,也不是因为我没有当外交官的父亲;不是因为父亲是半个疯子,也不是因为母亲跟着他亦步亦趋。

我的羞耻感源自我有一个将我朝吱嘎作响的大剪刀刀刃推去,而不是将我拉走远离它们的父亲;我的羞耻感源自我躺在地上的那些时刻,源自知道母亲就在隔壁房间闭目塞听,那一刻完全没有选择去尽一个母亲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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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我认知的驱使下走出家庭的阴霾

塔拉不想再帮父亲干活,那些毫无安全措施的操作让她害怕。她到镇里去找工作,她请求雇主教她弹琴来抵消工资,她跟着雇主的妹妹学习舞蹈,后来她开始为唱诗班唱歌,进剧场表演。她对美的事物的惊叹和对同龄女孩儿穿着的疑惑,都预示着她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塔拉听从了哥哥泰勒的建议,开始准备杨百翰大学的自学考试。即便困难重重,她还是获得了入学资格。在大学里,从无法接受同学的种种行为到试着改变自己,她从零开始学习历史,学习论文的写作。她跟老师克里博士讨论哲学,讨论她的困惑。克里博士从她的室友那里了解了她的情况,也看到她独到的思维,为她争取了去剑桥大学学习的机会。

塔拉在剑桥学习期间,提交的一篇论文得到了斯坦伯格教授的高度认可,他认为塔拉是一块“纯金”。教授为塔拉申请了“盖茨剑桥奖学金”,为她提供在剑桥学习期间的所有费用,之后她又获得了哈佛大学的访学奖学金。塔拉的每一次被认可对她而言都带着一种对父母的“背叛”,以至于在读博士期间曾一度要放弃博士学位,但最终她还是拿到了剑桥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

在她不断努力突破自己的认知的过程中,她收获了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自己的朋友,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是被尊重的,是被认可的,是一个自由的个体。逃出了病态的家庭后,她早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女孩。只是,她还不能接受只有远离她的家庭才能真正做自己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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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选择权交给自己的内心

在塔拉自学课本准备入学考试时,在她拿到剑桥大学的奖学金时,在她获得哈佛大学的访学机会时,她的父亲并不开心。他认为塔拉将来应该继承妈妈的草药事业,他认为她背叛了家庭和信仰。他甚至与妻子跑到哈佛大学,宣称要奉上帝之名净化女儿。

由于父亲偏执的信仰,塔拉每一次的成功都伴随着内心对父母的愧疚。似乎,是这些成绩将她与父母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她曾一度怀疑有精神缺陷的是自己而不是父亲。往返于家乡与学校的路上,她思考过无数次,是不是该干脆顺从父母,拥抱家人。但在父亲要对她施行所谓的净化仪式时,她拒绝了。如她写到的那样:

如果现在让步,我失去的将不仅仅是一次争论。我会失去对自己思想的掌控权。这就是要求我付出的代价,我现在明白了这一点。父亲想从我身上驱逐的不是恶魔,而是我自己。

从塔拉在镇里的剧场排练,交朋友时起,她哥哥肖恩的愤怒就被点燃了。塔拉的想法与他稍有不同,就会遭到哥哥无礼的推搡、胳膊被锁在身后、头被按进马桶,侮辱她跟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孩一样是妓女。塔拉的朋友目睹了一切,而塔拉还要强忍着泪水装作他们只是在开玩笑。同样粗鲁的举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这种满是愤恨又无从发泄的情绪让塔拉很多年都无法释怀。

同样遭遇过肖恩欺负的姐姐曾与塔拉协商要一起向父母控诉肖恩,最终姐姐却改变了主意。她知道,她的父母一定跟姐姐说了曾跟她说过的同样的说辞,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肖恩是个苦难的孩子,而她们不该将家庭分离,这是上帝的意思。塔拉说“当我失去姐姐,也就失去了全部家人。”

塔拉变得精神恍惚,会在半夜跑到街上,她没办法进行阅读和思考,她的博士课程落下太多。幸运的是,哥哥泰勒的邮件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声音:

我们的父母被一连串虐待、操纵和控制所束缚……他们视变化为危险,不管谁要求改变,都会遭到驱逐。这是一种扭曲的家庭忠诚观念……他们称其为信仰,但这不是福音所教导的。

塔拉走进了心理医生的工作室,她开始恢复正常的学习生活,她该向着自己的山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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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写道:

克里博士说得没错:让这张脸,让这个女人与众不同的不是衣服,而是她眼睛后面的东西,是她咬在齿间的东西——是希望、信仰或信念——让人生不再一成不变。我无法用言辞描述自己看到了什么,但我想是诸如信仰的东西。

命运给了塔拉畸形的家庭,也给了她清醒的认知,不堪的家庭背景逼迫她自律、勇敢,她终于挣扎着冲破牢笼,飞向更高更远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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