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準備好在一座無人的島上蓋房子?

當遊戲開始的時候,你是否時常會向這樣一位神靈祈求,希望他在遊戲的頭幾幕就把劇情全部必要的線索交到你手中?

你相信他擔保著遊戲的情節,證明著這個虛擬世界的真實性與可靠性。在對一種確定性的追求上,人們是一貫和一致的(儘管對於一個研究思辨實在論的人來說,這種追求非常虛妄)。絕大多數情況下,人們依賴時間或依附於時間的其他因素來確證他們面對的物或他們自身,尤其

當他們意識到時間性意味著來臨、逝去、變化、無常 ( impermanence) 和最終的有死

​時間無疑比空間更重要。但不是所有情況都是如此。在莫扎特的《魔笛》開場的第一幕中,塔米諾昏迷後醒來問的第一句話不是“現在幾點?“而是“我在哪裡?”——對於研究梅洛龐蒂的人來說,這個問題很好回答,有向空間當然是身體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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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遊戲中,我們要靠什麼來確證:我們在哪兒?遊戲要憑藉什麼才能打通那條從真實到虛擬的通道?為什麼VR遊戲始終無法給我們那種真實感?換句話說,怎麼樣才能把我們這副不可能帶進遊戲中去的身體帶到遊戲中呢?《任天堂最新發售的《集合吧!動物森友會》似乎回答了我們的問題。

  • 把玩家的時間帶進遊戲

《動物之森》中的時間以設備時間/玩家的現實時間為準,遊戲中囊括了季節天氣晝夜系統。不管玩家在南半球還是在北半球,都可以體驗一年四季的季節變化。由於,遊戲的發售日是3月20日,所以北半球的玩家正在逐漸進入春季,我們很快就可以在遊戲中看到櫻花開放。在不同的季節,玩家可以進行的活動也不同,玩家遇到的昆蟲、水果、魚和花朵也都不相同。另外,在不同的日子或時間段中會有相應的

節日活動(節假日除外)、天氣情況或是村莊事件隨機發生(如:聖誕節派發禮物,雨季期間、店鋪開業或打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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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把玩家的想象帶進遊戲

每一個玩家都會有無數想做而不能做或做不到的事情,紅色警戒的世界,GTA的城鎮和海拉魯大陸滿足了無數玩家的瘋狂想法,但大多數時候,我們想要的只不過是釣釣魚,抓抓蝴蝶,去樹林裡面跑來跑去,在海邊溜達撿撿貝殼,偶爾遇到一條河我們可以徒步趟過去或者從上面跳過去,或者乾脆修一座橋,我們想在喜歡的荒野上種幾棵樹,種些花兒,想去溜冰,想砍樹,想住在帳篷裡圍著篝火看極光和遠處的山的輪廓……《動物之森》把玩家關於住房、自然、河流、湖泊、四季、昆蟲、幽靈和星空的想象原封不動地帶進了遊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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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把玩家的性格帶進遊戲

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身體氛圍。《動物之森》特殊的地方就在於,在遊戲中,玩家可根據自身需求進行定製,定製內容並不侷限於人物外觀服飾,甚至也可對村莊房屋外觀室內裝潢以及居民管理進行詳細定製(如:頒佈法案、擴建房屋,擺放傢俱等)。換句話說,你可以自由地改造這座無人荒島的地形和地方的一切,你可以讓河流改道,建一座瀑布,修一座橋,鋪一條路……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完全由你決定(在遊戲中)——我曾經多麼想《荒野之息》可以允許我在哈特諾村養魚、養牛和種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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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把玩家的朋友帶進遊戲

任天堂從來都是在做全家歡遊戲。玩家可以連接至互聯網並透過任天堂會員與其他好友一同遊玩或是拜訪各自村莊,同一時段,最多允許八位玩家佔用同一島嶼,當然,對於那些不友好的或搗亂的玩家,你可以選擇把他們趕走。能夠真正給我們帶來情感連接的遊戲真的太少。

從前只玩吃雞遊戲的朋友,下午被我強推了《風之旅人》。然後,他睡了一覺。醒來後,他告訴我:我想了很多,我做了一個關於風之旅人的夢。也是他給我寫了兩段話

藝術即是遊戲,遊戲即是人生。我們從呱呱墜地,就是孤獨的,需要獨自去經歷人生。也許在路途中,我們會遇到朋友,夥伴,可以共同走一段路。但是,最終他們也會離去。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獨自走過漫漫長路。當然,如果足夠幸運,你會碰到一個夥伴,與你一起走完全程。你們一起在遊戲中,頂風前行,爬雪山,躲巨獸,相互扶持,不離不棄,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旅程。

即使不能言語,也心有靈犀,願意付出時間和耐心,這種陪伴才顯得格外的珍貴。

整個遊戲過程中,我們都處於絕對純粹的環境中時,沒有任何外部因素的打擾。你能體會到空曠,絕美,悲涼,也能體會到渺小,孤寂與脆弱。你能體會到相遇和陪伴,卻也要接受離去。風之旅人將自我的感受放大,捕捉內心世界的渺小,連同我們不能到達的那部分。不就是我們人生軌跡的真實寫照。在風中獨自前行,用旅者的本能,跨過每一道坎,接受每一次離別,勇敢攀登,直到生命的盡頭。

沒有玩過《風之旅人》的玩家,很難理解這種被一款感動到哭泣的感受,以及看到一個遊戲角色離去會嚎啕大哭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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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把玩家的體驗帶入遊戲

有一位87歲的老奶奶在3Ds上面玩了四年的《動物之森》,直到遊戲機壞掉。她每天平均玩2.5個小時。任天堂把她做成了一個npc放進了遊戲。我想《動物之森》成功把老奶奶的時間、情感、回憶、想象、朋友和體驗都帶入了遊戲之中,對她來說,這不是一個遊戲世界真不真實的問題,而是她是否度過了快樂的四年的問題。

遊戲策劃師不需要想著如何做一個更真實的世界,而是要試著在遊戲中讓玩家的體驗慢慢生長出來,而玩家的真實感是由這種體驗重新建立起來的——我們的身體並不僅僅運作在這個世界之中,在另一個世界,它同樣在運作,同樣是我們一切行為的零點或者說座標系的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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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登島,請大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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