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屋的人对接好榫眼
卖了个破绽。透过破绽看天
天蓝成方格子
落下来,叫天井
坐井观天的人夜观气象
看流星在墨色的纸上练字
横是一竖也是一
大手笔,一笔定乾坤
井壁上守夜的蜘蛛
在八卦阵里逡巡游荡
食道敞开,声带紧锁
捕食老去的露水,过往的蚊虫
白天,井里那个寡言的老汉
不停地搓着稻草绳
野地里站着的稻草人
活像是老人的本家兄弟
风吹草动,隔着天井呼应
落 日
所谓熔金,是风的形容
看客的鼓动
谁知,由东而西的跋涉中
不经意修炼出真身
在恰好的角度,落日
浇铸了投宿所需的那枚金锭
而我,背上赋闲的风箱
回到苍茫的围城
落日腾出的位置,隙大,生风
风箱,闲着也是闲着
在回收一呼一吸中
浪费了的表情
彼 岸
比此岸生疏些,模糊些,也矮些
这让我张望时生出渴望
甚至哗哗的欲望
去彼岸,得租条木船
连同艄公与船帆
为此我跑了趟没去过的冰冻街
启程时,落日红着脸膛
在江上等待
看上去,像个热心的引航者
此际彼岸有个与我相仿的人
对我挥挥手弯下腰去,像在拾取
水中次第亮起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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