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慧為什麼要拿“身體”來寫作

90年代開始,中國改革開放已經有一陣子了。寫作本來以為是男性主導的事情而女性也開始撐起了半邊天。鐵凝、池莉、方方、遲子建、陳染、林白、徐坤、斯妤、海男、翟永明、衛慧、安妮寶貝等等。

衛慧為什麼要拿“身體”來寫作

這些女作家很多在正統的文學史上有著詳細的介紹,也就是她們已經被歷史所記住,被永遠留在了歷史的長河中,不會因為她們肉體的消失而被人遺忘。當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以同樣的篇幅佔據中國當代文學史的,好比:衛慧、綿綿、安妮寶貝這些“新生代”的女性作家,她們同樣有著非凡的才華,但是由於他們的寫作內容與傾向所以只能以極小的篇幅來介紹或者是一句話就完成了對她們作品的評價。

衛慧為什麼要拿“身體”來寫作

90年代與新世紀出初期的可以算是正統文學百花齊放的最後一場盛宴,筆者總覺得新時代中、後期以後的文學開始被其他媒介衝擊而越來越邊緣化。新時代就有新的氣象,所以女性作家們的寫作也呈現了一種無與倫比的“反叛與激揚”。以翟永明、衛慧為首的女性作家們開始一種更加大膽的姿態來進行寫作,筆者讀到這些文章或者詩歌的時候真的感覺一個新的時代在那個時候到來了,那個時候筆者應該還只有十歲左右,可嘆沒有趕上那個時代。

經濟的發展從深圳崛起、上海成為國際化大都市就可以看到,發達的經濟當然也孕育了發達的文化,文化的力量讓人感受到震撼與幸福。就好像衛慧,一個如此叛逆的女作家,一個如此讓人痴迷的女作家。

衛慧

衛慧,1973年出生,被稱為 "晚生代"、"新新人類"女作家,22歲的衛慧發表她的處女作《夢無痕》。做過記者、編輯、電臺主持、咖啡店女侍,蹩腳的鼓手,不成功的廣告文案,自編自導自演過話劇。作品有《像衛慧那樣瘋狂》、《水中的處女》、《我的禪》等。

衛慧的半自傳小說《上海寶貝》,引爆了中國文壇廣大爭議、風靡了中國年輕一代、吸引了國際媒體報導。中國《解放日報》報導,將本書裁定為「腐朽墮落和受西方文化毒害」的典型。

衛慧為什麼要拿“身體”來寫作

筆者知道這部作品的問題還是很大的可能寫作傾向上和某些觀念上是和主流價值觀念有著很大差異的作品,筆者認為這些基本的底線問題是不可以動搖的,但是這些作品流露的文學價值也是不可以完全否認的。

筆者不想討論這些問題,筆者真正想說的是衛慧為什麼能夠以這樣的“身體寫作”來結構全文,是什麼讓她如此大膽?

衛慧因何要用“身體寫作”?

1衛慧性格中的“反叛因素”

衛慧在筆者看來絕對是個特立獨行的作家。我們從她的職業就能看出來這個女性當年有多麼叛逆。身為復旦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她可以去做咖啡店的女招待。當然我們可以說衛慧是在體現生活,確實在她的作品中經常出現咖啡館這個場景。衛慧是嚮往自由的,曾經也是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女。1995年畢業後,衛慧曾有過一年搬16次家的經歷,平均不到一個月就要搬一次。憑著衛慧當年是復旦高材生的這個學歷要找一個穩定的工作過上一個安穩而體面的生活是一定可以的。

衛慧為什麼要拿“身體”來寫作

但是衛慧並沒有這樣去選擇與執行。她在大學的時候就立志要做一個作家,而且她想成為的作家不是傳統意義的作家,她說她要寫的書一定是包含“仇殺、愛情、“身體敘述”、恐怖、怪誕、奇異等等”元素於一體的作品。所以我們看到的衛慧的作品大都是那樣帶著民國時期創造社團中的葉靈鳳還有四十年代的徐訏、無名氏、甚至是鴛鴦蝴蝶派的風格。衛慧的作品寫的是都市、展現的都市男女的生存的狀態,這些人有些邊緣,絕對不是我們傳統而主流的那種主人公。裡面充斥一種稍顯頹廢的時代病氣息,但是這種氣息自城市發展以來就一直伴隨著,只是很少有作家這麼直白的表達出來而已。我們看到的衛慧的筆下的上海充滿著那種物質、迷幻的色彩,只是一個都市本來就有的氣息。衛慧將它們無限放大然後鋪陳在我們面前,甚至有著身體敘述來加強感官的刺激。生活在城市中的某些病態氣息就這樣展現了,我們不得不承認這些事情當然存在著。

2女性、女權主義的興起

埃萊娜·西蘇,法國當代最有影響力的小說家、戲劇家和文學理論家之一。在法國和英美等國家,她以諸多實驗創作和先鋒理論而聞名。這是文學史上一定會提到的現當代著名的女權主義作家。當經濟大潮來臨的時候,當對外開放的大門越來越深入的時候,當我們與世界的聯繫越來越緊密的時候,我們的價值觀念也隨之改變了。我們的女性也開始進一步與時代接軌與世界接軌。不管是從吃穿用度方面,還是從精神生活方面逐漸和世界的潮流接軌。她們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隨之而來的就是對於自身身份的思考與反叛。她們不再是那種“依附性”的女性。在各行各業都開始了一陣女性解放的思潮,作家群體也不例外。

衛慧為什麼要拿“身體”來寫作

上文中列舉出的女作家:方方、池莉、陳染、林白、翟永明等多數女性作家都開始接受了埃萊娜的思想,在文學作品中盡情綻放。衛慧作為被稱為“晚生代作家”,同時又是一個如此先鋒與反叛的女性當然不能落後。在她的作品中,女性大都是獨立而堅強的,中國的男性反而是靡弱而脆弱的。他們不能夠像一個真正的男人給於她們生理與心理上的安全感。所以才會出現一些令人驚訝的情節。多數作品中的女主人公都會對自身的生理與心理訴求進行合理表達,甚至是一種“過度的表達”。衛慧為代表的女性作家們認為這樣塑造新女性或者說不太完美的女性是合理的,是正常的。因為在這個都市裡生存的女性很多都是如此,她們只是用所謂藝術化的手法表達出來了而已。

對於“衛慧們”這種書寫都是一種新時代女性的正常呼喚,儘管其中有很多為了銷量而故意為之的“身體敘述”。最終的目的他們還是在表達一種女權意識。

3 時代的焦慮與困惑

經濟大潮一來,很多人慌了,很多人迷茫了。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的空間,進入一個全新的思想體系。外來文化的輸入徹底改變了的思想與生活習慣。人們在經濟大潮面前感到焦慮、惶恐與害怕,因為市場經濟體系建立了,失業、下崗等一系列問題都會擺在人們面前。人們對於個人前途的迷茫開始逐步顯現,人們開始用一些特殊方式來麻痺自己。這種時代的困惑與焦慮影響著每一個人,也包括衛慧書中的形形色色的人物。

衛慧為什麼要拿“身體”來寫作

一戰之後歐洲普遍掀起了一種“荒原意識”,這種意識使人們感到頹唐,艾略特《荒原》主要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西方普遍悲觀失望的情緒和精神的貧困以及宗教信仰的淡薄而導致西方文明的衰微。詩人筆下的“荒原”滿目荒涼:土地龜裂,石塊發紅,樹木枯萎,而荒原人精神恍惚,死氣沉沉。上帝與人、人與人之間失去了愛的聯繫。他們相互隔膜,難以交流思想感情,雖然不乏動物式的性愛。他們處於外部世界荒蕪、內心世界空虛的荒廢境地。“荒原”的荒是水荒,然而只聽雷聲響,不見雨下來,更增添了人們內心的焦急。雨水成了荒原的第一需求,詩人通過雷聲暗示了只有精神甘露(皈依宗教,信仰上帝)才能使荒原人得救。而二戰後,美國年輕人被稱為“迷惘的一代”,他們沉醉在酒精和狂歡中找不到救贖。

衛慧也是,她自身得不到救贖,她筆下的人物也同樣得不到救贖,這就是一種“時代的傷痛”。書中的男女主人公們渴望被救贖得到一種心靈的皈依,可是他們無從下手,無從尋找,最後只能沉浸在狂歡之中。這種空落落的感受、這種找尋而不得的現象如今在城市中依然存在,是呀物質文明發展了,但是人們的精神卻如此空虛不堪,這種痛苦怎麼表代就成了問題。衛慧用這種方式來進行表達,表達一種傷痛一種特殊的情結,一種新時代下受西方文化影響的時代傷痛。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