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成靜靜地看著床頭上的婚紗照，看了很久很久。
最後他終於親手取了下來。
蔣萌萌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輪廓越來越模糊。
她最後貪戀看著王凱成，終於徹底從這間熟悉的公寓裡消失了。
“三年了，你也該去找自己的歸宿了。”
王凱成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床頭上蔣萌萌喜歡靠著看書的地方沒有了蔣萌萌的身影，沙發上最右邊的角落裡也再也看不到蔣萌萌貓著身子吃薯片的樣子。
“凱成，我到樓下了，你給開開門吧！”
李悅然跟王凱成打著視頻電話。李悅然跟她的名字一樣，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歡樂勁兒。
今天是她搬過來跟王凱成同居的第一天，年輕的姑娘說話的語氣都帶著跳躍的音符一樣，毫不掩飾她的快樂。
李悅然就是有這種魔力，她的行李拿進來，然後她跟變戲法一樣，從箱子裡拿出各種玩意兒。
“我帶了幾盆綠植過來，你把窗簾打開一下。”
李悅然跑來跑去把那些綠植都搬到陽臺 ，王凱成把窗簾一拉，陽光透過玻璃洩進來，那些綠葉上反著光芒，照著李悅然的臉，活力滿滿。
“你看，房間裡是不是瞬間就有生氣了？”
王凱成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走過去，攬過李悅然，緊緊地抱住她。
李悅然是一年前來的公司，跟王凱成在不同部門。
她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這個憂鬱的男人，同事卻跟她說沒戲。李悅然就在同事口中聽說了王凱成跟蔣萌萌的愛情故事。
蔣萌萌出差到一個偏遠的鄉鎮，她想跟王凱成視頻通話，就拿著手機到處找信號。誰知道信號斷斷續續，蔣萌萌卻一個不注意，失腳從一個高坡上摔了下去。等到王凱成聯繫到跟他一起出行的人，找到蔣萌萌的時候，她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搶救不過來了。
那時候，他們已經拍了婚紗照，只等著十一國慶結婚。
王凱成從此再不近女色，雖然有女人向他示好，可是面對一個冷冰冰的男人，大部分女人都退卻了。
李悅然卻動了心思，這樣痴情的男人，真的太難找了。
李悅然故意製造了很多次意外的碰面，意外地跟他有很多共同愛好，總是出現在王凱成出現的各種地方。
她的路子就是，我在你的全世界都留下與我相關的痕跡，就不相信你這顆木頭不會有開花的一天。
李悅然富有感染力的笑容慢慢地融化了王凱成的心。
那時候的王凱成，他常去的地方都是曾經跟蔣萌萌到過的地方。因為那些地方都是蔣萌萌，他能夠還原曾經相處的場景，假裝蔣萌萌沒就在身邊。
她的笑聲還停留在耳邊，她飛揚的裙角還在飄蕩。
李悅然來的時間一久，慢慢地，王凱成發現蔣萌萌的笑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李悅然的，飛揚的裙角上是起舞的李悅然。
王凱成的工作性質也常常出差。
李悅然說：“你去把卡換成5G卡吧！我們聯繫起來也更方便。”
王凱成在大山裡跟李悅然通電話，李悅然在手機裡的樣子看起來跟平時一樣，甚至因為角度的關係，看起來更好看了。
掛斷電話，王凱成面對著茫茫夜色，突然很想很想蔣萌萌。
只要他想，總能把蔣萌萌的影子調出來。
“我感覺我在失去你，愛的記憶小時前，請你現在好好把我記在心上，不用翻出來看，記著就好。然後，認真去生活！”
這次他分不清楚這是自己幻想出來的蔣萌萌，還是蔣萌萌自己跳出來跟自己告別了。
兩人彼此相視而立，淚流滿面。
那天晚上，王凱成跟李悅然說，我們同居吧！李悅然高興地對著視頻裡的王凱成飛吻個不停。
窗外的微風吹動，公寓裡白色的紗簾微微卷起。
王凱成抱著李悅然，使勁兒地盯著紗簾旁邊看。以前蔣萌萌總愛躲在那裡跟自己捉迷藏，這次那裡再也沒有她的身影了。
王凱成安心地笑了，他已經收藏好了那段感情，放在心中的一個角落珍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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