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棉花天坑326米的天梯之上,我想到一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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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天坑,位於廣西羅城,坑深326米,懸空天梯共兩條,分別是去程(長

180米)和回程(長210米),均是用鏤空的木板連綴而成,回程中間部分,是玻璃板,那一段,也是全程視角最好的部分。

站在棉花天坑326米的天梯之上,我想到一部电影

這是廣西首座懸空天梯。

其他地方的高空玻璃棧道,通常是半封閉的,人走在上面,隔著玻璃看到下面的景觀,只要不是很恐高,驚險係數其實很低。

而鏤空的木板懸浮在空中,兩邊雖有扶繩可抓,身上也有安全索,但畢竟每走一步都要看著腳下,不可避免地會看到下面的深淵,所以,的確也是相當考驗人的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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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通常不能原路返回,特別是身後有人的情況下。

走,還是不走?

對我來說沒有懸念,內心沒有一點掙扎和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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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多玻璃棧橋和高空索道,基本上如履平地,看到難度係數略大一點的,沒有理由不挑戰一下。

最開始的一段距離,下面是平地,踏出半空的那一步,才是最關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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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都有人,天梯在不斷搖晃,而且到了中間,由於風大,搖晃得更厲害,我在後面自己走的時候發現,即使是沒有別人,天梯也會在風中晃動。我倒沒想過後退,琢磨了一下,已經想好了對策。

每一步踏出去,都很穩,兩手抓住扶繩,晃動的時候,身體保持好平衡,呼吸勻速,心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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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也試圖取出手機來拍下照片,不過第一次走的時候,由於晃動得厲害,而且放手機的衣袋也是被安全繩給綁住部分,取出不便,所以拍了幾張就作罷了,安安穩穩地放回去,全神貫注地走天梯。

按規定,上天梯的時候是不允許帶手機的,因為我們是媒體,有拍攝任務,所以破例,不過在那樣的高空,一個拿不穩,手機是有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的,所以不帶為宜。

在回程中玻璃板上站著,望向兩邊,一邊是懸崖,上面建了懸崖酒店,還有幾個竹編的像是鳥籠一樣的東西,導遊從身側過來,說那個是將來喝咖啡的地方,想想倒也真是挺有意思:在那樣的位置一邊喝咖啡,一邊看天梯上的行人和對面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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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電影《徒手攀巖》,越發感覺到亞歷克斯·霍諾德的偉大,普通人在安全措施完備的天梯上都感覺到心驚天戰,而他則是在全無防護措施的情況下進行攀巖。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我思考的是亞歷克斯在攀巖過程中的心無旁鶩,的確,在高空行走的過程中,人的大腦裡沒有餘暇思及太多,全神貫注於全身的協調性、動態中的平衡,手要抓緊,腳步要穩,但都不能太用力,而是需要保持一種“舉重若輕”的狀態。如果要停下來看風景,那就更要注意掌握好平衡,因為自己不動,但天梯也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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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過《徒手攀巖》,所以,它會成為我的精神力量,讓我在高空中,更貼近亞歷克斯,更能體會他的精神境界,我不會成為攀巖界高手,但他的精神會感召我成為自己專業領域的高手。

有些時候,的確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因為身若不臨其境,有些事情,就無法有切身的體會、刻骨的感受。

這,也是我不斷旅行的意義之一,它實則是一種靠近,靠近大自然,靠近歷史,在豐富體驗的同時,也讓自己的精神不斷提升到新的高度,不斷拓展到新的廣度。

天梯,我來來回回,總的來說是走了三次(第一次走完了全程,第二次第三次都各走了回程中的一半),後面兩次是基於拍攝需要,不過導演說我走的太穩了,不尖叫不害怕,不能體現出天梯的刺激性。

問題是,既然不害怕,還真不好演出來……秋葉這種戲精或許可以吧。

我很想看看秋葉大叔在天梯上鬼哭狼嚎的樣子。

2

昨天一早從深圳出發,先到廣州南,然後到鹿寨北,下午到達中渡。

是又到中渡。

月初時剛剛來過,今番又來。

天冷,街上蕭瑟很多,上次,街上的攤子比較多,相當熱鬧。

遇到一位炸粑粑的老爺爺,推著車子回家,說天晚了收攤了,熱油猶在滋滋響,各色粑粑也都很誘人,但看著他歸色匆匆的樣子,也不忍心叫住他,雖然,在寒風中吃個熱炸的粑粑,應該很美好。

反覆到一個地方,會不會厭倦?

這要看是怎樣的角度。

比如每天都到一個地方上班下班,天天如是,會不會厭倦?

很多人會說厭倦,但是沒辦法擺脫。

所以才有了“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與遠方”,但如果,人到了遠方之後,還是低頭看手機,那又有什麼區別呢?

在榕蔭碼頭,坐在岸邊,看著眼前的流水,在風中不斷盪漾,映在裡面的圖案不斷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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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遊小覃唱起山歌,沒想到,旁邊有幾位阿姨還能和他對起歌來。

榕樹下,渡口邊,山歌聲聲,不愧是廣西,一時間沉浸到劉三姐唱山歌的氛圍中,似真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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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們來自柳州,一個個穿紅著綠,打扮鮮妍時尚,說都是同學,有初中同學、高中同學,退休了不用再忙碌,大家結了伴到處玩。我說這樣真好,這才叫生活。阿姨問我看她們像是多少歲的人,我說“三四十歲啊!”她們很開心,讚揚我會說話,說她們都是65歲了,我說“可真不像!”因為她們的確看著很年輕。阿姨拉著我,讓我一定要去柳州玩,我說去過了,她們問去了哪時,我說了幾個,她們說那哪夠啊,我們柳州好多好玩的地方吶,拿出手機相冊來指給我看,那種對家鄉的熱愛和自豪,全都寫在臉上。

她們這樣的狀態真是很好,顯見的不受兒女拖累,不用在把青春付給了單位之後,又再投入到給孩子看孩子的辛苦忙碌中,是人生中難得的自由態。

所以我想,怎麼會有重複呢?

地方在變化,來的人也不一樣,總會看到不同的人,聽到不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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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人,有個人不可不提。

他叫鍾秀傑。

鍾秀傑生於

1877年,逝世於1941年,中渡人,故居就在南街,現在改成了養老院,我們上次來時,還進去參觀過,老人們在裡面打麻將、看電視,頤養天年。

鍾秀傑1899年東渡日本,考察維新之道,1905年,加入中國同盟會,是中國同盟會最早會員之一,1923年遵照孫中山先生的指示,返回中渡後任職縣長,為革除以往縣政積弊,廢除苛捐雜稅,特發佈公告刻於石碑上,立於縣府門前,與民眾共同遵守。

相比老舊的鐘宅,縣政府可以說是中渡最亮眼的建築了,在一片灰黑的建築群中,獨樹一幟,帥氣地屹立著,是整條街上最靚的仔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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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鐘秀傑,在家鄉設立私塾,教授國學古文,以培育家鄉學子為樂,著有《勸學新篇》、《鷹山山房集》等,還撰寫了《義渡記》一文,刻石立於中渡東門洛江碼頭。

從縣政府的樣貌和鍾秀傑的事蹟,我感慨的是一個人學有所成的結果,明晃晃的立於面前。一個人如果思想不開放,可能會抱持大國思想固步自封,如同清朝遺老遺少。一個人如果手握權柄為禍鄉里,如同《讓子彈飛》裡的馬縣長,那也是一種選擇,而鍾秀傑選擇的是造福一方。

中渡如同搖籃,培育了鍾秀傑這樣鍾靈毓秀的人物,又是他的歸宿,安然地長眠於此。渡口的流水,流了千年,浪淘盡泥沙,淘不盡風流人物。

3

這次,鍾秀傑故居大門緊閉,老人們早早休息,我們不能入內參觀,但也沒有遺憾,因為我們參觀了隔壁的宅子。

主人在旅遊局工作,帶我們去過粵東會館後,正好也到了下班時間,順道回家。一看就是中渡老住家了。門樓很高,進去就是正廳,從門後出去就是院子,從外面倒真看不出宅子很大。院子裡栽了很多花,有魚池,還有很多年都沒有見過的壓水井,目前都還在用,可以把地下水抽上來,院落分幾層,中間是餐廳,後面還有幾間房子,我們嘆息說,這就是家裡有礦啊!

主人羞紅了臉,謙虛說哪有哪有。

上次我們來中渡,就覺得這裡的人幸福指數高,參觀了這座宅子,更堅定了我們的看法。

工作單位不遠,離家很近,中渡雖然不算繁華,但每年總有遊人到來,特別是旺季,遊人如織,5月28日的中渡廟會,由於熱鬧的活動、豐富的民俗,更是紅火。日常歲月裡,也許談不上大起大伏,但日子靜水深流,種花塒草,也是逍遙。

很多人羨慕我們可以遊山玩水。

我們欣賞中渡人家的閒情逸致。

各有各的幸福,把握在手裡的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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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白蓮洞,穿過迂迴曲折的洞中狹道,一路飽覽鐘乳石奇景,出得門來,柳暗花明,重見天日,在古人類挖掘遺址,隔著玻璃看過去,柳江人用火的遺蹟,依稀可辨,人類窮盡無數時光,不斷演化,科技不斷進步,才能從原始人發展到今天,身為現代人的我們,離開手機就惶惶不可終日,又如何能夠想像,當初我們的祖先茹毛飲血、冒著生命危險狩獵、辛苦採集和耕種,是如何渡過漫長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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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知道自己的來處,就像每一條河流清楚自己的源頭,也就會少卻很多迷惘,明晰自己的方向。

人也會變得更加勇敢、智慧,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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