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開始寫這個號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你寫日記嗎?”

“我不寫。”

“我也不寫。”

“誰把心裡話寫在日記裡。”

“寫出來的那能叫心裡話?”

“下賤。”

這段對話來自《邪不壓正》。很不幸,我就是那個寫日記的“正經人”

應該就是最近,我深切的意識到,活著的並不是我本人,至少不是精神分析意義上的“自我”。取而代之的是與人交往時的幻覺、對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的責任以及無法剋制的生物本能

這三種“非我”親手殺死了精神分析意義上的“自我”,後者只有在這樣肆無忌憚的思考和書寫的過程中才能得到短暫的喘息

在馬爾克斯的短篇小說中,每個人物都是那麼孤獨,他們都在固執的重複著自己。他們生活在一起,卻從未發生過交集

這正是我眼中的生活,我正經歷的生活

這種絕望的情緒不是指沒有人陪伴的孤獨,不是指沒有人理解我的孤獨,而是指我們總是試圖用自己的方式理解對方。你可以把它看做一種來自上帝的侮辱,這時刻提醒那些試圖構建巴別塔的人,我們不過是凡人。即使你們的已經理解了彼此的語言,甚至連機器翻譯的正確率都那麼高

這仍不能阻止人和人之間那令人窒息的疏離感,這疏離感也就是我說的“幻覺”

我曾構思了一個卡夫卡式的小說情節,主人公生活在一座富麗繁華的大樓中,這裡的人們無比博學,不論你對什麼問題提出詢問,路上的隨意一位行人都能給你最詳盡的答案。不論是實用的回答還是藝術的回答,他們都無比在行。只有一個問題在這裡不能問,就是關於這座大樓本身。這裡的人從沒出去過,從沒看到過大樓外面,不知道這座樓構建在什麼東西上面。主人公下定決心去到一樓之後,發現下面除了先驅者的骸骨之外,只有虛無。小說應該在主人公看到虛無的地基後回到大樓後戛然而止,他面對著熱情為他解答問題的人們不知所措

我經常會在日常生活中出戏,不論當時的氛圍自然還是尷尬,在那些出戏的瞬間我感到自己只是演員,我想要停止表演和周圍的人認真聊一聊,卻發現有些人不覺得自己在表演。另一些人,我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出戏感,但他們馬上戴回了面具

只有我成了那個寫日記的“正經人”,或者用他們的話說,“老實人”

大概是小學到初中左右,我有一個小本子。只要寫在那個小本子上的願望都能神奇的實現。直到我開始寫一些關於改變自己性格的目標,類似於少發脾氣多笑不要那麼喪之類的。這個小本子就開始失去魔力

我一點點長大,本子上的目標一個個寫,後來卻發現它們其實都一樣。情況只是我無法戰勝自己

生而自信的人告訴那些不自信的人要自信,就像人告訴魚你們在陸地上用肺呼吸一樣可以生存。還有很多聰明的人把這做成了一門生意,起了一個元氣滿滿的名字,叫知識付費

《自私的基因》說,活著的是基因,我們只是基因的載體。我覺得我們更像是一隻辛勤的核糖體,沿著那條命中註定的DNA走到人生的盡頭

我們終其一生,都在完成自己

可能正是出於這種原因,我對情景喜劇沒有任何抵抗力。小時候放寒暑假,我總喜歡用光盤在電視上放《武林外傳》,大部分時候也不怎麼看,就是聽聲。時間長了,臺詞都該背的差不多了

在情景喜劇裡,互相嫌棄的人總是能吵吵鬧鬧過一輩子,好像他們從來沒有真的嫌棄對方。

賈志國唸叨和平鈕咕嚕氏的梗,和平嘲笑賈志國老大不小還分不到自己的房子;Leonard皺著眉頭吐槽Sheldon的怪異行為,而Sheldon總是可以坐在他的專座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