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開狗肉店的男人造下無數殺孽,終因一條大黑狗喪命

故事:開狗肉店的男人造下無數殺孽,終因一條大黑狗喪命

1

青陽市有一條著名的狗肉街,不足一里路長的街道兩邊,開著二十多家狗肉店。青陽市第三屆狗肉節,就在狗肉街上舉行。

開幕的第一天,狗肉街上就生意火爆,甚至還有旅行社開著大巴組團過來吃狗肉。看到狗肉節上這供銷兩旺熱鬧火爆的場面,最高興的人當然是青陽“狗肉大王”肖榮了。

肖榮經營著一家狗肉連鎖店,在青陽市及周邊縣市的分店已經超過十家。他自己還辦了一家大型肉狗養殖基地,專門向自己的店裡供應狗肉。

同時他還是青陽市狗肉餐飲行業協會會長,青陽人都叫他“狗肉大王”。

肖榮在這狗肉街上開了一家狗肉王大酒店,僅僅一個上午,就宰殺賣出近千條狗。

狗肉節一共舉辦三天,肖榮的目標是賣出去一萬條狗。最重要的是,青陽狗肉節雖然打著由政府部門主辦的招牌,實際上卻是承包給他的飲食公司在具體操辦。

所有狗肉街上的店鋪,每銷售出一條狗,都要付給他一定比例的分成,光這一項進賬,就足夠賺得他做夢都笑出聲來了。

但是自從第一屆和第二屆青陽狗肉節舉辦以來,狗肉節名聲漸響,也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

第三屆狗肉節舉辦的消息傳出之後,就立即引起了一些愛狗人士的強烈抗議。

下午4點多的時候,肖榮聽到街上一陣騷動,出來一看,只見狗肉街上走過來一支十多人的隊伍,每個人胸前印著“動物保護志願者協會”字樣,一邊高呼抵制狗肉節的口號,一邊氣勢洶洶地湧過來。

這些人顯然早已知道這個狗肉節的實際操控者,就是青陽狗肉大王肖榮,所以遊行隊伍直奔他的狗肉王大酒店而來。

肖榮曾在網上搜索過這個協會的資料,認得走在抗議遊行隊伍最前面的那個眼鏡男名叫杜全,是協會會長。

他旁邊那個拿著擴音器領頭喊口號的胖女人叫吳一丹,是這個協會的副會長。

抗議遊行的隊伍走到狗肉王大酒店門口停下來,在肖榮面前高喊“尊重生命,抵制狗肉節”的口號。

肖榮根本不理這套,說:“你們抗議你們的,我做我的生意,咱們各幹各的。”

他拿起一把鐵叉,伸進籠子叉住一條狗的脖子,將狗從籠子裡拖出來交給旁邊拎刀的屠夫,“去,把這條狗殺了,客人還在等著吃狗肉呢。”

“不行,你們不能殺它!”吳一丹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抓住他手中的鐵叉。

肖榮沉下臉來說:“客人已經付錢買下了這條狗,我不殺狗客人吃什麼?”

吳一丹咬咬牙說:“這條狗值多少錢?我買了。”

肖榮一怔,“你真要買?一千元一條!”

吳一丹從揹包裡掏出十張百元大鈔扔給他,把那條狗從鐵叉下救出來,然後叫人把狗送到他們的車上。旁邊幾個小報記者早已把這一幕拍攝下來,迅速發上了微博。

肖榮把錢揣進口袋,又拿起鐵叉叉出第二條狗。那條狗知道大限將至,淚汪汪地看著吳一丹,彷彿是在向她求救一般。

吳一丹咬緊牙關,又把這條狗買了下來。

肖榮看透了她的心思,一口氣從籠子裡叉出一百條狗,全都被吳一丹掏錢買下。

肖榮喘了口氣,又從籠子裡叉出一條狗。這條狗全身黑毛,沒有一點雜色,按照民間說法,這種黑狗對人體有很好的滋補作用,所以很受食客青睞,價錢也賣得高些。

他問那女人:“這條狗,你還買不買?”

“買!”吳一丹打開揹包,卻發現帶的錢已經不足,她遲疑一下說,“我現在沒有這麼多現金,能不能賒賬?”旁邊的人都鬨笑起來。

肖榮說:“既然你沒有錢,那我也幫不了你,黑狗有大補的功效,這條狗早就被人看上了,人家正等著吃它呢。”

他一咬牙,用鐵叉叉住黑狗的咽喉處,用力抵在牆上。黑狗喘不過氣來,掙扎片刻,就翻著白眼,眼看就要斷氣。

吳一丹憤怒地叫道:“住手,你這個屠夫!”突然衝上臺階,朝肖榮撞過去。

肖榮沒有防備,被她撞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手裡的鐵叉應聲落地。那條黑狗趁機從鐵叉下掙脫出來,伸著舌頭,大口喘氣。

“這狗已經有客人訂了,別讓它跑了。”肖榮對手下的人喊了一句,伸手去抓那黑狗。

黑狗死裡逃生,哪會再讓他抓到,低頭一閃,突然“汪”的一聲尖叫,呲牙咧嘴向他咬來。

肖榮嚇了一跳,急忙後退,黑狗個頭不大,甚是靈巧,沒有咬到他的手,卻一口咬住他的褲管。肖榮用力一扯,竟“哧”的一聲,被黑狗在褲子上咬了一個大洞。

肖榮狼狽至極,對旁邊的保安大叫:“這狗瘋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殺了它!”

一名保安撿起地上的鐵叉,照準黑狗的脖頸叉去。

正在旁邊圍觀的一個年輕人看得入神,被人一擠,忽然腳下一滑,從臺階上滾下,正好倒在黑狗前面,保安手中的鐵叉收勢不住,一傢伙叉在他身上。

年輕人“哎喲”一聲,痛得滿地亂竄,旁人又是一陣鬨笑。

那條黑狗抬起頭,恨恨地看了肖榮一眼,汪汪地叫了兩聲,忽然轉身,鑽出了人群。

幾名保安拿著鐵叉追到街上,可是大街上人來車往,哪裡還找得到它的影子?杜全和吳一丹等人一見,彷彿打了一場勝仗,都高聲歡呼起來。

肖榮對著幾個保安氣急敗壞地叫囂:“一群廢物!你們給我盯緊這群鬧事的,如果他們還敢在狗肉節上搗亂,就給我把他們轟走,老子在公安局有人,出了事我負責。”

他一面說著,一面鑽進街邊一輛黑色的桑塔納,開著車一溜煙走了。

2

夜裡8點多的時候,肖榮正坐在名都匯茶莊愜意地喝著功夫茶,杜全忽然走了進來,站在他面前。

肖榮警惕地四下瞧瞧,說:“有什麼事,到我車裡再說。”

他的那輛黑色桑塔納就停在茶莊旁邊的停車場內。上車後,杜全也跟著鑽進小車,坐在副駕駛位上。

十分鐘後,杜全一邊往揹包裡塞著什麼東西,一邊走下車。關車門的時候,他對肖榮說:“咱們的賬,要一天一算,明天還是這個時間,我在這裡等你。”

狗肉節進入第二天,狗肉街上各餐館酒店生意持續火爆。

吳一丹帶著幾名志願者,一直盯著肖榮的狗肉王大酒店。肖榮剛一上班,她就上前攔住他,直截了當地問:“你這店裡,一共有多少條狗?”

肖榮看著臺階上碼放的十幾個大鐵籠說:“早上剛送來的貨,一共一千條。”

吳一丹說:“我全要了。這裡是我今天早上去銀行提的一百萬現款,你點一下數。”

她將一隻密碼箱擺在臺階上,打開,裡面全是一疊一疊的百元大鈔。她又當場花錢僱請了幾個人,把這些狗連籠子一起,搬上事先準備好的兩輛大卡車,全部拉走了。

到了下午,吳一丹想出了一招更絕的。她帶著十來名志願者,也不喊口號了,就那麼靜坐在狗肉王大酒店門口,把顧客進入酒店的路給封擋了。

小馬急了,叫保安來趕她們,她們就在地上翻滾撒潑。小馬急得滿頭大汗,趕忙跑去向肖榮報告。肖榮在他腦門上拍一巴掌,“你怎麼這麼笨啊,不會在外圍引導客人走後門嗎?”

小馬眼前一亮,“肖總,還是您有招。”

傍晚的時候,肖榮讓小馬在酒店裡盯著,自己下班喝茶去了。

他剛鑽進停在街邊的黑色桑塔納,就覺得車身一晃,原來是吳一丹跟著鑽進車裡,坐在了後排座位上。肖榮回頭警惕地盯著她,“你、你想幹什麼?”

吳一丹說:“肖總,咱們做個交易吧。我給你兩百萬,你取消狗肉節,而且以後也不準再辦。”

肖榮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說:“吳副會長,你要明白幾件事。第一,狗肉是人們喜歡的美食,有沒有狗肉節,都不會影響食客們吃狗肉的胃口;

“第二,舉辦狗肉節,食客有肉吃,商家有錢賺,政府部門覺得拉動了本地GDP,對大家都有好處,所以現在已經不是我說取消就能取消的了;

“第三,就算我不辦狗肉節,就算咱們青陽市不辦狗肉節,但在利益的驅動下,別的人,別的地方也會辦的,你阻止得了我,但阻擋不了這個潮流,這個趨勢;

“第四,就因為你愛狗,就要禁止別人吃狗肉,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了。”

“既然這樣,那咱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抗爭到底,總有一天,你們會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的。”

吳一丹打開車門,氣呼呼跳下車。

3

狗肉節已經進入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

早上7點30分,肖榮被手機鬧鐘叫醒時,老婆朱妙芙還在熟睡之中。他翻身起床,洗漱完畢,就準備去酒店上班了。

他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往車房走去。他住在碧桂園小區一幢三層別墅洋樓裡,車房就在一樓大門旁邊。打開車房的門,他那輛黑色桑塔納就停在那裡。

他按了一下遙控鑰匙,小車的防盜鎖“嘀”地叫了一聲。

他打開車門,坐進車裡,正要發動小車,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看時,這才發現小車後排座位上竟然站著一隻狗,一隻黑狗。一雙狗眼,正滿懷仇恨地瞪視著他。

肖榮忽然認了出來,這不正是前天從他的鐵叉下逃脫的那條狗嗎?

他意識到情況不妙,正想跳下車,可是已經遲了,黑狗認準了他這個仇人,狂吠一聲,猛然撲上來,張口咬向他的咽喉。開狗肉店的男人造下無數殺孽,終因一條大黑狗喪命。

駕駛室內空間狹窄,肖榮無法閃避,情急中伸手阻擋,那狗毫不示弱,一口咬住他的胳膊,竟不鬆口。

肖榮痛得大叫一聲,從駕駛室滾倒在地。黑狗被他甩開之後,掉頭跑出車房,在小區裡拐了個彎,就不見了。

肖榮一看自己的手右胳膊,竟然硬生生被咬掉兩塊肉,正往外冒著鮮血。

他急忙從車裡扯了兩張紙巾按住傷口,然後給自己一個熟悉的醫生打電話,說自己被狗咬了,現在去他那裡打狂犬病疫苗。

他掛了電話,忍痛坐回車裡,正要發動小車,突然渾身一顫,心臟像是被針刺中一般劇痛起來,他張開嘴,卻發現自己連呼吸都感到困難了。

他心中一陣驚慌,忙掏出手機,想給在家裡睡覺的老婆打電話,可是手機還沒有拿出來,人卻已經抽搐著倒在了駕駛座下面……

上午9點多的時候,朱妙芙才不緊不慢地爬起床,出門的時候,看見自家車房的門開著,覺得有些奇怪,進去一看,才知道丈夫出事了。

她一邊搖晃著丈夫的身體,一邊用手機撥打120急救電話。

幾分鐘後,醫院的救護車趕到,醫生上前對肖榮作了檢查,滿臉遺憾地對朱妙芙搖著頭說:“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他死得有點蹊蹺,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叫警察來看看。”

於是朱妙芙這才想起打電話報警。

不大一會兒,兩輛警車鳴著警笛開進了碧桂園小區,帶隊出警的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大隊長石巖。法醫老曹上前查看,確認肖榮已經死亡,現場勘查工作隨即展開。

老曹檢查過肖榮的屍體之後,簡明扼要地向石巖作了彙報:死亡時間,應該是今天早上8點至9點之間,死者右手手臂有兩處被狗咬傷的痕跡,除此之外,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

石巖知道死者肖榮的身份之後,皺起眉頭說:“他可是咱們青陽市鼎鼎有名的狗肉大王啊,而且現在正在搞什麼狗肉節,狗肉大王在舉辦狗肉節的時候被狗咬死了,這絕對是各大報紙的頭條新聞啊。”

老曹說:“他也不能真正算是被狗咬死的。如果單純只是被狗咬到,哪怕是染上狂犬病,也不可能這麼快死亡。

“我從他的傷口處提取了一些血液樣本,拿到法醫車上快速檢測了一下,發現其有中毒的跡象。”

“哦,中的什麼毒?”

“是一種蛇毒。我推測,咬傷他的那條狗,牙齒上應該用某種特殊手法染上了蛇毒液。

“蛇毒進入人體消化系統一般沒有多大關係,換句話說,就算是吃進肚子,也基本不會中毒。

“但是不能進入人體血液循環系統,一旦進入,可以讓人在十多分鐘之內出現中毒症狀,如心跳加速,呼吸困難,全身抽搐,最後死於窒息或心動力衰竭。”

石巖問:“現在能搞清楚具體是哪種蛇毒嗎?”

老曹搖頭說:“目前還無法斷定,必須要進一步屍檢之後,才能有結論。”

石巖看著肖榮的屍體說:“狗是不可能往自己的牙齒上擦毒液的,肯定是有人在狗身上做了手腳。也就是說,這應該是一起人為毒殺案。”

老曹點頭說:“是的,可以這麼認為。”

痕檢人員報告說,車房裡只有死者自己和其妻朱妙芙的腳印,另外還有急救醫生和護士進入的痕跡,除此之外,暫時找不到其他線索。

石巖把朱妙芙叫到一邊說:“朱太太,我知道你很難過,但為了儘早破案,我還是希望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朱妙芙臉色蒼白,揩著眼淚說:“你問吧。”

石巖說:“你丈夫最近是否有過什麼不正常的情況?”

朱妙芙搖頭說:“沒有,只不過他最近在忙狗肉節的事,每天晚上都是10點多才回家。”

“昨天晚上呢?”

“也是一樣的,他開車回來的時候,應該已經是晚上10點半以後了,但我沒有看錶,所以具體時間是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那今天早上呢?”

“今天早上啊,也跟平時一樣,他先起床去上班,我因為沒有工作,所以睡得晚一點,大概9點左右才起床,準備出門時才發現車房門沒有關,覺得有些奇怪,進去一看,想不到我丈夫他……”

說到這裡,朱妙芙又忍不住捂著臉抽泣起來。

石巖還想問什麼,女警姚琴忽然跑來報告說,這個高檔小區裡住的都是有錢人,為了防盜,小區各處裝了不少監控探頭。

肖榮車房門口的小區車道邊就有一個監控探頭,正好可以拍攝到車房的情況。

她已經叫小區保安把今天早上這個監控探頭拍到的畫面調出來了,請石隊過去看看。

4

石巖跟著姚琴來到小區門口的保安值班室,小區的保安部主管已經在那裡等著。

值班保安調出了今天早上肖榮車房門口那個監控探頭所拍攝到的視頻資料。夏劍鋒看了視頻,監控探頭剛好把肖榮被狗咬後死亡的整個過程拍了下來。

從值班室走出來時,石巖問姚琴怎麼看這個案子?姚琴想了一下說:“狗只是殺人工具,真正的兇手,應該是那個偷偷把狗放進肖榮小車的人。咱們只要找到這個人,這案子也就破了。”

石巖點頭表示同意,他說:“我剛才已經問過朱妙芙,肖榮昨晚10點半之後回到家,回家後直接把車鎖進了車房。

“兇手應該是在昨晚他把車停在車房之後,到今天早上他去車房開車之前這段時間內,把那條帶著毒牙的狗放進他的車裡的。”

姚琴說:“可是這段時間,肖榮的車一直停在車房,車房門是鎖著的,小車門也是鎖著的。

“我們已經檢查過車房門和小車門上的鎖,並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到底是什麼人才有這個能耐,能在完全不破壞門鎖和車鎖的情況下,進入車房把狗放進車裡呢?”

沉默片刻,兩人對望一眼,心中一個念頭閃過,不約而同地道:“朱妙芙?”

是的,要想不留痕跡地進入車房,打開車門,肯定得有車房和小車鑰匙。而能輕易拿到這兩把鑰匙的人,除了肖榮自己,就只有他老婆朱妙芙了。

姚琴說出了自己的推理,“昨天夜裡,朱妙芙趁丈夫熟睡之後偷偷拿走他的鑰匙,打開車房門,將事先準備好的帶著毒牙的狗放進了他的車裡。

“今天早上,肖榮一開車門,已經在車裡被關了一夜的黑狗就立即狂躁地撲到了他身上……”

兩人回到案發現場,把朱妙芙叫過來,告訴她說:“你丈夫是被一隻事先放在他車裡的,牙齒上帶有蛇毒液的黑狗咬傷後中毒身亡的。

“根據我們的推測,那條狗應該是你丈夫昨晚把車停進車房後,被兇手放進車裡的。”

朱妙芙“哦”了一聲,睜大眼睛看著他倆,等著他們往下說。石巖見她沒有反應,不禁與姚琴對望了一眼,開門見山地說:“我想問一下,你跟你丈夫關係如何?”

朱妙芙怔了一下,說:“我和我丈夫,跟大多數夫妻一樣,關係尚可,不算好也不算壞。

“男人嘛,尤其像我丈夫這樣的生意人,有時候在外面跟別的女人逢場作戲肯定是有的,我也懶得計較,只要他還記得回家就行了。”

姚琴問:“昨晚你丈夫回家之後,你有沒有進入過車房?”

“沒有啊,我又不會開車,一般不會進去車房的。”朱妙芙看了她一眼,又望望石巖,見石巖正一臉嚴肅地盯著她,忽然明白過來。

“你們是不是懷疑我昨晚偷了他的鑰匙進到車房,把那條狗放在了他車上?”

石巖說:“我們心裡確實有這個疑點,因為晚上能接觸到你丈夫車鑰匙的人,只有你。”

“那你們說說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丈夫在外面有了小三,我一怒殺夫?還是我在外面養了小白臉,意欲謀殺親夫奪取財產遠走高飛?”

朱妙芙氣極而笑,“你們這是在破案,還是在寫電視劇本?”

她往車房外面看了一眼,忽然想了起來,“對了,咱們家車房對面不是有個監控探頭嗎?你們去保安值班室看一下昨晚的監控視頻,看看我昨晚到底有沒有進入過車房。”

石巖說:“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們會去看的。”

他和姚琴再次來到值班室,調看了昨晚的監控視頻。

昨天晚上,並沒有看到朱妙芙在車房門口出現,也沒有看到任何其他人打開過車房的大門。那麼,那條有毒的狗,又是怎樣進入肖榮的小車的呢?

石巖濃眉緊皺,一邊思考著案情,一邊對姚琴說:“現在咱們要做兩件事,第一,儘可能找到那條黑狗;第二,查一下,看看昨天晚上肖榮回家之前,有誰坐過他的車,一定要調查清楚最後一個接觸過他小車的人是誰。”

5

中午,石巖剛回到刑偵大隊,手機就響了,是姚琴打電話向他彙報情況。

她叫了幾個人去尋找那隻作案的黑狗,但沒有找到。石巖並不覺得意外,如果他是兇手,作案之後,要麼殺狗滅口,就地深埋,要麼將它關在隱秘處,絕不會那麼容易讓人找到。

他問姚琴:“最後坐過肖榮小車的人,找到了沒有?”

姚琴說找到了,最後進入過肖榮小車的,是一個叫杜全的人,又把杜全的身份及他和肖榮之間的恩怨說了。

據姚琴調查,昨天晚上8點40分左右,肖榮在名都匯茶莊喝茶,杜全曾去茶莊找他,兩人坐進肖榮的桑塔納裡,大概十來分鐘後,杜全才下車離去,而肖榮則繼續回茶莊喝茶。

他的車就停在茶莊的停車場內,正好能被茶莊的監控探頭清楚拍到。

杜全離開之後,再沒有人接近過這輛黑色桑塔納。肖榮在茶莊裡看完一場球賽的電視直播,直到晚上10點24分才結賬離去。

離開茶莊後,他直接開車回家,因為走的是城區主幹道,全程都有交通監控攝像頭拍攝,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在回家路上,並沒有停過車,更沒有人上過他的車。

由此可以斷定,這個叫杜全的傢伙,就是昨晚最後一個坐過他的車的人。

“他上車的時候,是不是手裡提著一個旅行包,或者身上揹著一個揹包?”石巖忽然問了一句。

姚琴有點吃驚,在電話裡說:“石隊,你可真是料事如神,他確實揹著一個旅行揹包,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小。”

石巖問:“你覺得他背的那個揹包,有沒有可能裝下那條黑狗?”

姚琴終於明白他的意思,想了一下才說:“我們早上在監控視頻裡看到,那條黑狗個頭不算大,最多也就十幾斤重而已,我看這揹包應該能裝下。

“石隊,你是不是懷疑他把那條狗裝進揹包帶上了肖榮的小車?”

石巖點了一下頭說:“不管怎麼樣,你先把杜全帶回來再說。”

杜全被帶進公安局時,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我犯了什麼罪?”

石巖把兩隻手撐在桌子上,一張黑臉幾乎就要貼到對方臉上,“肖榮今天早上死了,你知道吧?”

“肖榮死、死了?”杜全好像真的嚇了一跳,“怎麼死的?我不知道啊。”

姚琴說:“他是被一條放在他車上的黑狗咬死的。”

“哈,狗肉大王一生殺狗無數,最後居然被狗咬死,這可真是報應啊。”

“這樣的消息,絕對是每家報紙的頭條新聞啊,你們要的不就是這種轟動效應嗎?”

“你這只是想當然的推理而已,我真的沒有殺人……”杜全急了,從椅子上蹦起來,又被石巖按了下去。

石巖抱著胳膊肘在審訊室踱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盯著他,“那我問你,昨天晚上,在名都匯茶莊,你曾見過肖榮,還在他車裡坐了一會兒,可否屬實?”

“這倒沒錯,可是我……”

“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你是最後一個進入他小車的人,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是你把那只有毒牙的狗裝在揹包帶進了他的車裡,然後趁其不備,偷偷將狗留在了車上……”

“冤枉啊警官,事情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根本就沒有殺肖榮的動機。我跟他,並不是你死我活的對峙關係,而是相互依託的合作關係呀……”

“合作關係?什麼合作關係?”

杜全猶豫一下,還是道出了實情。(作品名:《狗肉劫》,作者:嶽勇。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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