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滿園,爪印點點

昨夜房簷叮叮梆梆,想必一場春雨。早晨開簾欣賞,天地一片茫茫,原來是一場春雪。

囫圇刷牙洗臉,戴帽口罩出院,樓沿雪水叮梆,一夜答案揭曉:雖然下的是雪,而且不小,但是因為沿海春天氣溫升高,雪在樓頂樓沿即化,於是聽到的就是風聲雨聲,而沒有雪打樓面窗戶的清亮聲音。水泥地面雪花早已融化,磚石路面上積了厚一層正在化解的雪,樹頂、草地、土地面上留存著厚厚的白雪,銀裝素裹,潔淨漂亮。然而2-8℃的氣溫也讓這些積雪在不斷地消融,一排汽車前後蓋上的積雪慢慢地整體滑動,逐漸地滑落到地面。喜鵲歡快地在雪地裡和枝頭上歡蹦,表露著它們的好心情。小河邊的陡坡草路上,留下了零零散散的圓爪印,應該是小狗狗想循小路走捷徑過河,看到路滑坡陡打消了念頭。我慢慢地扶石過河,進入河岸對面的樹林裡,樹林裡雨星密集,不斷有滑落的雪團砸下,空氣潔淨,未有人驚,林深路靜,前方平橋下的水塘裡,春水清澈明朗,忽然水波盪漾,一隻褐色的水鴨子在歡快遊蕩,我躡手躡腳地靠近水塘,下臺階,近欄杆,不料腳下一滑,一個趔趄側身在雪地上,觀景臺大理石地面在融雪覆蓋下極具誘惑力,也極少摩擦力,好在我反應及時,左手著地,人雖然未倒,但是融雪灌進半袖筒,起來看時,水鴨子已經鑽進蘆葦叢中,蘆葦叢晃動,不見了鴨子蹤影,橋面上一隻卷尾巴的小黃狗四蹄撒歡疾走著,左顧右盼觀望著……離開蘆塘,繼續前行,筆直的路面分隔著不同的景緻:正中間的柏油路面上雪花幾乎融化完,飽和著雪水,走在路上發出唰唰唰的聲響;主道兩旁是紅磚人行道,積雪正在慢慢消融,走在上面,腳下發出嚓嚓嚓的聲音,而且腳掌的感覺明顯柔和;人行道外側是廣闊的樹林,到處是皚皚白雪,彷彿是冬天的模樣……路邊一棵樹杈上,大紅燈籠上半部被厚雪覆蓋,下半部紅紅火火,彷彿中國的開年,暫時遭遇冰霜,下來會越來越敞亮,越來越紅火。再往前,是一帶一路鐵藝畫,一支駝隊行進在樹木環繞的雪原上……駝隊右側是運動場,走進積雪覆蓋的籃球場地上,身後踩出一行腳印,又想起蘇東坡寫給弟弟的詩句:《和子由澠池懷舊》“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往日崎嶇還記否,路長人困蹇驢嘶。”今天看來,不管是前邊看到的狗爪印,或是現在的人腳印,還是蘇軾時候的雪泥鴻爪,還有幾乎看不到的小鳥輕微的爪印,都不過是一鱗半爪,在歷史的長河中僅僅是短暫一瞬,歷代風流人物在歷史上僅僅能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大多數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能夠留下來的就是他們的子子孫孫的血脈,似曾相識的面孔,亙古不變的音容笑貌,而永久立世的就是山川河流、漫漫黃土黑土紅土……雪地裡鑽出了一棵綠草芽,昂頭向著東方,在努力地生長著。

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上,大雪將兩棵竹子壓彎了頭,竹子的頭點在雪地上。未央湖春水清澈見底,碧綠清明,一塊青石臨湖,彷彿欣賞著微波閃爍的春水,積雪籠罩在石頭的頂部,看起來像哈哈大笑的老爺爺。樹冠頂上,一隻麻雀扭頭看著左前方,正在與其他的雀們嘰嘰喳喳地共鳴歌唱……

春雪滿園,爪印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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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滿園,爪印點點


春雪滿園,爪印點點

瑞雪兆豐年,春雪在留戀,這欣欣向榮的春天,這美美與共的片段,這生生不息的家園。寫於2020年2月28日二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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