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老地标——大花沟


青岛老地标——大花沟

德占时期的大花沟明信片

原汁原味的大花沟,本是百年前岛城地貌纵横跌宕的样本之一。先民自古有采樵烧山的习惯,遂致水土流失日益严重,到德意志三色旗耀武胶州湾时,几乎每座山下都有大小冲沟裸露荒野之中。最早记录城市影像的贝麦博士,或许出自其地质学专业的爱好,定格下许多冲沟的镜头——观海山脚下的大花沟,若是没有他按动快门,本来面目恐难一窥。而贝麦自己的身影常常飘忽其中,暗示着一个异国人置身殖民地荒野的复杂心绪。


青岛老地标——大花沟

章高元驻防时代,老衙门周围倒也栽种了些国槐、银杏之类,然而仅此点缀,荒山秃岭,不堪入目。这般德国人深感痛彻的“林政荒废”,促动了青岛的变身之途。总督府的绿色规划,初衷不在一庭一园,而是置城市于园林之中、城市就是一大花园。至于具体而言的公园,比如大花沟,其实就是一些与道路相接,与行道树相辉映的广场绿地、街头花园和官邸庭院。此种理念绵延近半个世纪,看今日欧洲城邦可以遥想当年青岛风光。

青岛老地标——大花沟

日占时期的大花沟明信片

总督官邸落成后,信号山下诞生第一处别墅花园,而不久大花沟便粉墨登场,称为梯利华兹街心花园,也是青岛的第一个街心花园。从老照片上看,这条横贯梯利华兹街(今安徽路)的公园,取法自然、独具匠心,将原有陡坡铺上草皮,其间疏朗植木,底部蜿蜒一条小径,正是闲庭信步的好去处。后人尝说,大花沟“有枫树一株,为多年之植物,奇伟可观”,这枫树便应是公园初创之时所植。自然,德国人在营造城市上是严谨而不教条,同为冲沟,信号山下的那一条就被改造为花岗岩砌成的明渠,以便排水防洪,可谓善于因地制宜。


青岛老地标——大花沟

1958年安徽路花园老照片

可惜梯利华兹街未及芳龄,就被日本人改头换面,随之大花沟也改称大村町公园。青岛回归后,又是一变,称为第六公园。《胶澳志》载,第六公园“占地十二亩,为狭而长之谷,杂植花木,因坡为园,接收后增植花木三百余株”,1932年《工务纪要》则言“在安徽路之中央,利用原有洼地,稍加布置,栽有花木,狭长曲折,形式绝幽”。等等记述皆与租借地时代无大异端,不同者是此时蔷薇甚多,暮春花开,艳丽无比。这也许就是大花沟的最初来历吧。

大花沟的民间版本与岛城人的娱乐生活息息相关。几十年来,这里不仅是晨练场所,更是扑克、麻将爱好者的据点。聚众扎堆,攒头攒脑,一派热闹景象。80年代后,城市第一批房产交易商在此诞生,撂地摆摊,开重商风气之先。


青岛老地标——大花沟

大花沟现状——老舍公园

从40年代遭受填平命运到20世纪末幸遇人文点化成为老舍公园,大花沟掸尽尘埃、重焕生机。老舍盛年曾在青岛寓居,执教国立山东大学,其间写成传世名篇《骆驼祥子》,结下一段青岛缘。岛城人纪念先生的心情,亦在情理之中。先生塑像落成,更为公园平添几分厚重。然而,不论游走洼地还是水榭庭廊,无论街心花园还是老舍公园,开放是大花沟的灵魂,也是城市的灵魂。一座不设围墙的公园,永将为民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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