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親書(一名一線民警寫給遠方父母的信)


與親書(一名一線民警寫給遠方父母的信)

與親書

椿萱在上,子息遙稟:

萱草生堂階,遊子行天涯。慈親倚堂門,不見萱草花。父母雙親,你們在家還好嗎?

父親,聽家姐說您出門還是不習慣戴口罩,聞後我對您的犟脾氣無奈的莞爾一笑。我知道,您仍心存僥倖,覺得病毒跟自己掛不上鉤,閒暇之餘四處串門,忙碌時分捎帶串門……不過您可知曉?疫情面前無孤島,這次疫情並非您印象中的普通感冒,它是可以致人死亡的災疫!為了家人安危,拜託父親您再自律些吧!待熬過這場冷冬,春暖花開時,我會急馳故里,與父您繁華與共,把酒話桑麻。

原以為疫情很快會過去,沒想到持續了這麼久。回家的機票買了退,退了買,直至取消好幾次,那張小小的機票,印著我原本應該到家的時間,可是現在用不了了,在冬天的風裡被吹得杳無蹤跡。突如其來的疫情,把我們隔離的更遠。我要是在家就好了,我可以幫你們甄別謠言,幫你們挑選口罩,幫你們採購蔬菜和米麵,還能陪你們說話看電視。請雙親一定放心,我在海拉爾很好,我分得清哪些是謠言,執勤的時候也會戴上單位分發的口罩……只是陪我說話的不是你們,也沒人陪我看電視。

每天我都在關注著武漢疫情,有好消息,就睡得早;沒變化,就睡不著,無時不刻想著在疫情結束的第一瞬間就回家見你們。一醒來,我就牽掛你們。半夢半醒之間,我總看到母親您在張羅團圓飯,桌上擺滿了我喜歡的飯菜;還聽見父親您又在我耳邊嘮叨找對象的事。以前早已乏味的新年,在回憶裡開始散發味道,那是列車上的味道,也是媽媽袖口上面粉的味道。

街道沒有了以往的喧囂,火車站也人影稀疏,旅客的每一聲咳嗽都會強烈地刺激著周圍的人群和我的神經。從疫情防控阻擊戰打響到現在,身著警服、頭頂警徽的我,一直奮戰在防疫一線。一日穿征衣,一生許戰場,國難當頭自當衝鋒在前,無問辛勞。若身軀之疲損能換得人間再無生離死別,亦是我輩之光榮,也必是尊親希冀。

兒子已至而立,千言萬語,卻終是繞不開想你們。當今生花開一紅,願來生把椿萱再奉。

“見字如面”,這封家書我撰寫的如此乾淨整潔,所以請尊親放心。

您們等我,心在太行,春天了就回。

子息謹稟。

兒:宋亞偉

二零二零年二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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