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鄉村與儒家文化的“碰撞”——另一種視角再次解讀《白鹿原》

文學鄉村與儒家文化的“碰撞”——另一種視角再次解讀《白鹿原》

《白鹿原》是描寫中國陝西傳統農村的一部著作,讀過這本書的人,大概都能體會到書中所蘊含的深厚的鄉土氣息和農村氛圍,但其實,從另一種視角來看,《白鹿原》當中還濃縮了中國傳統儒家文化的影子。白鹿兩大家族,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存,書中所有人物的命運都和這傳統儒家文化息息相關。文化來源於生活,在《白鹿原》中描寫的鄉村生活裡面,儒家文化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一、 《白鹿原》中儒家文化的體現

自從漢武帝推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國策之後,儒家文化就一直佔據著中國傳統文化當中的主流地位。自古以來,儒家文化、儒家的意識形態就影響著千千萬萬的中國人,而《白鹿原》當中的儒家文化,更是分散在人物生活的各個角落當中。

1.《白鹿原》中的宗族文化體系體現儒家文化

讀過《白鹿原》的人都知道,在“白鹿原”這一塊,白鹿村的管理模式,則是中國傳統的宗族管理模式,這便是儒家文化在《白鹿原》當中的根本體現。不論是村裡的基礎設施的修建,還是村民的道德教育,都是由村裡的族長所負責,這便是宗族文化的最主要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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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村的祠堂

首先,是所有村民對於族長的認同和絕對尊重,體現了儒家文化。白鹿村的族長,是白嘉軒,白嘉軒也是貫徹《白鹿原》此書的靈魂人物,是傳統儒家文化正統人格的象徵。在村裡“防狼修圍牆”一事當中,因為白嘉軒的鼓勵,村民紛紛丟下自己家中的食物,一起集資修補圍牆,任憑族長差遣。這一事,便足可以體現出族長白嘉軒的權威和號召力,族長也是宗族文化的主要代表之一。

其次,白鹿村所有的祠堂、宗廟、祖廟、祖祠等祭祀場所,都是中國傳統儒家文化的象徵。宗祠制度其實在周代早已產生,後來宋代的儒家代表人物朱熹,提出家族祠堂,即每個家族修建一個祠堂,於是祠堂制度開始成為中國傳統儒家文化的重要象徵,被注入了中國傳統儒家文化的精髓。而白鹿村中無處不在的祠堂,其實也是儒家文化的重要體現。

2.《白鹿原》中的主要人物體現儒家文化

儒家文化在影響白鹿村的發展管理體系的同時,也影響著在白鹿村所生活的人們,因此,《白鹿原》當中所描寫的主要任務,也是儒家文化的主要代表。不論是始終恪守著儒家文化的白嘉軒、朱先生,還是在傳統封建儒家文化的束縛下失去生命的田小娥等婦女,又或者是以白靈和鹿兆鵬等年輕人為代表的反抗儒家文化的人物形象,都是儒家文化的重要體現。

首先,以白嘉軒和朱先生為代表的,就是儒家文化的堅守者。朱先生和白嘉軒,一個是儒家文化的精神代表,一個是儒家文化的實踐人物,是儒家文化最可靠的堅守者。朱先生實際上是一個“大儒”形象,追求的是精神上與儒家合一;而白嘉軒,則是一個儒家文化、儒家精神的徹底的貫徹者,作為白鹿村的族長,他一直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即使是後來腰被打斷,仍然堅守著自己的儒家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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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娥

其次,以田小娥為代表的反抗儒家文化的被束縛者。田小娥,實際上是被封建禮教壓迫的喘不過氣來的傳統婦女形象,她被束縛在封建禮教之下,直到黑娃的出現,她才生起了反抗意識,而他們的反抗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以死亡結束。

再有,以鹿兆鵬和百靈為代表的對抗儒家文化的反叛者。鹿兆鵬和白靈實際上是一種反抗儒家文化的形象,他們是新思想的代表,在接受了新式教育之後,選擇了“反抗儒家文化”這一條路。鹿兆鵬的反抗是從拒絕“包辦婚姻”開始的,白靈則是他親兄弟的女朋友,從這一方面看,兩人的相愛和結合是完全不符合儒家的“三綱五常”的,因此兩人的反叛者形象也十分鮮明。

3.“白鹿”意象體現儒家文化的原始內涵

“白鹿”在《白鹿原》中,是所有白鹿村的村民的最高信仰,白鹿在書中出場了許多次,雖然只是一種意象代表,但其實“白鹿”的形象體現的就是儒家文化的原始內涵。“白鹿”是白鹿村的一種祥瑞的徵兆,“白鹿”出現過的地方,都被蒙上了一種奇幻的色彩。

在《白鹿原》穩重,白嘉軒在將父親的墳移到白鹿所在的位置之後,家族馬上發揚光大,發展興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實際上是一種儒家文化的原始內涵的體現,意象代表著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而儒家文化最是倡導“修身、治國、齊家、平天下”的美好願景,因此,從這一方面看,實際上是儒家文化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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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兆鵬

二、 《白鹿原》中鄉村倫理與儒家文化的碰撞

白鹿村,作為一箇中國傳統鄉村的主要代表,蘊含著許多延續下來的鄉村倫理,而這些鄉村倫理,則也是儒家文化的重要體現,與儒家文化不斷交流,形成了白鹿村的一種具有特色的鄉村形象。

1.農耕文明是“白鹿原”中儒家文化誕生的物質條件

農耕文明,是中國所有鄉村的最重要的特色之一,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養育了鄉村儒家文化,白鹿村的儒家文化所形成的物質條件,便是這“農耕文明”。

在農耕文明的影響之下,人們自然而然的會對土地產生親近之感,在“白鹿原”這片土地上,白鹿村的村民形成了統一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不需要與外界交流的,自給自足的農耕文明使得以白嘉軒為代表的重要儒家文化代表人物,生生世世都堅守著儒家文化,物質條件成為了儒家文化誕生的土壤。

在斷腰之後,族長白嘉軒還能和以前一樣到田地裡勞作,這是通過他自身強盛的心理條件來達到的。白嘉軒一輩子都在自家的地裡獲得自己的人生價值,因此,在受傷之後,他想要找回自己的價值,第一件事情做的便是勞作,這便是古代小農經濟的重要代表,也成為他堅守儒家文化形象的重要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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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軒

2.鄉村倫理意識是儒家文化傳承的堅實基礎

倫理意識,是儒家文化傳承的重要內容,儒家文化追求理想化的道德倫理意識,從家庭倫理來看,堅守“三綱五常”,從與社會交往來看,倡導“仁、義、禮、智、信”。在《禮記·中庸》裡面,就曾說到:“今天下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這便是儒家文化當中倫理意識到最高要求。

而在《白鹿原》當中,傳統儒家文化的倫理意識,也在鄉村中具有強大的作用力。整本書實際上都在圍繞“倫理規範”這四個字來描寫,不論是堅守、還是反抗,都與這“倫理規範”息息相關。

作為白鹿村的主要文化人物,也是重要的儒家思想代表人物,朱先生也十分推崇儒家的倫理規範。在《白鹿原》當中,幾乎所有的人物,都接受過朱先生的指導,通過對倫理道德的強調,整個白鹿村實際上被儒家的道德倫理規範所束縛著,後面在指導白嘉軒和鹿子霖興辦學堂,制定鄉約等事務當中。朱先生作為儒家倫理規範的主要倡導者,也一直在提倡教化村民。因此,從這一方面來看,

通過朱先生等人對鄉村倫理意識的強調,白鹿村當中的儒家文化得到了傳承和發展。

3.傳統的勞作方式中體現“儒家文化”的人格特質

不同於經商,農耕給“白鹿村”的人們帶來的是一種農民的人格特質,這也是儒家所說的“勤則有繼”的重要體現。在農耕文明的影響下,白鹿村的村民獲得都十分平和,體現著一種樸素並且真實的農民心態。

傳統的勞作方式,也使得白鹿村的村民十分敬畏土地,敬畏原始信仰。上文中提到過,白鹿村的村民十分信仰“白鹿”這一意象,這也是因為作為靠天吃飯的農民,不得不對大自然的一切事物都充滿著敬畏。除此之外,“勤儉持家”也是農民所必須的特質之一,這便是儒家文化的要義“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體現了。儒家的“忠孝”文化,同樣因為傳統的農耕文明而被白鹿村的村民所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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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軒和朱先生

三、總結

《白鹿原》一書,實際上是儒家文化在中國傳統鄉土倫理上所形成的縮影,不論是書中的環境描寫,還是人物形象的描繪,都體現了在“儒家文化”視角下的鄉村生活。白鹿村的宗祠是儒家意識形態的重要象徵,白鹿村的各種人物代表了對儒家文化的認同和不認同,白鹿村的

各種人物的命運也和儒家文化在五四運動之後的命運息息相關。通過上文的分析,我們不難發現,儒家文化在中國鄉村當中具有重要地位,並且一直在延續,不曾消亡。

參考文獻:

1.《白鹿原》

2.《禮記·中庸》

3.《孔子家語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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