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上:之月旅攝*阿里大北環線4*吉隆,藏在深閨人未知)
在吉隆,在這一偏遠的、美麗的、祥和的,並且正在開發中的邊陲小鎮,住了兩晚。應該算是此行最輕鬆的時間。大多數時候我們不得不每日一地,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這已是西行第五天(6月15曰) 清晨,離開吉隆向仲巴而去。原路出去,又是七十多公里超爛的土路。山路崎嶇,懸崖壓頂,蛇行而前,小心謹慎。不過,有金巴握盤,很有安全感。
吉隆的清晨,霧色朧罩,雲霧瀰漫山間。旅行總是匆匆太匆匆,真有點不捨離去。
今日車行笑話:擠一擠。話說早餐,領隊過來發話:訂的四桌,怎麼只擺了三桌?大家擠一擠,擠一擠……哈……。僧多粥少,只有省到。下車拍照,金巴高喊,大家“擠一擠,擠一擠……”我們忍俊不禁。
心中竟湧起一種異樣的倜倀。去吉隆的路,雖然艱苦一點,但絕對值得前去。吉隆,尤如一位清麗的村姑,雖然還不知怎麼妝點自己,建設中的一切顯得還有些零亂,但絲毫不影響我們對她天生麗質的欣賞,對她內在詩情的品讀。
沿著吉隆河谷,我們緩慢向前。阻停時,金巴趁機搓抹布,擦車子。
陽光、草地、松林……小溪潺潺,牛羊已經出門。
09:45到達吉隆縣,70裡爛路基本結束。車們在柏油路上奔馳,迎著陽光撒歡。我昏昏睡去……耳畔有石頭與追光的老歌合唱,有石頭手機的小提琴曲……象催眠曲……聽說在我昏睡中,已翻過海拔5050的高山。
途中小鎮午餐。可口的川菜,猛吃了很多,實在餓透了一樣。小鎮不大,生活氣息濃郁。
當地人剛剛起來,忙碌著開始一天的生活、勞作。
女人們既熱情,又害羞。嘻嘻哈哈、躲躲閃閃。
孩子到不怯生,好奇的靠著我。我與她一邊拉著話一邊尋找拍攝。我很有孩子緣,微笑與善意就是旅途中的通行證。高原的孩子特別令人憐愛。
西行路漫漫,山野裡撒歡。途中休息,不拿相機,躺在草原上,享受藍天下的無憂無累無慾。呵呵……朱自清的散文如此美妙:風裡帶來些新翻的泥土的氣息,混著青草味,還有各種花的香,都在微微潤溼的空氣裡醞釀。
坐著,躺著,打兩個滾,踢幾腳石頭,聞一聞草香……風輕悄悄的,草綿軟軟的。
又上路了,金巴雖然無數次在這條環線上奔行,但他仍然激情萬丈。看他,是在怎麼樣的開車喲,好拉風……越野車在他手下就是玩具。金巴最喜歡的藏族歌手謝旦的歌聲,聲聲入耳……在寬厚、悠揚、溫暖的氣氛中,我不知是嗜睡還是沉醉。
突擊拉山這名,讓我不能不想到戰爭、勇士、悲壯。全力突擊,突擊拉山!
遼闊的仲巴草原就在眼前。早聽說仲巴草原是中國最美的六大草原之一 ,隱約記得還有:那曲草原,帕羊草原,魯朗牧場、邦達草原……
仲巴縣全縣幹線公路是拉薩至普蘭的拉普公路,它也是通往岡仁波齊神山、瑪旁雍錯聖湖的必經之路。
正午,高原的日光很強,雲也白晃晃的,眼睛竟有些迷糊。
如果在四川紅原諾爾蓋大草原,6月正是水草豐茂鮮花盛開之時。仲巴草原卻也有它獨特的美,藍天下的我們無比渺小。
因了這一片水沼,才有了草們花們的芳香與空氣的潤澤。
淺淺的綠、星星點點的花,更多的是大片的黃、遼闊的藍……尤如秋天般蒼涼。
因了花草的附著,荒原有了生氣。因了旅途中的放飛,才有了以後生活與工作的動力。
極目遠方,個人之憂已隨雲天而消散,生命之力逐漸充滿……
我匍匐於地,感受著大地的結實與雲天的廣漠。我雖如一隻普通的螻蟻,但我也有我的存在價值。
呵……風迴天地草木少,春融夏至草木知。只覺眼前生機滿,水潤雲動綠參差。
此時,已有另幾輛車的外省朋友正在遭受高反的痛苦,我們四川的沒事……呵呵……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其景其情,就在眼前。
水灘上面的水草、漂浮著淺黃色的小花,與藍天白雲夕陽雪山相襯……無聲靜默著草原的柔情。
炙熱的陽光因了眼前竟有些變暖,草花如鋪開的絨毯,與天際遙遠的地平線挽手相連,與白雲相擁而吻。
這是大地與藍天的戀歌,這是草與水的依存。
四顧蒼茫間,我又有些無端的悵然。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兒去……
仲巴新縣城住宿一晚,說是新縣城,似乎卻只有一條街,而且還在修建中。聞著草香入睡,有被撫慰的感覺。在沉睡中很快又迎來了黎明,車隊出發,朝普蘭方向而去。
清晨,草原在曖曖的陽光下,特別柔情。這花兒如此醒目,看似豔麗而又如此嬌弱,如此任性而赤裸在粗糲的砂地上。我想到了高原的女人。
我們在遼闊的仲巴草原奔馳。太陽露出來了,朝霞輝映著草原,湖泊倒映著高山。
砂地上,只見花兒不見草。奇妙的波羅花呵。
金巴說,這裡野生動物很,叫我們把吃了的果皮扔向砂地,這是動物們喜歡的食糧。
我們又屏著呼吸,瞪大雙眼,在草原上搜尋……期待高原生靈的出現。
同行的、執拗的女人們,對高原的情懷是一樣一樣的。
藍天下,曠野中,我們一起……追光逐影。
繼續向西向西,下一站:普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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