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馬香玉。
陳道明也是絕了。
走個路,都能上熱搜。
就這短短十秒的步伐,刷出3.7億的閱讀。
引發一眾網友的感嘆:這哪像65啊!
于丹寫道:
「做君子就是要做最好的自己,按照自己的社會定位,從身邊做起,從今天做起,讓自己成為一個內心完善的人。只有內心真正有了一種從容淡定,才能不被人生的起伏得失所左右。」
在娛樂圈裡這個紛繁複雜、紙醉金迷的大染缸裡,就出了這麼一個——
陳道明。
他不盤算、不壓抑、不奉承巴結。
經受了歲月打磨,眉眼間還是清晰明瞭,氣質依舊風彩卓然。
作為「皇帝專業戶」的陳道明,在前段時間的大熱劇《慶餘年》中出演了「慶帝」一角。
《慶餘年》在開拍之前經歷了大半年的籌備溝通階段,他是劇組中溝通時間最長的演員。
製片團隊中的每個成員都為陳道明的藝術追求和創作能力折服。
比如他從人物角色的性格出發,同主創們溝通之後,最後將慶帝在御書房中的愛好改為了射箭和製作弓弩。
慶帝的深V領寬袍,也是陳道明自己加的。
「敬業」,是深深地打入到他骨子中的標籤。
陳道明出生於天津的一家書香門第,他的父親畢業於燕京大學,迴天津之後一直在天津醫科大學任教。
這樣的家庭環境不可謂不優越,也跟演戲八杆子打不著。
1971年天津人民藝術劇院到陳道明正就讀的十二中招賢納士,他被朋友們推搡著去湊熱鬧。
結果一臉無所謂、根本不想面試的陳道明,恰恰就成了被選中的那個。
那時的中學生哪有什麼才藝可以展示,無非就是看誰臉對勁兒。
網傳面試官在當時給陳道明的評價是:
「他臉上有一種與時代格格不入的清高。」
(左 陳道明)
可惜進入天津人藝之後七年,陳道明做的無非是打雜、跑龍套等熬不出頭的工作。
沒有臺詞,上場演匪兵,下場演偽軍。
但他一直在養精蓄銳,等待著人生中的第一塊跳板。
直到1984年,陳道明得到第一次出演電視劇主角的機會——在電視劇《末代皇帝》中飾演青年溥儀。
多年的龍套生涯,賦予了他一擊即中的決心。
他用了四年的時間去鑽研劇本,琢磨人物性格,打磨自己演技。
1988年,電視劇開播,陳道明一炮而紅。
憑藉著對溥儀這位歷史人物神乎其神的演繹,於1989年一舉獲得第七屆大眾電視金鷹獎最佳男主角和飛天獎優秀男主角。
彼時的陳道明,已過而立之年。
沒過多久,錢鍾書的《圍城》開拍,導演黃蜀芹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陳道明。
黃蜀芹評價道:
「道明身上有種傲骨,不是明星耍大牌的那種驕傲,是知識分子的風骨,一種孤傲,一種不羈,一種玩世不恭,他的這種氣質就是活脫脫的方鴻漸。」
錢老的《圍城》是他非常喜歡的一部文學作品,當時的陳道明對能否出演好這一角色有所顧慮,一再推辭。
導演不達目的不罷休,黃蜀芹就是認準了他。
方鴻漸,就得陳道明來演。
她把葛優、英達、呂麗萍等劇組裡的人都喊了過去,等陳道明去了就開拍。
最後他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為了演好方鴻漸,苦練「上海普通話」,並在兩個月內減重25斤。
萬幸有他,陳道明讓那個酸腐又正直、天真又叛逆的方鴻漸活生生地從書裡走了出來,連錢鍾書都對他入木三分的表演稱讚不已。
陳道明並非一直如同現在的他一樣淡泊名利,面對鋪天蓋地的榮譽都能做到從容不迫。
塑造「方鴻漸」這一角色上的成功,在當年使他火遍大江南北,成為在當時億萬少女的夢。
他沉浸在自己乍起名聲中怡然自得,頗有些飄飄然之勢。
但之後與錢鍾書先生的交好,讓他幡然醒悟,雙腳落地。
父親和錢鍾書,是影響陳道明一生的最重要的兩位人物。
90年代後,稍顯浮躁的他跟錢老聊了三次。
他回憶道:
「那時突然感覺到在這種文化老人面前,你的搖頭晃腦、自以為是,挺可憐的。因為那個時候正是自己覺得自己像個人物,突然感覺人家是真正的文化人,我們只是飾演文化的人。」
陳道明意識到自己的自以為是很有可能毀掉自己以後的人生。
他開始沉澱,開始反思。
之後便開始挑剔送到跟前的劇本,不為名利,只出演自己真正滿意的角色。
「人有時得給自己膨脹的思想‘減減肥’。思想減肥是挺難的,那不僅是縮水減食的過程,還要忍苦受痛,摒棄許多東西。」
在那個電視劇還是好東西、人人追求多而滿的時代,他選擇了少而精。
如今的陳道明,已經成了「國寶級演員」,是演藝圈中的前輩。
在面對後輩時,他並不會說些虛頭巴腦的話。
當媒體對某些「敬業演員」大肆讚美時,他毫不留情的講道:
「這什麼時候成了演員的功勞?乾的這一行,拿的這份錢,就該吃這些苦!」
在自己欣賞的後輩面前,儼然一副耳提面命的師長模樣。
他看好的佟大為在演員事業起色之後,接了不少戲。
陳道明之後見到他,開門見山,上來就是一頓批評:
「少拍點爛片兒。」
對於如今的演藝市場,他更是恨鐵不成鋼:
「演藝圈亂透了,過去叫演戲,現在叫搶錢。」
他的直截了當,放在浮躁的娛樂圈中實在難能可貴。
陳道明不同於圈中多數人的一點,也是他的厲害之處,在於他可以將演員身份與自己的日常生活分離開來。
工作時,他在鏡頭前兢兢業業地扮演別人;
生活中,他心無旁騖的扮演著孩子的父親,妻子的愛人。
就像他說的:
「比起抽菸、喝酒、打牌、去酒吧和迪廳,我更樂意的是,在家跟妻子同坐窗下,她繡花,我給她裁皮包、給女兒做衣服。畢竟窗外落葉無聲,屋內時光靜好,才是最大的幸福啊。」
陳道明在23歲的時候認識了大自己一歲的杜憲。
當時的他尚藉藉無名,在劇組裡蹉跎著歲月。
而那時的杜憲卻是北京廣播學院裡人盡皆知的才女,家境更是不一般。
杜憲父親畢業於斯坦福大學,還是中國工程院院士,得知自己優秀的女兒與一位沒有名氣的小演員在一起後很是生氣。
後來,杜憲成為了央視臺主播,與陳道明之間的差距拉得越來越大。
但是,她未曾變過心。
1992年,杜憲因為種種原因離開了央視,她的身影慢慢在公眾視野中消退。
而1992年的陳道明,已經成為了紅極一時的搶手演員。
成名後的陳道明,面對「杜憲嫁給陳道明三生有幸」此類言論,他果斷回應:
「只能說是她的偉大,不是我的光榮。」
「 我什麼都不是的時候,杜憲看上我,說明我的太太一點都不功利。第一,她不以學識判人;第二,她不以金錢判人;第三,她不以地位判人。這不是偉大,是什麼?」
寵愛與讚美之情,溢於言表。
在娛樂圈這個代謝速度極快的系統中,陳道明很懂得「慢下來」。
他在自己60歲生日那天,寫了一篇文章,名字叫做《做點兒無用之事兒》。
文章展示了他演員之外的一面。
他對手工很拿手,在家中空置出一個很大的房間,專門用來放置做糖人、麵人還有木工、裁縫所用的工具。
女兒常年在國外,為解小相思之苦,他時不時的就會澆個糖人,捏個麵人,甚至操起針線為她做一身漂亮衣服。
陳道明與杜憲結婚三十多年,兩人恩愛一如初見。
他非常喜歡為杜憲縫製各種皮質包包,做些小物什。
「有時我們夫妻倆就同坐窗下,她繡她的花草,我裁我的皮包,窗外落葉無聲,屋內時光靜好,很有一種讓人心動的美感。」
相濡以沫、琴瑟和鳴的樣子,不過如此。
用馮小剛的話來說,他是在「奇技淫巧以悅婦孺」。
但陳道明則坦然:「不做無為之事,又何以遣有涯之生?」
他自小喜愛鋼琴,也會吹點薩克斯,彈點手風琴。
中年之後,他迷上畫畫,潑墨時覺書法精妙,便又開始鑽研書法。
他還鍾情棋藝,從圍棋、象棋、國際象棋到軍棋、跳棋、鬥獸棋、飛行棋、五子棋、華容道棋……稱得上是無所不會。
他不沾菸酒,不喜應酬。
工作之外的他,有著許多「無用之事」可做。
他在訪談中曾說過:
「我無奈於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無奈於我。」
他活出了話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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