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作家說:“世界上最可憐的又最可恨的人,莫過於那些總是瞻前顧後、不知道取捨的人,莫過於那些不敢承擔風險、彷徨猶豫的人…他們總是背信棄義,左右搖擺,最終自己毀壞了自己的名聲,終將一事無成。”
美國知名的高空走鋼絲表演者瓦倫達,在一次重大的演出中不幸失足身亡。回憶這場悲劇,他的妻子說:“我該想到這次會出事。上場前,他總是不停地說,這次太重要了,不能失敗,絕對不能。可在此之前,他每次表演時都只想著走鋼絲,根本沒想過結果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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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重溫瓦倫達的故事,都不免令人悵然嘆息。有時,太渴望得到一件東西,太專注於事情本身,太患得患失,往往會事與願違。
身處紛擾繁雜的世界裡,很多人習慣把人生視為一次重大的出,恨不得一切平坦順利,沒有任何意外,如願以償得到自己想擁有的結果,永不失去。稍有些風吹草動,內心的平靜便被攪亂,開始畏畏縮縮,誠惶誠恐,患得患失。時間久了,整個人也變得瞻前顧後,想要的擔心得不到,得到的擔心會失去,猶豫、遲疑、痛苦,緊緊包裹著心靈,讓人透不過氣。夏夜的河畔,安若曦在長椅上靜靜地躺著,望著天空的星星,希望時間永遠定格。
近兩個月,她的狀態越來越不好,有時在辦公室裡坐著,竟然莫名地心慌氣短,手也不自覺地發抖。那是一種恐懼的感覺,可究竟在害怕什麼,她也說不清楚。她只是覺得——好累。朋友說,累了就休息吧。她何嘗不想?自從接手了公司策劃部主任的職位後,兩年的時間裡,腦子裡的那根弦一直緊繃著,每天都在絞盡腦汁地想東西,還要照顧好部門裡的工作安排,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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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日子,她享受這種充實,因為付出給她帶來了豐厚的回報。工資連漲,職位連升,老闆器重,同事豔羨……她感受到了自身的價值,她得到了更優越的物質生活。可人始終不是機器,就算是辦公室裡的電腦,也需要散熱,也需要關機休息。特別是現在,她真的感覺自己快要到達極限,短期的休息已經無法幫她恢復身心的節奏,她需要的是長假,或者是辭職充電。公司裡的人員流動頻繁,她竟很羨慕那些“說走就走”的人,那份灑脫自如,是她一直想要的狀態。可每每想到長假、離職,她心裡就會不寒而慄。
公司是私企,怎會給你保留一個職位,任你隨意地去休息?況且,她自己也說不出,到底要多久才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若給休假加個期限,勢必會帶來緊迫感。如果辭職,就意味著要放棄辛辛苦苦奮鬥得來的一切。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偌大城市裡,沒有了工作,就等於失去了衣食的來源。
她還有夢想未曾實現,還需要一大筆的啟動資金。如果一切重新開始,誰又能保甕起點能跟現在一樣?猶豫、茫然、疲憊、焦慮……時時地侵襲著她,工作時難以專心,心靈上不堪重負,性情越來越煩躁。她徹底陷入了一個痛苦的沼澤,等待著被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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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禁令人想到獵人捉猴子的故事。獵人在岩石上鑿一個口很小的洞,裡面放上猴子愛吃的花生。猴子抓著滿滿的一把花生,拳頭自然拿不出來,可又不捨得放手,就只能在那著急生氣。趁這機會,獵人就把猴子捉住了。
人生不也如是嗎?考慮要抓住什麼,付出什麼,擁有什麼,放棄什麼。如果什麼都想要,最終什麼都得不到。如果考慮得太久,猶豫不決,又會錯過許多寶貴的東西,患得患失只會讓自己畫地為牢。若問誰能救贖安若曦?恐怕只有她自己。人生這場旅途,有那麼多的分岔路口,沒有誰能夠為誰做抉擇。安若曦的痛苦,是她患得患失的思緒,它就像一隻厚厚的繭,把她困在了當中,難以動彈。越是捨不得放下,越是難以平和。當她什麼時候看透了得失利害丟棄了種種計較,循著心的方向走,自然就能為自己尋到一個暢快的出口。
每個女人大概都有過這樣的經歷:懵懂地以為有些東西是不能割捨的,不能放手的。隨著時間的流逝,等有一天再度回望時才發現,那些原以為不能放下的東西,也不過是生命長路上的一塊眺板。跳過了,生活可以變得更精彩,只是跳之前的掙扎無助和患得患失困住了自己的腳步。
患得患失的人,難有從容的姿態,因為焦慮會與她如影隨形。要消除患得患失,先要修好一顆心。心可以讓人怨嘆計較,也可以讓人讚歎寬容;心可以讓人失衡是非,也可以讓人淡然若水;心可以讓人患得患失,也可以讓人不計得失。當心沉靜了,就不會浮躁,生活就會多一份溫暖閒適。當你把修行投向自心生命裡沒有了計較和憤怒,沒有了焦慮和不安,有的便是靜善如水山花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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