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的膠片,久遠的回憶。
一段通向過去的旅程,就此開啟。
陰森的精神病院裡,兩個大漢“押解”著一個小個子出現在主人公杜丘面前。
小個子叫橫路敬二,就是電影《追捕》開頭,那個陷害杜丘盜竊的人。
與曾經目光尖銳,伶牙俐齒的“舉報者”相比,眼前這個小個子呆若木雞,眼神裡空無一物,對杜丘的一再質問更是置若罔聞。
橫路敬二傻了,被長崗藥廠灌下精神控制藥VX後,徹底成了個傻子,用唐塔的話說,他從此不再有煩惱......
藉著《追捕》橫掃中國大陸電影院的東風,橫路敬二也成了當時的流行符號,以至於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罵街“二傻子”這個詞都沒人說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橫路敬二”!
還記得當時的年輕人經常說的那句話嗎?
看那模樣,跟橫路敬二似的......
《追捕》中的兩種男人
《追捕》在中國的熱映,讓高倉健成了全民偶像,讓中野良子成了一代女神,也讓橫路敬二成了全國人民的嘲笑對象。是的,我們這一代人,真的沒幾個能記住“橫路敬二”真正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個能把精神病人也刻畫得入木三分的藝術家。
因為杜丘,我們記住了高倉健;
因為真由美,我們記住了中野良子;
因為史村警長,我們記住了原田芳雄;
因為《追捕》,我們記住了橫路敬二......
電影中的“橫路敬二”初登場時滿臉詭詐,到了電影后半段在精神病院裡再次出現時,卻目光呆滯,成了個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傻子,如此強烈的反差無疑是對演技的巨大考驗。
八十年代中日蜜月,《追捕》掀起的滔天熱浪,當今任何大片都望塵莫及。在天天樣板戲、人人藍綠灰的時代,小西裝蛤蟆鏡、私人飛機、狂奔的群馬種種感官刺激猶如一顆重磅炸彈,給當時精神極度匱乏的中國觀眾帶來了強烈的衝擊和期待。
男人、自由、浪漫的旋律先聲奪人,加上在當時看來無比大膽的鏡頭,讓電影成為永恆的經典。刀削般冷峻的臉、冰一樣冷冽的眼,身著立領風衣寡言少語的硬漢,告訴你男子漢就要剛毅勇敢,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開著飛機搏命,騎上駿馬狂奔,與熊搏鬥,與愛人纏綿......從此之後,奶油小生徹底沒有生存土壤,變成了觀眾口中的橫路敬二......
《追捕》的成功,除了顛覆中國觀眾刻板印象的劇情與人物設計之外,最大的因素恐怕是當時空前強大的配音陣容。畢克、丁建華、楊成純、邱嶽峰、童自榮、嚴崇德等等,讓我們把一句句經典臺詞植入了記憶,變成了永恆的回憶。
當時和人開玩笑,總會不由自主地高喊一聲:就是這個人!
電影《追捕》背後的故事
跳啊,跳吧!昭倉不是跳下去了嗎?唐塔也跳下去了,所以,請你也跳下去吧!
“拉呀拉”的旋律響起,從杜丘的逃亡開始,伴隨他走到最後的勝利。簡單的旋律,琅琅上口、讓它的影響力遠遠超過後來的《草帽歌》,成了至今仍在傳唱的佳作。
各種角色的“反叛精神”值得稱道,特別是真由美顛覆了觀眾對女性的刻板認知——柔弱、無助、需要依靠男性的幫助才能完成對自我的救贖。
這裡不再是英雄救美,而是美救英雄!我忘不了群馬衝破警察重重包圍,真由美騎在馬上大喊“上來,快上馬!”,我跟忘不了真由美髮自內心的一句“我是你的同謀”!
我也去,行嗎?這深情期待的眼神,深深融進了記憶,再也不會消散。
如果拋開記憶,就電影本身的創作深挖下去,《追捕》的現實意義是相當深刻的。
日本由於島國的限制,長期以來形成了悲觀的民族性格,在強大的生存壓力下,動盪、混亂的確時有發生。(當時日本的社會現實也客觀反映了西方世界的普遍現象,例如以“赤軍”等,在這裡就不加贅述了,有了解的朋友可在評論區留言)
和很多西方國家一樣,日本也會利用兩類機構去大量處理引發這類問題的所謂“問題人物”——監獄與精神病院。《追捕》實際就是通過精神病院來清除對權力與權力下的主流社會有危害的人,只能說,當時被精神病的人,數量不少。
感謝收看今天的節目,咱們下期再見。人生的意義不僅在於渡過,更在於銘記。我是時光菌,用故事帶你回到過去的人。
閱讀更多 時光繪影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