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金鷹報恩

在一個平靜的依山傍水的小山村,生活著一家三口。男主人叫李成,女主人叫張秀卿,膝下一子名豆丁,小豆丁今年剛滿七歲,長的虎頭虎腦的,惹人喜愛。雖然不富裕,可一家人其樂融融,過著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李成在農閒的時候就會進山打獵採藥或去河裡打魚來改善生活或貼補家用。哦,對了,還有個算是半個主人的老黃牛。

今天是陰曆十六,是鎮上每月開集的日子,一家三口早早的起來,用過早飯,老牛也是飽餐戰飯準備去鎮上趕集。每月的大集對於一家三口來說是個大日子,把家裡積攢了一個月的皮毛,藥材還有昨天打來的魚一股腦兒的都裝上牛車,準備去鎮上出售。這也是小豆丁最開心的一天,因為會有好吃的好玩的。

大集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的。叫賣聲也是此起彼伏。儘管起個大早,李成一家還是趕了個晚集,能擺攤的好地方都被佔光了,只能找個隊尾巴。可見這個這個大集的人氣多高了。

最興奮的莫過於豆丁了,眼睛都看不過來了,儘管每個月都來,但還是新鮮的看不夠。

李成卸車擺攤,雖說排在隊尾,但大集的人氣還真不是蓋的,即使在最後邊也是人來人往,沒到中午就把貨清空。一家三口又開始逛集,採買必需品。還有豆丁的零食和玩具。全部完成後,一家人又套上牛車,歡喜歸家去。

回家的路上,小豆丁興奮勁還沒過,手裡拿著玩具,不停的“爹爹,你看,孃親,好好玩”的叫著。

“嚦!嚦!嚦!”幾聲鷹啼蓋過了豆丁的叫喊聲。抬頭仰望,只見空中盤旋著三隻鷹,兩大一小。一隻大的正在對另外一大一小發起進攻,進攻目標是那隻小鷹,另一隻正在努力保護小鷹,現實版的老鷹捉小雞。三隻鷹在空中亂作一團。突然,小鷹被鷹爪捉住,猛的被帶離原地,小鷹拼命掙扎,後邊的大鷹拼命追趕,沒多久,兩隻大鷹又戰作一團,空中傾瀉無數羽毛。捕獵者似乎有點自顧不暇,鷹爪猛然鬆開,小鷹似乎體力耗盡,歪歪斜斜的從空中掉落。大鷹想去救,捕獵者馬上跟進,兩隻大鷹都自顧不暇,邊打邊叫,慢慢的遠離了戰場。

一家三口親眼目睹了老鷹捉小雞,嗯小鷹的驚險現場,小豆丁更是嘴巴就沒合上,眼見著小鷹歪斜著落入不遠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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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孃親”小豆丁騰的站起來,目光轉向雙親,眼神裡滿是焦急。

李成夫婦對視了一眼,又看向豆丁,微笑的眼裡滿是欣慰。“你想怎麼辦”?

“爹爹,去救救小鷹吧,小鷹真可憐”。“好的,豆丁,你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你要保持善良,記住,善良的人會有好運氣”。豆丁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留下張秀卿看著車,父子兩人走進小樹林去尋找小鷹。走了大概十五分鐘,聽到不遠處有“撲騰撲騰”的聲音,還有微弱的鳥鳴聲。父子兩人趕緊快走幾步,向草叢看去,只見一隻金黃色的小鷹正在奮力的揮舞翅膀想飛起來,但一隻翅膀明顯的彎曲著打不開,腿似乎也不敢用力著地。看到有人過來,更加的拼命掙扎起來。

“你站著別動”李成一邊囑咐豆丁,一邊蹲下身子慢慢的向小鷹靠近,小鷹又掙扎起來,過了一會,似乎是沒有力氣了,身體顫抖的慢慢停止了掙扎,但銳利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李成,李成嘴裡嘟囔著“別怕別怕”,手慢慢伸向小鷹,突然,小鷹猛的張嘴啄向那隻手,李成迅速的收手。

“豆丁,你看,小鷹都受傷了,肯定特別疼,還這麼勇敢,你要向它學習,做一個善良勇敢的小男子漢。”李成一邊試探著,一邊教育小豆丁,豆丁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小拳頭緊緊的握著。

又過了好一會,小鷹似乎精疲力盡了,不再進攻。李成用手慢慢的摸過去,沒有反抗,先摸到了頭,慢慢的撫摸著。小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善意,慢慢的閉上眼睛。李成又試著往前挪了挪,慢慢的全身撫摸著小鷹,見沒有反抗了,雙手抱起小鷹,和豆丁一起返回牛車。

返回家中後,李成取來傷藥,慢慢塗抹傷處,小鷹徹底放下戒心,也不掙扎了,只是身體顫抖著,不知道是疼著還是嚇的。又取來木棍和線,把翅膀矯正固定。做完簡易手術後,又做了小窩,把小鷹放裡去。就這樣,小鷹算是安居下來。

每天,豆丁都會親自給小鷹送飯和水,有時候還和它說說話。慢慢的,一鷹一人有了交流,小鷹似乎也很有靈性,歪著頭看著豆丁,眼神裡再無一分銳利。

轉眼三個月過去了,小鷹的傷已經痊癒,也變成了一隻大鷹,一身金色羽毛,更顯神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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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嚦!”空中傳來一聲鷹啼聲,小鷹迅速飛到院子裡的晾衣繩上,“嚦嚦!”似乎再回應那一聲,一隻大鷹在院子上空盤旋著,小鷹也終於發現了大鷹,興奮的拍打著翅膀飛了上去追隨著大鷹,兩鷹在空中盤旋許久。小鷹又飛回院子,對著院子裡聽到動靜趕緊出來觀看的一家三口點了三下頭,又湊到豆丁跟前用頭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褲腿,注視了一會豆丁,然後起飛直奔大鷹而去。

豆丁似乎知道了原因,跑著追逐著,泣不成聲。李成走過來,摸著豆丁的頭“雄鷹是屬於天空的,只有天空才是它的歸宿,朋友找到了親人,你應該替它高興才對。”

“爹爹,小金還會回來嗎?”小金是豆丁給起的名字。

“會的,你們是好朋友啊”。豆丁這才停止了哭。

時間飛逝,轉眼兩年過去了,日子還是平淡且溫馨著,小豆丁也早就上學堂了,一天,小豆丁滿臉通紅的晃晃悠悠的回到家,到了炕上躺下就沒了動靜。李成夫婦以為是玩累了,就沒理會。該吃飯了,張秀卿去叫豆丁,喊了半天也沒動靜,進屋一看,只見豆丁滿臉紅的發紫,嘴唇幾乎沒了血色,呼吸微弱的幾乎沒有。

“李成,李成,快過來,快快!”張秀卿嚇的大聲的喊。

“怎麼了”李成進屋一看也明白了,也嚇壞了,趕緊抱起豆丁就往外跑,張秀卿拿個小被子也緊跟著跑著。村子裡就有一個郎中,姓劉,醫術也相當不錯,據說還在城裡給大人物看過病,現在年齡大了,回家養老,順便也幫村民們看病。郎中家離李成家不遠。李成飛奔著闖進門,“”劉郎中,快看看豆丁怎麼了。”

劉郎中也特別喜歡虎頭虎腦的小豆丁,聽聞趕緊走過來,先看了看豆丁的臉,又號了脈,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趕緊起身去藥房拿了一小截人參,搗碎後,放進碗裡,又加了點水,拿著小勺子一點一點的給豆丁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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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急症,你再晚一點,神仙難救,我先用參把命吊住,來不及熬了,只能先湊合用。這病很棘手,必須需要十幾種藥,我這裡幾本都有,只差一味,這一味藥很重要,沒有它,其它都有也是白搭。”

“劉郎中,哪裡有,我去買”。

“這味藥城裡有,但必須明天的這個時候拿過來,否則……”

“啊,城裡,從咱這到城裡一去也得三天,來回就得六天,也趕不及啊”李成急的在地上轉圈。

“除了城裡,咱這也有,就在山裡,不過這味藥草生長的地方很特殊,它必須長在千丈高的石縫裡,我的祖上以前見過,就在咱們村後邊那座最高的山上”。

“千丈高,我……”李成心裡頓生無力感,千丈高,我怎麼上去,就算能上去,一天也爬不了一個來回啊,後山又高又陡,幾乎與地面九十度垂直。李成無力的坐在了地下,張秀卿也滿眼淚水的看著豆丁。

“我知道這很難,但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劉郎中嘆息的搖著頭。

“再難也得試試”李成“騰”的站起來,眼睛通紅的走了出去。剛出去,李成又回來了“劉郎中,那藥長什麼樣子,你幫我畫下來吧。”

“好吧,此藥名叫冰蘭果,紫色的根莖上結出的藍色果實,現在應該剛好快成熟了”。劉郎中邊說邊畫,畫完把紙給了李成。李成接過看了看,放進懷裡。

李成獨自回家準備爬山工具,然後瘋了是的直奔後山跑去。到了地方又不禁絕望,站在山下一眼望不到山頂。山上怪石嶙峋,雜草叢生。為了孩子,為了一點點希望,李成紅著眼睛,咬著牙開始爬山。

從天亮爬到了天黑,又從天黑爬到了黎明,幾次都差點從懸崖掉落。鞋子已經成了紅色的,手指也腫的似小蘿蔔,指甲幾乎都脫落。李成憑著一股勁硬生生的爬了五百丈。只有半天時間了,李成無助的血淚橫流。

“嚦!”

忽的李成眼睛亮了一下, 這聲音很熟悉,趕緊扭頭看去,一個金色身影在上空盤旋。

“小金,是小金嗎?”

“嚦!”似乎是回答李成的問話。

“小金,快,豆丁要堅持不住了,冰藍果,救命,上邊。”李成一邊斷斷續續的說一邊伸手入懷,怕小金聽不懂,趕緊把劉郎中畫的畫展開。小金銳利的眼睛看了一眼,直接展翅高飛。

過了一會,小金返回,嘴裡叼這一枚藍色果實,李成不禁喜出望外,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豆丁啊豆丁,爹爹早就說過,善良的人會有好運。哈哈!

李成以最快的速度爬下山,等爬下來看看天色,也快到時間了,到了山腳下,趕緊找小金拿冰藍果,環顧四周哪裡還有小金的影子,心一下又涼了。轉念一想,小金通靈,應該是看我爬的慢,給送過去了吧。要是等我爬下來,再跑回去,真可能耽誤事了。想到這,李成也顧不上疼了,飛快的向劉郎中家跑去。

一進門,果然看見小金在院子裡的樹上站著,向小金比劃了大拇指,來不及說話直接跑進屋裡。正看見豆丁和孃親說話,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豆丁!”李成激動的走到炕前,伸出滿是鮮血的手,看到自己的手又趕緊縮了回來,喜極而泣。

“爹爹,是小金救了我。劉郎中剛剛一直再誇小金呢。劉郎中說我好人有好報,爹爹,你的手怎麼了,疼嗎?”。

“爹爹不疼,只要你好了,爹爹一點都不疼了”

這時劉郎中過來,默默的給李成敷藥包紮,心裡滿是感慨,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啊。人吶,還是要心存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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