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8 男人用力扯住她的手,把她摁在牆上,力度幾乎要把她掐死……

身後女人一腳踹在洛依身上,她碰灑了紅酒,嗆了自己一臉,來不及擦拭就慌不擇路的跑出去。

身後傳來黎若昀冷峻的聲音:“你給我在門外守著聽吩咐,不準走!”

洛依不可思議的回頭,身若篩糠,強忍淚水倔強的望著黎若昀,他要在他們的床上跟別的女人,還要她親耳聽到嗎?

他的聲音就像地獄撒旦的詛咒,讓洛依渾身涼徹,但她不敢不聽,她不想讓黎媽媽知道一年前的事,她只有乖乖接受折磨。

一整晚,她的婚房裡,每一聲都像是她心底對自己的審判。

她的丈夫,究竟有多恨她?

這樣的日子何時是盡頭?

“黎少,我們這樣欺負你的新婚太太不好吧?”

“太太?哼,一心想得到我家產的女人,過一陣風聲過去我就休了她,她別想得到一分錢!”

房間裡對話聲讓洛依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男人用力扯住她的手,把她摁在牆上,力度幾乎要把她掐死……

走廊裡昏暗的光籠著洛依的臉,她固執的看向窗外一勾殘月,淚水默然滑落,眼睛一眨不眨。

這樣的日子一直在繼續。

黎若昀幾乎每次回家,身邊都有嬌豔的新面孔纏著。

他們,霸佔著本屬於她和他的新房。

直到一個月後黎母來到黎若昀獨居的別墅:“兒子啊,你不能這樣下去,你這樣怎麼對得起依依?”

“媽,為了黎家的顏面,我接管了黎氏企業,娶了你們讓我娶的女人,你還想怎麼逼我?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

黎若昀擲地有聲,字字鏗鏘砸在洛依心裡。

我只是媽媽讓他娶的女人……

娶我不過是為了黎氏顏面。

洛依淚落連連。

黎母無奈嘆氣轉身上樓,握著洛依的手:“孩子,我知道心儀你的是君豪,要是君豪還活著,你一定不會過這種日子……”

“媽你別擔心,我沒事。”洛依忙安慰想起死去兒子痛哭流涕的黎母。

黎母抹著眼淚:“好孩子,聽說阮歡歡回國了,我有意安排她和若昀見面。”

“什麼?”

阮歡歡是黎若昀的初戀女友,當年黎家對阮歡歡不滿,給了阮歡歡一大筆錢讓她出國留學,斷了和黎若昀的關係。

現在,她要回來了嗎?

“當年若昀親口跟我說,除了阮歡歡他誰也不娶,只有阮歡歡能管得住他了,阮歡歡來,總比他這樣和那麼多不三不四的女人糾纏好得多,你說呢?”

洛依挑起嘴角冷笑一聲,嘲笑自己一般。

我的終身大事一直都掌握在你們的手裡,我能覺得什麼?

“我不在的這一年,你有沒有想我?”

阮歡歡打扮的玲瓏嬌美,和黎若昀對面坐在桌旁,桌上燭光搖曳,浪漫溫情。

“當然想你,我每天心心念唸的都是你。”

洛依默默站在一邊,自覺的真像是黎家傭人。

全程黎若昀和阮歡歡互訴衷情你儂我儂,沒人看她一眼,彷彿她本是透明。

洛依的手不自控微微顫抖,她咬緊牙關下意識死死抓住衣角,不讓別人發現。

燭光籠罩中,阮歡歡突然抬起嬌媚的眸,看著極力向暗處角落退避的洛依:“洛依,你怎麼不說話,是不喜歡我住進來嗎?”

洛依頓時愣怔,下意識去看黎若昀的反應,見他正陰鷙的等待自己的答覆,眼中戾氣橫生。

“不會。”洛依擺手說道,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男人若有深意的眼神似乎有些失望,接著湧上的是無盡暴戾。

阮歡歡擠出一個笑容:“是嗎?不過你不自在也沒關係,過段時間你和若昀離了婚,就不用礙在我們中間了。”

阮歡歡說話的立場,才應該是這房子的女主人。

晚上黎若昀讓洛依去書房給他送牛奶,她推開門就見黎若昀用嗜血的眼神盯著她,下意識心中不安。

“歡歡剛回來,你敢給她臉色看,我就讓你好看!”

“我,我沒有……”洛依忙解釋,她已經足夠慎重。

黎若昀冷笑質問:“沒有?騙誰?”

他似乎喝了酒,口齒有點含糊,更意態沉迷的看著門口的她,洛依匆忙放下牛奶轉身要走。

身後沉重的腳步大步跨過,一隻有力的手猛地鉗住了她。

“不,不黎若昀,一會兒阮歡歡就洗完澡了,你不是不讓我惹她嗎?”洛依嚇壞了,不知黎若昀什麼意思。

可身後男人還在不停。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今天晚上看到洛依冷漠不在意的神情,他就忍不住這樣對她!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若是讓歡歡發現,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砰——

黎若昀從背後一擠,門就被洛依緊緊關上。

“阮小姐。”書房外傳來傭人問候的聲音。

“若昀不在房間,是在書房嗎?”

阮歡歡找過來,洛依嚇壞了,慌張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哼。”

他看著面前她。

腦中浮現出一年前她和大哥訂婚當晚,他心裡憤懣把自己灌醉,獨自回到房間。

他幾次猶豫推開。

他鉗制著她清楚問過,洛依,你愛我嗎?

她重重點頭。

飛蛾撲火。

寧死不畏。

事後他才知道,她愛的是他嗎?

不是!

她愛的是他繼承人的身份!

門外阮歡歡的腳步聲更近,她嘗試出聲:“若昀?你在書房嗎?”

“咚咚咚——”

洛依的心幾乎快跳出來。

他整理著衣衫一腳踢開身邊女人,像看著破爛的玩偶:“藏好!”在她耳畔說話的聲音似厲鬼索命。

洛依已快被黎若昀折騰的痛暈過去,她不敢耽擱,顫抖著雙手,步履踉蹌藏進書櫃。

她是黎若昀明媒正娶的妻子,卻像在做賊。

第二天吃完飯洛依去廚房洗碗,阮歡歡也跟了過來,她關上門,冷笑著:“賤人,你不過是暫時霸佔著黎家少奶奶的身份,過些天你就被掃地出門了,別想在我面前耍手段勾引若昀!”

洛依迴避她的目光,繼續洗碗。

“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你在書房!”阮歡歡用尖利的手指抓過洛依的臉:“一年前要不是你不要臉爬上若昀的榻,嫁給若昀的人應該是我!”

洛依眼角抽跳,心生冷意:“你怎麼知道一年前的事?”

那件事只有三個人知道。

洛依和黎若昀不可能把這件事說出去,死去的黎君豪更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

書名《唐一三之嫁你》

男人用力扯住她的手,把她摁在牆上,力度幾乎要把她掐死……


隨便看看

昨日清晨,駐守朔州的楊延襄聞知父帥楊業在金沙灘告急,潘美又不肯發兵相援,自是心急如焚,決定立即發兵前往援救。朔州是雲、朔、寰、應四州中最靠近後防的州府,城中百姓早在一個月前便全部遷入雁門關以內,成了一座空城。

眾軍行至雁門關南二百里的盤龍嶺時,被一隊宋軍服色的兵馬攔住去路,來人自稱奉大帥潘美之命而來,要治楊延襄擅離職守之罪,楊延襄幾番申辯,均被厲聲斥回,雙方相持良久,楊五郎無奈棄械,不想那隊兵馬竟是遼人所扮,對其忽施偷襲,楊家軍措手不及,奮力殺出重圍,己方也傷亡過半。

闖過盤龍嶺後,楊延襄想到遼人既敢在雁門附近如此囂張,父帥和幾位兄長多半已遭遇不測,愈加焦躁,加急行軍趕路,不想行至五臺山北麓的維屏峰時,又殺出了一隊宋軍,對自己仍是前番說辭。

楊延襄自然不會再上當,不容分說催馬上前,一槍便將為首的宋將挑下馬來,雙方陷入激戰。然而楊家軍畢竟久戰力乏,士兵大多身上有傷,這一戰傷亡慘重,若非樂清平、金少掌櫃等人及時趕到,自己也難免殺身之禍。

陳希夷聽完,已經明白緣由,問道:“五將軍,你可記得盤龍嶺那路遼軍的主將是何模樣?用何兵器”

楊延襄思索著答道:“那人二十幾歲年紀,面黑身長,用的是一柄形式奇特的重劍……這人劍法很高、膂力奇強,我與他甫一交鋒,便被其斬傷右臂……他絕不會是無名之將!”

劉皓南頓時心中雪亮,暗道:“這定是那個党項橫山部的第一高手李衝了!”

果然陳希夷點頭道:“是了,這隊宋兵並非遼人,而是薩黑龍所說的党項高手,這一點可以從他們的兵器‘夏人劍’上得到證實。”

譚峭也明白了前因後果,怒道:“韓德讓這孽障好毒的詭計!他讓党項人扮作宋兵劫殺五將軍,卻又故意露出破綻,誘使五將軍將潘美派來的宋軍也當成遼國奸細。無論雙方廝殺的結果如何,五將軍這叛逆之罪無論如何也洗不清了……”

楊延襄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痛悔不已:“這可如何是好我楊延襄死不足惜,卻不能讓楊家受此不白之冤啊!”

劉皓南不以為然,心道:“潘美百般刁難楊家,反了他又怎樣楊家幾番對這小人委曲求全,真是枉稱英雄!”他卻不知楊家之人向來把家族榮譽視作比身家性命更重之物,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能夠真正理解。

金少掌櫃倒是處變不驚,在旁插言道:“五將軍不必自責,這本是遼人的毒計,怨不得你!若是以我之見,要擺平此事倒也不難!”

眾人聞言都看向金少掌櫃,樂清平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金少掌櫃輕描淡寫地道:“反正人已經殺了,乾脆做下假現場,讓那個潘美以為他手下的人是被假扮宋軍的遼人所殺。至於五將軍,可先找個僻靜之地躲起來養傷,等風聲過了再做區處……”

楊延襄急忙搖頭,打斷她道:“不成!我身為楊家之人,既已犯下重罪,豈可畏罪躲藏,蓄意欺瞞聖上如此楊延襄就算苟全性命,也再無面目去見楊家列祖列宗!”

眾人暗自衡量,都覺得金少掌櫃的主意實在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但此舉有失正大光明,楊延襄斷然不會同意,他們也不便隨便表態。

沉默半晌後,卻聽陳希夷說道:“五將軍莫急,此事容後再議,眼下還是先找個地方治傷要緊。”說著,向金少掌櫃點了點頭。

金少掌櫃已知陳希夷默許了自己的主張,接口道:“如此也好,五臺山中有一座太平興國寺,離此地只有十餘里,住持曇智大師是我爹的故友,可以前去投奔。”

陳希夷想了想道:“樂先生、淨風大師,有勞你二位將譚真人、五將軍及昭遠先送到太平興國寺養傷,安心等我的消息。我和子凌立即潛入雁門,設法向朝廷申明楊家蒙冤的真相!”

眾人均表示同意,淨風大師也道:“曇智大師與我同屬淨土宗,以前曾有一面之緣,如此貧僧正好可以前去拜會故友。”

楊延襄想到父帥及兄長尚在金龍峽抵抗遼軍,急切地道:“先生到達雁門關後,定要奏請潘元帥速速發兵救援我父帥,他們……他們只怕已經堅持不住了……”

陳希夷和譚真人無言對視,哪敢向他提及楊業觸碑而死之事,只是安慰他道:“五將軍且放寬心,在下一定全力以赴,為楊家討還公道!”

楊延襄因重傷失血過多,腦袋裡昏昏沉沉,不及分辨陳希夷話中深意,此時心中一寬,便閤眼睡去。

金少掌櫃忙喚趕車漢子金鼎上前,將受傷諸人送往五臺山中,又暗中遣人妥善處置維屏峰那些宋軍的屍體。陳希夷本欲讓劉皓南也跟著譚真人同去太平興國寺,劉皓南卻堅持要跟隨在自己身邊。

眾人散去後,只剩了陳希夷、劉皓南、金少掌櫃以及兩名隨從的童子。五人各騎一匹良駒,往雁門關方向飛奔而去。

陳希夷和金少掌櫃馳騎在前,兩人一面急速奔行,一面低聲交談。

金少掌櫃道:“先生,我已得到確切消息,維屏峰那隊宋軍果真是潘美派來的。他不知聽信了何人的密報,得知五將軍擅自發兵援救金沙灘,便遣人在中途將五將軍截住,要將其押赴雁門問罪!”

金少掌櫃卻不走正門,拍馬向東,在東南方向的一座角門前停下。角門兩側各有一道紫藤花架與樹牆相連,濃密的藤蔓紛紛垂落,在夜風中搖曳生姿。

阿落依舊搶上前去叩門,角門應聲而開,三五名家人上前牽馬,將眾人迎入門內。

劉皓南進得門來,驀然發現面前橫亙著一片不知深淺的竹林,一道清流自竹林深處蜿蜒而來,宛轉向東,流向園外。角門內外沒有掌燈,流水波光與皎潔月色相互輝映,竹葉的沙沙聲應和著夜風的輕柔呢喃,大有唐人詩中“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的幽遠意境。

在金少掌櫃的指引下,眾人沿著溪邊的石子路向竹林深處走去。小徑與溪流的走向大致相同,明明是短短的一段路,偏要百折千回,繞上老大一個彎子,顯然是為了遊賞竹林景色而故意如此鋪設。

陳希夷饒有興致地問道:“子凌,此地風景絕佳,大有晉人曲水流觴、竹林清談的古趣,想必是你與朋友縱酒吟詩、談玄論道之所吧!”

金少掌櫃聳了聳肩道:“河東富商巨賈雲集,我平日裡少不得要和他們打交道。這些人肚裡雖沒幾碗墨水,卻喜歡附庸風雅,此地倒是很合他們的胃口。”

阿落回頭嗤笑道:“休要笑話別人,你這個奸商肚裡又有幾碗墨水”

金少掌櫃白了阿落一眼,道:“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指著正門方向對陳希夷道,“只因我女扮男裝多有不便,平素從不在金谷園之外的地方會見客人,便只好把金谷園的前門客舍收拾得熱鬧一點,山門那一帶足有數百間房舍,並設有酒樓伎館、歌臺舞榭、棋社茶亭,專供招待那些俗人之用。”

陳希夷暗自驚歎,金谷園中夜夜笙歌、廣納賓客,不知要花費多少錢財他感慨道:“如此說來,這金谷園豈不是將半個代州城都搬過來了”

金少掌櫃淡淡一笑:“世人都說我如意公子富可敵國,若是做事太小氣,定要給人懷疑我另有圖謀了。”

劉皓南聞言迷惑,半晌才恍然大悟:代州地處邊關,黃金塢的產業大多在宋遼兩國交界之地,地位非常敏感,要想把雙方都擺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金少掌櫃是故意做出一副窮奢極欲的富家子弟姿態,以示自己並無政治上的野心,避免因財招禍。

幾人邊說邊行,不覺出了竹林,走上石板鋪就的園中正路,越往前走地勢越高,山門的喧鬧之聲已聽不見了。循著淙淙水聲,眾人行至一道水閘之前,正是竹林中那道清流的源頭。水閘之上是丈餘寬的河道,河水被水閘分隔,形成一道飛花瀉玉般的水簾。河道上游甚至還有一個像模像樣的渡口,渡口停著一葉小舟,頗具野趣。

金少掌櫃請陳希夷和劉皓南上船,阿落和另外一名童子徑自往西去了。

小舟沿河道緩緩上行,此時雖是深秋,兩岸園囿中仍有十數種不知名目的花朵悄然綻放,爭奇鬥妍,難以盡述。另有奇松怪石、涼亭石墩雜處其間,隨著地勢的高低起伏而形成絕妙的姿態。

陳希夷立在舟中,放眼遠望,金谷園的東、西、北三面皆是峭立的山峰,將偌大莊園環抱其中,形成拱衛之勢,園中之水從西而來,可見西面必定有河,南面則是開闊的官道,交通便利、消息暢通,可謂佔盡地勢之利。

河道盡頭出現了一望無邊的水面,數座百尺來高的山峰影影綽綽地凝立在水中,周遭霧氣繚繞,有如海上仙島。小舟並不止歇,緩緩劃開水面,向著其中一座山峰行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方到達目的地,三人離船登岸,沿一條天然石徑再行幾步,便有一道石壁迎面攔住去路。

金少掌櫃按動機關,石壁上豁然出現一道開啟的石門,門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四壁皆鑲嵌夜明珠,如同白晝。沿甬道再走五十餘步,便進入一座大廳,廳中書架林立,卷帙成堆,藏書浩如煙海、不可盡數。周圍還連著數間小室,皆虛掩門戶,看不見其中陳設。

男人用力扯住她的手,把她摁在牆上,力度幾乎要把她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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