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0 原創論文:《真正的詩者,就是那個孤獨者》'一

原創論文:《真正的詩者,就是那個孤獨者》'一


網絡詩歌橫空出世以來,喧譁與騷動便如影隨形。泥沙俱下不可避免,在泥沙之間建立自己的綠洲或守護自己的孤島,是一個詩者必修的功課。風暴終歸不是純淨的風景,詩者要抵達的不是風暴的頂端,而是風暴的中心——寂靜的風暴眼!不要管風朝哪個方向吹,去做風暴眼中沉靜的自己,直至抵達孤獨。惟如此,你才可能抵近詩歌,否則,你只能一生伴隨喧譁和騷動起舞,在詩歌的殿堂外夢遊。

原創論文:《真正的詩者,就是那個孤獨者》'一​ 是的,真正的詩者只能是孤獨的,必須是孤獨的,詩者的孤獨是詩者完全自足的內心宇宙。她埋藏在心底,像一塊風化的骨頭,只有孤獨者能夠觸摸到她的硬度;她溫暖在懷裡,像一壺陳年的老酒,只有孤獨者能夠品嚐出她的滋味;她潛伏在呼吸裡,像憂傷而明亮的顫音,只有孤獨者能夠捕獲到她的波動。真正的詩者喜歡撫摸這樣的骨頭,喜歡回味這樣的老酒,喜歡聆聽這樣的顫音,喜歡拖著長長的影子在大地上孤獨地行走。只有孤獨地行走才能獨立思考,只有孤獨地行走才能冷靜觀察,只有孤獨地行走才能流暢書寫。孤獨是一條潛伏的河流,流淌在只有孤獨者才能聽得見、看得見、摸得著的地方,激越,清澈,沁涼,永不間斷卻又深不見底。真正的詩者喜歡坐在這樣的河邊,喜歡泅渡這樣的河流,喜歡與這樣生生不息的河流終生廝守。我思故我在,詩者對自己說;我視故你在,詩者對世界說;我詩故場在,詩者對文字說。思、視和詩建構了孤獨的生命場,她彷彿飄浮在河流之上的霧嵐,神秘,朦朧,柔軟,孤獨在一低首、一回眸之間,便已轉化為個體獨一無二的財富,氣流一樣兀自橫貫在時空之中,以穿越和彌散的狀態張揚和詮釋著生命的本真和價值。

原創論文:《真正的詩者,就是那個孤獨者》'一​ 一個真正的孤獨者必須懂得如何用思考搭建自己的思想體系,必須懂得如何用靈肉淬火自己的情感世界,必須懂得如何剔除多餘的慾望,做一個自己心靈自由且同時不妨害他人心靈自由的人。孤獨者行走在人群之中,但他遠離了人群;孤獨者從不站立在神壇之上,但他離神的距離最近;孤獨者拒絕自言自語,但他一直在與大腦中的思想對話,一直在與情感純潔的疼痛對話,一直在與心中嚮往的神祗對話。孤獨是如此卓爾不群,只有孤獨地行走,你才可能與孤獨撞個滿懷,你的詩歌才可能走近或抵達生命的終極意義。但這還僅僅是一種可能性而已,並不意味著你最終能觸摸到孤獨的內核——孤獨有時候那麼近,有時候那麼遠,愛上孤獨需要具有穿透力的悟性,需要可遇不可求的緣分,還需要痴痴地等待和堅守!

原創論文:《真正的詩者,就是那個孤獨者》'一​ 孤獨的河流何其寬廣,又何其具體啊!她彷彿岩石中間的樹根,一直向著地心延伸,延伸,再延伸,直至死亡降臨。詩者看見孤獨隱身在骨頭的深處,她是長滿皺紋的;詩者看見孤獨結核成骨頭的一部分,她是長著觸角的;詩者看見博大而無形的孤獨如一種場,她是貫穿周身的元氣或內心生成的風暴。孤獨是高尚的,是聖潔的,是向著靈魂生長的。只有這樣一群人最有可能成為接近孤獨的群體:哲學上的瘋子,科學上的呆子,藝術上的痴子。如果孤獨死了,哲學就死了;如果孤獨死了,科學就死了;如果孤獨死了,藝術就死了。虛偽和浮躁是孤獨的毒藥,只有食著人間的煙火但又純粹起來的高尚和聖潔,才可以救贖瀕臨死亡的孤獨。

原創論文:《真正的詩者,就是那個孤獨者》'一​孤獨是沉默的,沉默中埋藏著語言的黃金;孤獨是美麗的,美麗的憂傷鍍亮了穿越時空的星體;孤獨是溫暖的,孤獨者內心的溫暖足以讓孤獨者抵禦所有的長夜和寒冬。孤獨還尋常如河邊的卵石,河水沖刷過,陽光照耀過,風雨剝蝕過,但它卻越來越結實,越來越緻密,越來越光潔。孤獨的光澤宛若石頭內部的微量元素在衰變中緩慢發射出來的光芒,她與反射無關,更與太陽無關。孤獨是一種品格,是一種情懷,是一種智慧。孤獨的品格是從錚錚作響的骨頭縫裡生長出來的,孤獨的情懷是從汩汩流淌的血液裡浸泡出來的,孤獨的光芒是從神思飛揚的大腦裡發散出來的。孤獨是一種天性,但需要後天的滋潤、營養和堅守。做一個孤獨者難,能夠一生堅守孤獨則更難。假如說世界上有百分之一的人是孤獨的,那麼在所有的孤獨者中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做到了真正的孤獨,在真正的孤獨者中只有十分之一的人真正堅守住了孤獨。真正的孤獨者只是人群中的萬分之一,是絕對的少數。少數永遠是離真理最近的,但少數並非枝頭上最後一枚落葉。葉子總歸是要飄落的,少數與季節無關,在漫長的時光旅途中,少數一直是少數,不是某個時刻的巧合或投機。而真正的詩者就是那個孤獨者,就是那個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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