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3 彈指一揮間,您走了一年——寫給天國的母親(二十八)

媽,今天,咱洛陽的天空陰沉沉的,老天好像也知道今天是您的忌日,雲層低垂,太陽收起了它往日 的笑臉,躲在厚厚的雲層裡不肯出來,好似與我們一起為您哀悼嗚咽。一年了,彈指一揮間。去年的今天,無情的病魔陡然奪去了您寶貴的生命,讓我們兄妹猝不及防,悲痛欲絕。這刻骨銘心的三月,令我憎恨,使我煩愁,在我心裡烙下了終生難以癒合的傷痛。這一年,您在天國好嗎?歲月的流逝,您身影的遠離,帶不走女兒對您無盡的思念和永遠的掛牽。這一年,您知道我有多想您?想得我淚如雨下,想得我整夜無眠。一年了,悲痛欲絕一直籠罩在我的心頭,我還是接受不了您我母女分離,陰陽兩隔,永不能相見的殘酷現實,我真的好想您!

彈指一揮間,您走了一年——寫給天國的母親(二十八)

媽,您今天的在天之靈是否知道,我們兄妹、舅舅以及您的所有親人都來看您了?我想,您一定知道,我們血脈相連,我們心心相通,您肯定化作雲朵在天上默默地看著我們,在為您的兒女祈福,在為您的親人庇佑。一年了,您一定也想親人了,您也想在今天看看我們的模樣,看看您走的這段時間我們生活得怎樣?在您的墓前,我們一一擺上精心準備的貢品,送上元寶錢幣房屋,點上高香。我多希望在嫋嫋青煙裡能看見您慈祥的容顏,能聽見您親切的話語,可高香燃盡,我望眼欲穿,嚎啕大哭,一遍一遍呼喊著您,撕心裂肺,肝腸欲斷,也未能如願,我真的好想您!

媽,您門前沉寂了很久的迎春花已抽出新的枝條,上面開著喇叭形的小黃花;您墓地前的艾草已鑽出土地的懷抱,露出了碧綠的新芽;您新家周圍隆冬裡枯黃的麥苗在春風的輕撫下已經返青;還有那些冬眠的青蛙、蜥蜴已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您知道我有多心煩,您知道我有多悲傷,您知道我又有多無奈:為什麼迎春花能在春天用小喇叭把百花吹醒?為什麼枯萎的艾草來年又會重生?為什麼沉睡了一冬的麥苗能被春天喚醒?為什麼冬天裡死一般僵臥在洞穴裡的青蛙、蜥蜴在春天到來恢復活躍又吃又喝?但您為什麼在這個春天就不能回到人間?是不是您太累了,不願睜開您疲憊的雙眼,害怕打斷您的夢香?是的,您確實太累了!爸爸英年早逝,您一個人用柔弱的肩膀,擔起撫養我們兄妹三人的重擔。風裡來雨裡去,沒日沒夜地辛苦勞作,為了兒女,您任勞任怨,青絲變白髮,脊樑已佝僂。為兒女操勞了一輩子的您,這次想給自己放個長假,躺在大地溫暖的懷抱裡,閉上眼睛,好好地睡個長覺。

媽,您可知道,您這一走,好多心願都無可了卻。就在您走前的那些天,我每天下午都回家去陪您,我給您剪著手指甲,您對我說,您夢見了外婆,我說,可能是該上墳了,您想外婆了,咱們過些天給外婆上墳去;您說星期天就要和哥哥嫂嫂去洛陽您心愛的孫子家,我說,您去孫子家,我也就回洛陽了,我回去給您買個輪椅,就去接您來我這兒住,天氣已經轉暖,我推著您去繁華的南昌路上看看街景,逛逛王府井、丹尼斯;去西苑公園、洛浦公園上走走,看看花草,欣賞洛河的美景;就在您走的頭天下午又對我說:“明天下午,你早點來,給我洗洗澡。”我答應您一定會早點回去給您洗澡。萬萬都想不到第二天早上您突然身體不適,心跳加速,晚上就閉上了您慈愛的雙眼。任憑我歇斯底里地呼叫,您再也不肯答應我,任憑我撕心裂肺地哭喊,您再也不肯睜眼看我。您怎麼會突然而去?咱們還要去給外婆上墳呢,您怎麼會到天國裡去見外婆?我還要給您洗澡呢,您怎麼不給女兒這個機會?我還要用輪椅推著您去欣賞美景呢,您怎麼不讓女兒兌現我的承諾?時間如果能夠倒流那該有多好,所有的這些都沒有遺憾,所有的願望都能實現,您還幸福地生活在我的眼前。我們母女還可以在一起嘮嘮嗑,喝喝茶;出門時跟您打聲招呼,進門時喊您一聲媽;您指甲長了,我給您剪剪;您沒藥了我給您買去。可今天,所有的這些只能是我的幻想和奢望,您撇下了您的親人們,駕鶴西去,再無歸期,永遠不會再現!留給我的只有擦不幹的眼淚,想不盡的思念。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那種痛誰人能理解?現在,我每天都在企盼著您能走進我的夢裡,好讓我看看您的容顏,好讓我感受您溫暖的臂彎,好讓我問問您在天國過得好不好?

彈指一揮間,您走了一年——寫給天國的母親(二十八)

媽,您不要擔心我,您走後,舅舅妗子們看我傷心過度,他們關心疼愛我,經常打電話噓寒問暖,夏天給我送來水蜜桃、嫩玉米,烙的千層餅;秋天給我送來花生、紅豆、小麥面;過年又給我送來花椒,乾粉,豆包饃和白饅頭。我會記住舅舅妗子們的好,像您健在時一樣對他們好,報答他們。墓前,妗子們看我悲傷過度,一直在安慰我,說人總有生老病死這一天,您也算高壽了,屬於喜喪。我也知道您我總有分別的一天,可就是想不到上一秒您我還在話家常,下一秒您我就天上人間。生死兩茫茫,惟有淚千行。沒有您的日子,生活沒有滋味,一切都是將就。

媽,您放心,雖說我還是走不出失去您的傷痛,但會讓時間來療傷。我一定會好好活著,且行且珍惜,只有活著,我才能常去墓前祭奠您,只有活著,我才能思念您到天荒地老!

彈指一揮間,您走了一年——寫給天國的母親(二十八)

媽,安息吧!您永遠活在女兒的生命裡!

(本文是憶夢月華原創,歡迎大家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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