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2 曹炎剛榆社傳說典故選

鏡子裡面認姐姐

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榆社縣城韓大全的照像館發生過這樣一件事:本縣有個楊家莊村,村裡有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婆姨,名叫陳氏,由於家境貧寒,她從來沒有穿過新衣服,從來沒有照過鏡子,也從來沒有進過縣城。這年冬天,下鄉幹部的婆姨,到楊家莊小住幾天,同這位陳氏交了個朋友。這位下鄉幹部的婆姨準備返回縣城時,順便講了一句:有空請你去縣城轉一下。本來是一句客氣話,這位陳氏就真的坐上小毛驢車,隨同下鄉幹部的婆姨進了她從來沒有去過的縣城。進城頭一天,因自已連件好衣服都沒有,所以就到鄰村姐姐家借了姐姐一件七成新的衣服。因她與姐姐個頭、長相都差不多,所以借來的衣服正合身。

在六十年代,榆社的縣城不像現在到處是商店,也沒有樓房,迎春街當時以十字街為中心,劃為北街與南街,這條街北至二門診,南到迎春市場,街道很窄。十字街西北處是百貨公司門市部,東北處是理髮館,西南處是文化館的一個活動室,東南處是副食菸酒商店叫“圓房房”。順著圓房房往東街走十多米處,由太谷縣來的名叫韓大全的開了個照相館。這個照像館雖然不大,但在當年貧窮落後的榆社來講,是人們眼裡最稀罕、最新鮮的地方。凡是初次到縣城的鄉下人,不免到此一遊,照一張黑白像片作個留念。

這位沒進過城的陳氏,在榆社縣城看到什麼都新鮮,走在街上總是發呆。當她被引到照像館時,更是驚訝不止。照像館是二進門設計,進第一個門是整理容貌室,一進門,正中擺放著一個高大約1.5米、寬2左右的大穿衣鏡,是讓來照像的顧客梳裝打扮、整理容貌用的。這麼大的鏡子當年在榆社是第一個。這位陳氏一進門後,不知道對面是鏡子,只看到對面走來一個人,而且是她的姐姐,當時她又驚又喜地喊了一聲:姐姐!你啥時來的?並緊走幾步要拉“姐姐”!由於太激動,步子又快,一下便碰到了那面大鏡上,並反彈回來摔倒在地。陳氏這一舉動讓陪著她遊玩的下鄉幹部的婆姨是哭笑不得。從此,鏡子裡邊認姐姐便成為一個小插曲在榆社傳開。東匯兒的民兵花插開

在上世紀《備戰備荒》的六七十年代,各公社、各村都建有民兵組織。有的是民兵營,有的是民兵連。各公社設有武裝部,民兵們都配備有槍支彈藥,統一由縣人民武裝部領導指揮,經常參加縣裡和地區的訓練和比武活動。

民兵組織既擔負著農村的保衛工作任務,又是農業生產的主力。當年,榆社東匯村的民兵連是一支非常過硬的民兵組織,連長是一名女青年。東匯村民兵連在女連長的帶領下,個個精神抖擻,紀律嚴明,素質極高,年年參加地縣比武活動,是榆社縣選樹的標兵連。在毛主席”深挖洞,廣積糧“的指示下,在東匯村打下的地道在榆社乃至晉中地區都是一流標準,至今還完好無損。縣裡當時不論搞什麼活動或開什麼大型會議,都離不開東匯兒的民兵來維持秩序。

一九六九年的文化大革命中,山西兩派武鬥經常發生,中央為了制止武鬥,針對山西發了一個《七二三佈告》,並調來解放軍配合各縣武裝部儘快平息山西的武鬥。各縣由武裝部牽頭,成立了軍管會,解散了兩派的武鬥隊,收徼了武器彈藥。對全縣重要部門與派性嚴重的單位進行了軍管,並派去軍代表參與單位的領導工作。當年各縣的革命委員會第一把手,都是人武部的政委來當。在這個時期,各縣的冶安工作和保衛工作,武裝部主要依靠對象就是民兵。

一次,在縣城體育場召開公判大會,東匯兒的民兵負責值勤保衛。他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唱著《下定決心,不怕犧牲》的歌曲來到會場。站在主席臺上主持會議的一名武裝部副部長,看到東匯兒的民兵雄糾糾、氣昂昂來到會場,立即拽過話筒連續喊到:“東匯兒的民兵們,你們在場場兒花插開,不要站在一個地方。”高音大喇叭裡隔幾分鐘就又喊一次:“東匯兒的民兵,儘快花插開,馬上要開會。”自此以後,縣裡每次開大型會議或搞什麼秩序維持,都是讓東匯兒的民兵花插開值勤,久之,“東匯兒的民兵花插開”便在榆社民間傳開,人們在日常生活中也經常用“東匯兒的民兵花插開”來形容與比喻一些相關事情。

曹炎剛榆社傳說典故選

迎寒潮

一九五七年,國家納入計劃要在山西榆社建一氣象站,當時只有湖南省籍人袁恆足、李義群等五六個剛從氣象學校畢業的學生。他們來到榆社後,氣象站是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而且在離縣城三里路的東灣村東土圪瘩上建站。他們幾個是南方人,對榆社的生活都很不習慣。但是他們把畢生的精力獻給了榆社的氣象事業,獻給了榆社人民。當年他們都是十八九歲的青年,就是在這艱苦的歲月裡,他們幾個滿腔熱血,把一個嶄新的、科學的、標準的聞名全國的一流氣象站建起來了。

氣象站到六十年代初,在氣象預報上,己成為全省乃至全國的佼佼者。預測預報的天氣很準確,全省的天氣預報基本上是採納榆社氣象站的資料數據。

一九六一年冬,榆社氣象站測出有一寒潮要來,並報到省氣象局,省局經過全省各氣象站報回的資料綜合,確實有一股寒潮要來臨全省,並通知各地氣象站,迅速通知各縣區做好迎接這股寒潮的到來。當榆社縣政府接到準備迎接寒潮到來的通知後,急速組織機關、學校及廠礦好幾百人,敲鑼打鼓,打著紅旗與“熱烈歡迎寒潮同志親臨我縣”的橫幅,排著整齊的隊伍到秀英橋(漳河橋)迎接“寒潮”來我榆社。在那寒冷的冬天,從上午一直到下午在秀英橋迎“寒潮”的到來,由於冬天天冷又加之寒潮的到來,這一天是特別的冷,學校的兒童們都被凍得哭了。就這樣一直到天黑也不見“寒潮”同志的到來,縣領導以為寒朝因道路不好走或天冷而住在了其它地方,所以收兵打道回府。

回到政府後,縣領導讓那位接聽電話的工作人員給氣象站打個電話,問一下寒潮為什麼沒有來。這位既沒文化,又無知識更無腦水的工作人員,便接通了榆社氣象站的電話,問氣象站的值班人員說:“把人都凍死呀,一天也沒有接上寒潮領導。”當氣象站值班人員接到電話的內容時,真是哭笑不得,幾乎笑掉大牙。並心平氣和地告訴他:“寒潮來榆社了,它不是人,而是氣象現象的一種朮語,用平常普通說法就是‘大風降溫’。”

當年,在縣政府工作的一般人員,如傳達室小鬼及勤雜人員大部分沒文化,大部分幹部都是工農幹部,初中文化的極少,有的連私塾、小學都沒唸完,所以對氣象部門的知識就更不懂了。由於文化知識的低淺,在榆社就有了迎寒潮的典故。

三恩的拳沒完

家住榆社城東大街大寺圪瘩,有一名叫三恩的老漢,現今六十七歲,年過半百,他人緣好,憨厚老實,沒有上過學,一生自由職業。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榆社正月十五前後,各村社都要鬧紅火排街,各單位與村社組織小花戲、霸王鞭、武圪欖等鬧紅盛,在正月十六十七兩天的晚上,都要在縣城的街上進行排街表演,凡是臨街的單位與店鋪,用大塊煤炭壘上旺火,都要有專人接待來表演的紅盛隊伍。

當年城關村有十幾個年輕人,自發組織了一個武朮隊,目的是排街想掙點紙菸抽。但他們中間沒有幾個會耍拳的,日常見三恩好耍兩下,人又年輕,所以就把三恩也吸收到他們的武朮隊,併成為主力隊員。三恩沒有跟師傅學過武朮,也沒有人教過他拳棒,他的拳路沒有門派,是自己多年來揣摩的一套拳朮,一旦耍起來是沒完沒了。不懂武朮的人說:“三恩的拳有功夫。”懂拳路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三恩瞎武鬧。在排街表演時,只要三恩一上瑒,觀看的群眾是裡三層外三層,而且是拍手聲、吶喊聲響遍表演場地。三恩在觀眾的掌聲和吶喊聲中是越耍越來勁,沒完沒了的在場子裡耍。其它表演隊等的時間太長,就說:“三恩的拳沒完。”確實是,如果沒人告他停止,他能沒完沒了地耍下去。

自此,三恩耍拳在縣城傳開了,誰見了三恩都要誇三恩會耍拳,三恩聽到別人誇他,便來了興致,馬上就拉開架勢開始表演,且一耍起來就沒個完。為此,人們都說三恩的拳沒完。至此,人們在生活中遇到一些沒完沒了的事情,就用三恩的拳沒完來比喻,傳至今日便成了榆社民間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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