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1 小說:皇帝給皇孫朱亞文無數美女任他挑,他卻一個不要,只要湯唯

小說:皇帝給皇孫朱亞文無數美女任他挑,他卻一個不要,只要湯唯

第五十二章 玄虛

幾日後,城曲堂內咸寧公主憑欄遠望,面上很是焦急。而坐在一旁的若微懷抱琵琶凝神靜思,如玉的十指在琵琶弦上流瀉,此起彼伏的彈撥之音交錯,一曲流暢的《陽春白雪》驟起,憂傷的感覺緩緩而出,像是鋪散的絲綢,又像展開的書卷,更像是一瀉千里的月光,陣陣撥音,純淨婉轉的音色之中透著骨子裡的剛勁與滄桑。

“若微,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你別急,我再去求求父皇!”咸寧公主說罷,便轉身向外走去。

琴音驟止,若微淡然一笑:“公主對若微的好,若微五內感銘,只是天子的金口,豈能朝令夕改呢,求也無望,不如順受吧!”

只此一句之後,她又恍然無事人一般,自顧自地彈起琵琶來了。

只是這順受二字說得如此簡單,可是面對這樣的變故,又有幾人能坦然面對呢?

柔儀殿內,朱棣歪在床榻之上,王貴妃手拿錦扇小心地為其扇著。

而立在殿內的太監總管馬雲則如實回稟,不敢有半分的隱匿。

朱棣半晌之後,突然睜開眼睛:“她真的如此平靜?沒有哭鬧?”

馬雲打量著朱棣的神色,小心應對:“正是,只是陪著公主在城曲堂彈琵琶,並沒有說什麼,聽小釦子說,他過來的時候,那音律還在耳畔盤旋呢!”

“彈的是什麼?”朱棣看似隨口一問。

馬雲不由大感意外,看了一眼身邊的王貴妃。

王貴妃會意,低笑著說道:“萬歲,馬公公手下的小太監,有幾個是通音律的?能知道在彈琵琶就不錯了,怎麼還會辨出曲目來?”

朱棣點了點頭,掃了一眼馬雲:“東宮那邊,一切太平?”

馬雲立即答話:“是,今日一早,太子妃就令皇太孫移駕東宮,如今正在檢選,司禮監黃公公也侍候在側!”

“好,你去吧!”朱棣彷彿倦了,身子向後一歪,閉目凝神,不再言語。

馬雲與王貴妃對視一眼,目光中盡是感激之色,這才躬身退下。

太子東宮大殿之上。

太子妃居正位,皇太孫朱瞻基居左下。

十名盛妝少女分列兩排站於殿內。

當值尚儀手拿名冊,一一念其姓氏,介紹其籍貫、出身,家世、才學。

朱瞻基面沉似海,默不作聲。

太子妃微微示意,東宮大宮女慧珠手捧托盤,跪在朱瞻基面前,托盤之中放著三塊玉牌,示意朱瞻基走到殿中,將玉牌交給中意之人。

可是朱瞻基遲遲沒有動作。

整個大殿氣氛凝重,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司禮監黃儼心知肚明,卻不敢有半分怠慢,只得示意尚儀女官又把名冊重新念過,於是十位待選淑女再次一一行禮。

太子妃面色越來越難看,看來昨晚對瞻基的諄諄教導都付之東流了,許是站得太久了,又許是太過緊張,殿中一名身形嬌小的待選女子,竟然昏了過去。

太子妃此時不得不開口說道:“皇太孫以仁孝之心為諸行之首,在選妃之事上也不願擅專,如此甚好,就從了皇太孫的心願,請黃公公去往柔儀殿,稟萬歲與貴妃娘娘旨意後再做決定吧!”

此語一出,眾人皆長長鬆了口氣。

待選秀女被尚儀等女官引領著行禮後退下,她們剛一退下,太子妃張妍重重一掌拍在案上:“基兒今天此舉是何意思?”

皇太孫朱瞻基站起身來,在太子妃面前跪下:“母妃自然知道孩兒的意思,為何還要苦苦相逼?”

“殿下!”慧珠忍不住插嘴道:“娘娘也是無可奈何,這都是萬歲的意思,咱們娘娘能去跟萬歲爭辯嗎?就是太子殿下,也不能違背聖意呀!”

朱瞻基低頭不語,一臉激憤。

正在此時,殿外走來一人,正是太子妃之母彭城伯夫人。

一入殿內,看到孫兒跪在當場,立即過去相扶:“基兒快起來,我與你同去面聖,我倒要以親家的身份去問問萬歲,為何言而無信?當初若微進宮,就是欽定的皇太孫妃,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且不說我們的悉心教導,就是你們倆的情意,怎麼能這樣說斷就斷,居然連以嬪妾身份入侍皇太孫府這樣退而求其次的要求都不允,生生地把你們拆散,這是為什麼?”

“母親!”太子妃又急又惱,衝著慧珠連連使著眼色,慧珠明白,立即走到殿外相守。

“母親莫急,基兒,你也先起來!”太子妃張妍定了定神兒,這才說道:“母親,基兒不懂事,難不成您也沒看出來嗎?萬歲此舉,名為否定若微,實則是對我們的一種提點。這幾年父親與兩位兄長的官做得越來越大,如果若微再入主東宮,恐怕萬歲便不能安寢了!”

聽太子妃如此一說,彭城伯夫人立即手撫胸口:“我的老天,千算萬算,沒想到這一層!”隨即又像是猛然覺醒:“可是,你兄長與父親的官都是自己用血汗換來的,這些年在天壽山督建帝陵,在北京修建宮苑,連你嫂嫂生產、父親大壽,都沒有回來一日,我們張家的榮耀可都是自己實打實幹出來的!”

太子妃長長嘆了口氣:“母親忘記了,君心難測,很多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況且,如今東宮剛剛太平了些,可是漢王與趙王無時不在暗處盯著我們的錯處,我們不能因小失大,因為若微一事與陛下相爭,況且爭也爭不出結果。我們如今只有恭順,才可將東宮的賢名繼續下去。”

“東宮,太子?”彭城伯夫人連連點頭,是的,太子、太子妃之位比起皇太孫、太孫妃的位子要重得太多了,這兩下相較,哪個為重,哪個是輕,一拎便明瞭。

太子妃三言兩語便說服了母親。

可是對著那個一臉沉靜,看似心中全然有數的兒子,張妍只覺得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剛待開口再勸,朱瞻基再一次站起身,他拱手而揖,鄭重其事地說道:“母妃放心,孩子自幼被皇祖帶在身邊,最知身在帝王之家的取捨與立世之道,只是若微,萬萬不是我想舍便能捨的!”

說完,不等太子妃開口,便大步走出大殿,走出東宮,直奔城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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