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2 我的村莊,遠逝的夢

我的村莊,遠逝的夢

我們村以前有三個自然村,我家那叫簸箕凹,山頂上有個叫南嶺,平地上的叫南莊。合起來叫一個南社大隊。現在都搬到村口裡,裡面基本沒人住了。

——蕊語

我的村莊,遠逝的夢

回了孃家,偶爾會陪母親回老房子餵雞,一進村口映入眼簾的便是叢生的雜草,有的甚至竟炸滿了整個院子,顯然好久沒人住了。兒時熱鬧的村莊,如今冷落得如同一個被拋棄的老人,孤零零地看著一家又一家的從自己的地盤上搬走,就像在歡送著自己的孩子一個個長大成人離開自己的懷抱,嘴裡說著些高興地話,心裡卻無比落寞,淒涼。只希望,長大的孩子能偶爾回來看看。

對孃家的老房子、對這個就要被人遺忘了的村莊,我有著無限的深情和深深地眷戀,我在這裡出生,長大,出嫁,坐月子,它陪著我經歷了我人生中所有的大事,我愛它,就如同愛我的母親。

我的村莊,遠逝的夢

小時候的村裡特別的熱鬧,孩子們也多,那時我們沒有手機電腦,我們所有的樂趣就是夏天裡偷果實,炎炎夏日,中午不睡覺,大人們都睡著了,我們便相約去偷桃子,清楚地記得那一次偷了桃子,桃子上的毛弄到臉上和脖子上,弄得我一下午都無法專心上課。還有我們把背心往褲子裡一裝,把摘下的梨趕緊裝肚子裡,一路小跑,還能聽到背後的婆婆追著罵,等跑得看不見婆婆了,我們高興地分享果實,卻覺得那是我們吃過的最香的梨。而今回去,阿姨說,閨女有時間了來摘桃吃啊,可是卻再也沒有那種心情了。

冬天寒假裡,我們相約跳大繩,專門去冰上跳,冰面上滑溜溜的像鏡子似的,兩個大姐姐在那使勁遊大繩,我們三五個一組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邊跑邊滑,唱著跳著,我們那時沒有現在的旱冰場、旱冰鞋,就那樣在寒冷的冬天,村裡一群女孩子,不管年齡大的,小的,我們一路嬉笑玩耍。回去的時候,我常常一個人走在鄉村的路上,彷彿能得到我們那時純真、爽朗的笑聲,清晰得記得她們那時的面容。時光過得好快,轉眼我們都成家立業,有的遠嫁,十多年都沒見過面了。兒時的我們已變得那麼遙遠!

我的村莊,遠逝的夢

過年的晚上,我們所有的小孩一家挨著一家去看放鞭炮,那時沒有現在的煙花,偶爾有幾家有煙花的鞭炮,就會讓大家興奮地跳起來,我們那時的快樂真容易滿足。白天就在鄰居家院子裡玩”贏核桃”遊戲,就是在門口石階邊挖一個小圓坑,四周畫上橫線,我們站在離坑很遠的地方畫一條線,然後在這拋核桃,誰要是把核桃拋在坑下面的線上,誰就是第一個,然後按照離線的距離遠近排順序,那時我最小,輸得時候特別多,有一年我輸得沒核桃了,奶奶帶我去小賣部買了二斤糖換別人的核桃,雖然都是輸,卻還是開心的,記憶中那是我們兒時正月裡最開心的事,也是比較隆重的一種遊戲。說起來就和現在的高爾夫差不多,只是我們那時是用手扔,沒有打球的杆。

我的村莊,遠逝的夢

那時的我們沒有手機,沒有ipad,更不知道什麼叫WIFi,全村裡只有兩臺14英寸的黑白電視機,能不能收到臺全靠院子裡那根老長的木頭杆子上綁著的天線,可是就算怎麼扭動,也只能看一個臺,碰上颳風下雨下雪天,電視上全是雪花片,急的我們滿地亂跳。記憶中的動畫片只有一部就是《恐龍特輯》,每晚七點擠了一家的小朋友,一個比一個看的專心,那是唯一一部伴隨我們長大的動畫片,有一次我從手機看,發現其實也不好看,記憶中那麼好看,有意思,那麼難忘。 我是看著瓊瑤劇長大的,整天地幻想自己就是主人公,經歷著真實動人的悲歡離合,覺得有愛才有一切,也因此性格中多了太多的多愁善感。記得最清楚的電視劇就是《梅花三弄》裡《鬼丈夫》《梅花烙》《水雲間》,每一部都哭的稀里嘩啦的,飯也忘記吃了。為此母親常常和我打鬧,我終究還是不聽勸,挨著電視看了一個暑假,開學時,發現眼睛近視的坐第一排都看見黑板上的內容了。我們的童年裡沒有太多物質的東西,卻有著太多的回憶,點點滴滴,豐盈了我們的過去。

我的村莊,遠逝的夢

每一次走近這個伴我長大的村莊,我總能聽見兒時的歡聲笑語,腦海裡不停地浮現出我們一起玩耍的畫面,如今家家戶戶都搬出了村口,住上了紅瓦新房,一家家過上了美滿幸福的日子。可我依然時不時還是願意走著那條通向幸福的小路回去看看,看看我曾經生活過的故鄉!

謹以此文獻給我遺落的村莊和兒時的夥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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