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 東方炻番外:重操舊業?乞丐!?

東方炻番外:重操舊業?乞丐!?

東方炻番外:重操舊業?乞丐!?

東方炻番外:重操舊業?乞丐!?

遠處沙灘上那點篝火烤進了東方炻的眼裡。他回過頭看到黑鳳也正在看那堆篝火,兩簇光在黑鳳瞳孔裡閃動。東方炻拍了拍黑鳳的肩道:“我還沒恨到雙目噴火,你這麼氣憤做什麼?”

黑鳳呆了呆,嚅囁道:“公子,東平郡王明明答應過你的。”

東方炻哈哈一笑道:“連你都知道,他豈會不明白?我激他同船而行,佈下這些小手段,叫他忍耐不住。”

他望向陳煜和不棄相會的方向,眼底深處一絲落寞滑過。想過去指責陳煜負信,又覺得這樣巴巴趕了過去不僅顯得小肚雞腸,還會被不棄當成打鴛鴦的棒槌,白白襯得陳煜多情英武。

東方炻笑聲停住,眼中驀得寒光乍現:“好手段。他明明知道這一路上我是在激他,仍然敢接近她違約。哼,讓我得意算計了他,卻也讓朱丫頭對他深信不疑。說到底吃虧的還是我。”

黑鳳聽得分明,忍不住說道:“既然陳煜負約在先,公子和朱姑娘又有婚約在手。公子何不乾脆娶了朱姑娘。”

“你知道什麼?!他就是料定了我不要勉強得到!娶個對我無心之人有什麼意思?再說,沒難度的事我也無興趣。”東方炻脫口而出後,卟的笑了,柳葉眉輕輕飛揚,瀟灑之極,“很好。他負約在先,我就算勉強她一回又如何。小蝦是莫相要的人,成天像只母雞似的圍在朱丫頭身邊讓人心煩,你另安排人手快馬送她進相府去罷。”

黑鳳聽到那句勉強一回又如何,黝黑的臉上終於露出痛快之意。他向來視東方炻為神明一般,幾時見他這麼窩囊難過。他只道自家公子終於想明白了,當即轉身就去安排。

東方炻佇立船頭,一直看到月影西落,東方泛起魚肚白,那簇篝火不再燒得火旺。緊蹙的柳葉眉間染上層淡淡的倦意。他一掠而起,在船頭打起拳來。等到收拳靜立,神采奕奕,倦意消褪。眼神往前方瞥去,看到小艇迴轉,知道不棄終於回來,陳煜徑直去了水寨。他的笑容一點點展開,喃喃說道:“長卿,你其實算漏了一點。我是不會讓你再回來了。終我一生,我對朱丫頭好就是了。難不成她會為你守一輩子不嫁?你沒有稱帝之心,卻有良師從小教我帝王心術。你輸在還是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皇帝。”說罷施施然走下了船頂。

中州水寨二十萬水軍集結待發,中州湛寧城內外隨處可見南征大軍。

東方炻用人倒也不疑,陳煜為主帥,他把南征大軍的兵權毫不猶豫的交給了陳煜。

然而,陳煜心知肚明,軍中還有一位監軍。持了聖意,隨時可奪他兵權。帥帳之中的將領也全部效忠於東方炻。他自己不過有幾個當年忠心隨他出信王府的侍衛罷了。

打下江南,他並無二話。東方炻曾奇怪的問他:“你為什麼不問我怎敢把南征大軍交予你?將在外,君今有所不受。你反持了南征大軍,要反戈一擊也行啊?”

陳煜當時笑著看著東方炻道:“如果我父王是皇帝,我也許可以利用下皇子的身份作亂。現如今是誠王孫與先帝皇子爭位,名不正言不順,我以何服眾?以你的心機,用我的人,就足以今江南王侯動心了。信王之子做了你的徵南將軍,表示你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他們在江南歸順的話,城不攻自破。江之南岸是徽州。睿王爺好像一直和望京莫府在做生意。說服他把華敏嫁給莫若菲,當宰相的岳父,是筆好買賣。你已經許諾常寬封南候,世襲罔替,永鎮江南。徽州與蘇州便已掌控於手。宮裡不是還有柳青妍在?你家的生意早就做到了江南六州府,暗中接應的也不少。這一仗只是對付關野的十五萬兵馬,並不難打。我只答應替你取江南六州府,至於到時候關野要保著康明帝逃走,追人趕盡殺絕的事,我就不管了。”

被他悉數說中,東方炻也笑了,賊賊的對他說道:“你武功好,有智謀。可沒上過戰場打過仗。不過也不必擔心,軍中自有監軍與幕僚們在帥營裡替你合計。你揮揮手扔幾塊令牌就行了。”

陳煜走進南征大軍設在湛寧城中的帥府。迎面走來監軍與幾位幕僚對他拱手行禮,請他進大廳參詳作戰方略。他笑道:“昨晚本帥一宵未曾閤眼,實無精神。勞煩幾位參詳周到後將計劃報於本帥知曉便可。”

一幕僚急道:“大戰在即,大帥豈可如此輕心?”

陳煜理也不理,帶著自己的侍衛揚長而去。

開口出聲的幕撩臉上的著急瞬間煙消雲散,輕笑遂:“這位東平郡王著實是個妙人。”

第二日,萬船揚帆渡江。船至江心,樓船帥字旗下的陳煜悵然北望。

此時,東方炻帶著不棄坐著輛輕便馬車行走在前往望京的官道上。皇帝樓船仍緩慢的逆行在運河之中。

“奇峰盡在北地。前面不遠就是丹霞峰,咱們上山去玩如何?”東方炻一襲紫衫,作書生打扮。半撐著胳膊微笑地瞧著趴在窗口的不棄。

不棄哼了聲:“你把小蝦弄哪兒去了?隔了一日她早已追不上了,你還不肯告訴我?你居然使迷藥,犯得著嗎?”

“一夜未睡,怕你身體撐不住。讓你多睡會罷了。”東方炻絲毫不覺得在船艙裡迷翻不棄和小蝦有什麼不對。他坐起身,忍不住伸出手指卷著不棄垂至腰間的一縷長髮,嘖嘖讚道,“過了兩年不見,你的頭髮越長越好了。”

不棄拽出自己的頭髮瞪著他道:“別動手動腳,你怎麼這麼色呢?”

東方炻望著不棄嗔怒的臉心砰砰直跳。當初躺在床上只餘一口氣的黃毛丫頭轉眼之間擁有了少女的美麗。明眸善睞,巧笑嫣然。過了兩年,打下了半壁江山。只在她面前,他仍是情竇初開的少年。

“好吧,我告訴你好了。小蝦已經被送進莫若菲府中了。我南行時他一再求我替他帶小蝦回去。我一直很好奇,為何他對小蝦興趣這麼濃。他真的在杭州城外對小蝦一見傾心?”

不棄擠出一個笑容,瞬間又板起臉道:“不告訴你。”

莫若菲和小蝦無親無故,以前從來沒有見面。只能用一見鍾情的藉口向東方炻討人。小蝦見了莫若菲如果照自己方法裝成半失憶。莫若菲應該不會懷疑。再說,過了十幾年了。從前那些習慣在一個失去大半記憶的人身上改了也很正常。

她正想著小蝦與莫若非見面後的情形,耳邊一股熱氣撲來。不棄癢得抖了下腦袋,聽到東方炻貼在她耳邊親暱的說道:“放心好了,如果小蝦不肯,我就不讓莫若菲娶她。”

未等不棄回頭,東方炻的雙臂已自身後抱住了她,幽幽說道:“朱丫頭,別推開我可好?我就想這樣抱一抱你。我忍得心都疼了。”

不棄嘆了口氣,心裡湧起股歉意。還沒等她開口說話,腰間一 緊,整個人嵌進了東方炻懷裡。東方炻得意地笑了:“反正你也沒幾兩力氣!”

不棄大怒,這廝張口就威脅,真當她是病貓?她軟了身體,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他懷裡柔聲說道:“趕車的人武功高不高?你不會真的和我單身上路吧?”

“我僱的馬車,這樣自在一點。”東方炻狐疑的答道。他甩開侍從,何嘗不是想瞞住外祖父的視線。他當然知道黑鳳會遣人跟隨,只是不會打撓他們。憑自己的武功,應付些小刺客綽綽有餘了。

但是不棄的態度卻讓他摸不著頭腦。印象中這丫頭應該對他怒目而視拳打腳踢才叫正常。

“你在想我為何不怒?你等著我掙扎好抱得更緊是嗎?”不棄嫣然一笑。

東方炻訕訕然,他打的本來就是這個主意。

不棄坐起身,雙臂便樓上了他的脖子,燦若星辰的眼眸飄起股笑意。

她的主動讓東方炻有些手足無措。想過萬種應對,獨獨沒想過不棄會對他笑語嫣然。她摟著他的脖子,小巧的紅唇離他的臉只有寸許。溫軟的身體緊貼著他,他有些緊張。

不棄跪坐起身,手臂微緊,咬住了他的耳朵,呵氣如蘭:“你臉紅了!是不是很癢?癢得發抖?”

耳垂被她含在嘴裡,癢得他咬緊了牙。東方炻下意識的想扭開頭,他吃驚的發現她居然在調戲挑逗他。

這時頸後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力氣全無。他大吃一驚,正想開口,便發現舌頭已經僵住。

不棄鬆開胳臂,用小指頭一推,他便無力的倒下。

她趴在他身上,手中的戒指突出一根長針,毫不遲疑的在他的血脈處紮下,嘴裡嬌俏的說道:“公子莫急,讓人聽到可不好。”

東方炻苦笑。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不棄,心裡卻沒有半分氣惱。彷彿覺得她如果就此要了他的命也不放在心上。

不棄自他身上找出塊玉牌,又找到枚私印。她拿著這兩樣東西笑眯眯的貼耳問道:“有玉牌可以出入宮禁,有這枚私印即便可以寫聖旨了對嗎?”

東方炻這才回神,目光中有些焦急。他有點怕不棄不知天高地厚做出他保不住他的事來。

“別擔心,我只是不會寫張聖旨叫你的軍隊回撤的。”不棄收好這兩件物事後,輕輕推開轎車門,掀起車簾一角往外瞥了眼。趕車的漢子絲毫沒有注意到車廂內的動靜。

她坐在東方炻身邊有些犯愁。自己沒有武功,下一步該怎麼辦才好。小蝦進了莫府,她會見機行事。元崇的安危自己和陳煜已經盡了力。小蝦如果不能靠莫若菲救出他,她也無法。但她不想進宮。進去容易出來難。就算陳煜打下江南六州府,自己還是拘在深宮的人質。

心中主意一定,不棄便對東方炻笑了笑道:“咱們打個賭可好?同意你就眨一下眼睛,不同意眨兩下。從這裡至望京要走一個月,我現在離開,會去望京。如果我提前到了望京宮門前你還沒有找到我,就算你輸。你如果輸了,他日陳煜回來你便不能為難我們。如果你能找到我,我就答應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會好好考慮選擇嫁你還是嫁他。前提是,你得讓我三天。不能叫人跟蹤。”

東方炻想了想,眨了下眼睛。他本來要的就是一個機會。他不屑也不想要個對他無心的女人,縱然他再喜歡,他也不想要。

不棄見他同意,呵呵笑了。她扶起他,往他嘴裡灌了杯茶。過了片刻,東方炻便苦笑道:“你不怕我耍賴?”

“你捉住陳煜和元崇時就可以耍賴了。我要是捨不得他,我肯定會答應你的所有要求。不過,這樣不是很有趣?那藥霸道了點。不過,兩個時辰就可以解。你讓車伕下車往南走,別讓他跟著咱們了。”不棄笑呵呵的說道。

東方炻照辦。

不棄掀開車簾,用東方炻的劍割斷了韁繩,上了馬笑道:“記著呵,三天。”

車內傳來東方炻的笑聲:“我動彈不得扔我在這兒,萬一有人要我性命咋辦?”

不棄點燃引線,手中竹筒裡射出一蓮煙花。“他們馬上就到。我先行一步啦!”不棄說完揚鞭策馬絕塵而去。

她沒有殺了他以絕後患,還顧及著他的安全。東方炻嘆了口氣,心裡卻暖洋洋的。眸子裡流洩出一絲興趣。她真的有把握讓他找不到人嗎?

江北雖定,總有宵小出破。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孩子單身上路,遇到危險怎麼辦?東方炻又著急起來。

半個時辰後,蹄音響起,車廂門被推開。東方炻看到黑鳳後微笑道:“弄些水來解我的迷藥。”

不棄灌了他一杯茶,就能開口說話。他斷定只用清水就可以解除。等他灌了水飽後,不到一會兒,力氣便恢復了。

“她竟敢下迷藥!屬下這就派人抓她回來。”

東方炻翻身上馬道:“往望京方向尋。找到人別動手,三天後再帶她來見我。記住,三天。”

他微笑著想,朱丫頭,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這不算違規吧?

聽到大隊人馬從官道上呼嘯而過,不棄躺在樹林裡懶洋洋的想,我才不會去望京。元崇是小蝦的事,不關我的事。

她事先趴在窗口往外看,已選定了這處地方。這裡已接近丹霞峰,樹林越來越密。黃昏時分,不棄從樹林中走出來,已變成個乞兒模樣。

東方炻的中衣被她用汙泥和草葉汁染了。連腳上的繡花鞋也扔了,用樹葉青藤綁在腳上。她手裡拎著根樹枝,徑直往南。

八月莊稼成熟,不棄記得來時就有片麥田。這一晚,她就睡在麥田地裡,啃著從馬車上拿下來的糕餅。

起伏的麥浪遮住了她的身影。天上的星星分外明亮,田裡的蟈蟈唱了一晚搖籃曲。連風也變得輕柔溫暖。

“九叔,我又討飯了呢。”不棄銜著一節麥草枕著雙手望著夜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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