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4 紅樓夢中唯一懂了《好了歌》的人——甄士隱

紅樓夢中唯一懂了《好了歌》的人——甄士隱

曹雪芹先生嘔心瀝血書寫的傳奇故事《紅樓夢》,每一個人物都在曹先生的筆下活靈活現,從人物起名到人物細節的描寫都進過曹先生細細考究。甄士隱在《紅樓夢》中的開篇就出現,也是曹先生特意為之,通過甄士隱的個人遭遇折射出整篇《紅樓夢》的後續發展,從甄府的破敗牽引出賈府的沒落,可以說曹先生開篇就拋磚引玉。

甄士隱只在整篇《紅樓夢》的第一章《甄士隱夢幻識通靈,賈雨村風塵懷閨秀》中出現,可以說甄士隱是紅樓夢中出現的第一個人物,原文中對甄士隱的出現描寫如下:"當日地陷東南,這東南一隅有處曰姑蘇,有城曰閶門者,最是紅塵中一二等富貴風流之地。這閶門外有個十里街,街內有個仁清巷,巷內有個古廟,因地方窄狹,人皆呼作葫蘆廟。廟旁住著一家鄉宦,姓甄,名費,字士隱。嫡妻封氏,情性賢淑,深明禮義。家中雖不甚富貴,然本地便也推他為望族了。因這甄士隱稟性恬淡,不以功名為念,每日只以觀花修竹、酌酒吟詩為樂,倒是神仙一流人品。只是一件不足:如今年已半百,膝下無兒,只有一女,乳名喚作英蓮,年方三歲。"

紅樓夢中唯一懂了《好了歌》的人——甄士隱

從原文中可以看出,甄士隱家住閶門外十里街仁清巷葫蘆廟旁,家境不算特別優越,但為人稟性恬淡,不念功名,日常活動也非常有限,僅僅為酌酒吟詩、觀花修竹。被鄉里鄉親推崇為望族,日子也過得逍遙快活,好似神仙,但唯一的憾事就是膝下無子,但有個女兒英蓮,士隱對女兒也是呵護備至,關愛有加。曹先生的字面表述雖然簡單,但曹先生處處給下文留下伏筆。仁清巷同音人情巷認清巷,暗指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甄士隱出資助賈雨村春闈殿試,賈雨村任甄英蓮流落街頭,一前一後相互照應,同是發生在仁清巷的事,卻分出了人情。

曹先生雖然僅第一章中對甄士隱做了描寫,但寥寥幾筆卻道出了甄士隱的坎坷命運。甄士隱午後小憩,神遊太虛幻境,偶遇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註定了甄士隱最後的命運,而夢醒後的士隱在街頭偶遇一僧一道,僧道"慣養嬌生笑你痴,菱花空對雪澌澌。好防佳節元宵後,便是煙消火滅時。"寥寥數筆指出英蓮的遭遇被霸佔後改名香菱,雪對應薛,薛潘,菱花本是夏天開花,卻在冬天盛開,暗指生不逢時。果然災難就發生在元宵佳節後,霍啟丟了英蓮,大火燒了甄家。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讓甄士隱投奔老丈人,也讓他看盡了人情冷暖。

至後來士隱再遇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一首《好了歌》讓士隱聽得不明白,但解得真切,更是明白的真切。"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樑,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說什麼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金滿箱,銀滿箱,展眼乞丐人皆謗。正嘆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扛;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亂轟轟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紅樓夢中唯一懂了《好了歌》的人——甄士隱

可以說《好了歌》道盡了人生悲涼,好便是了,了便是好,不好怎麼了,不了又怎麼好。士隱是看透了好,看透了了,也不待這僧道說話,便徑直搶了道人的褡褳,隨他們而去,紅塵事已了,自己又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此刻的士隱是笑的多麼燦爛,可以忘卻俗世的榮華與富貴,冷暖與悲哀。甄字同音真,甄士隱同真士隱,士隱最終的命運隨同自己名字一樣,同一僧一道士隱而去。

紅樓夢中唯一懂了《好了歌》的人——甄士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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