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5 從青樓女子到大畫家,成名時被冷嘲熱諷,遠走他國,從此再沒回來

“花開花落自有時,筆韻含情留畫魂。”

提及潘玉良,相信很多人都會下意識地認為她是一個風塵女子,是上不檯面的低賤身份。

但實際上,進入青樓只是迫於無奈,潘玉良真正的身份是一名畫家,且是一位天賦極高的女畫家,畫作在無數個國家巡迴展覽。

但潘玉良心心念唸的,始終是回到祖國,只是在臨終之際,她為何又選擇病死他鄉呢?這一代畫魂的人生經歷又是如何的呢?且聽筆者慢慢道來。

從青樓女子到大畫家,成名時被冷嘲熱諷,遠走他國,從此再沒回來

被賣青樓,暗無天日

潘玉良的童年十分不幸,在她只有不到一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兩歲的時候姐姐也死了,八歲的時候又失去母親。

可憐的小女孩,目睹著親人一個個離去,唯一的親人也只有舅舅了。

但生活愈加困窘,舅舅為了生活,為了兩袋大米,將潘玉良狠心賣到青樓。

從此,潘玉良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當時老鴇嫌棄她長得醜,只將她貶為一個燒火丫頭。

潘玉良自是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小小年紀的她自然知道青樓是一個怎樣骯髒的存在,她不曾屈服命運,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逃離這裡。

可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每一次逃跑,都被青樓的人抓了回來。

為了給潘玉良教訓,每一次迎接她的都是殘暴的毒打。但都無濟於事,他們打得越兇,潘玉良還是照跑不誤。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鴇不信治不了這個小姑娘的銳氣,就發明了一種殘酷的懲罰——將貓放到潘玉良的衣服裡,然後瘋狂地打貓,貓因為受不了疼痛將潘玉良渾身上下抓得全是傷疤。

即便如此,潘玉良還是堅貞不屈,堅決不接客,跑不掉就要以死明志,所有自殺的方式她都嘗試了一遍,不過都被老鴇阻截了。

見潘玉良這般傲骨,老鴇也是實屬無奈,只好讓她賣藝不賣身。

只要身體不令人糟踐侮辱,潘玉良有了希望,開始學習各式各樣的吹拉彈唱,她的歌喉和戲曲很快驚豔了整個蕪湖。

從青樓女子到大畫家,成名時被冷嘲熱諷,遠走他國,從此再沒回來

偶遇知音,浴血重生

一次機緣巧合下,蕪湖的海關監督潘贊化和友人前來坊間聽曲,那時的潘玉良一開口,就吸引了潘贊化的目光。

潘玉良的唱聲蒼涼中又夾雜著幾分鬥志,像是在與命運開戰,潘贊化越聽越入迷,彷彿聽懂了潘玉良曲中的抗衡——她很渴望逃離這裡。

兩個相近的靈魂總是吸引著彼此,潘玉良也注意到了潘贊化,哪怕兩個人不說一言,只是幾眼簡單的對視,也有靈犀相通之感。

潘贊化不知不覺地愛上了這個女子,並不惜花了一萬大洋,為潘玉良贖身。

二人成婚後,潘玉良向來是個要強的女子,就算嫁給潘贊化也不意味著一勞永逸,她需要上進以感激這來之不易的新生。

在潘贊化為她講授文化知識的時候,潘玉良對美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從青樓女子到大畫家,成名時被冷嘲熱諷,遠走他國,從此再沒回來

她天賦極佳,畫畫就好像是潘玉良與生俱來的能力一般,此前不識一字的潘玉良,成功地考上了上海美專,一舉化身為大學生,這無疑是她浴血重生的一次。

當時,學校正在開設裸體畫,潘玉特別認真,畫什麼都要事先臨摹臨摹,找到感覺後再進行二度創作,只是裸體畫的臨摹需要特定的場景,於是潘玉良就跑到了浴室裡。

但不巧的是,浴室的女生髮現了潘玉良的行為,看到她的畫作,大罵她是一個無恥下流的女人,還將她是風塵女子的料都挖了出來。

一時間,潘玉良有些無地自容,但她並沒有因此而痛苦,甚至有些欣慰,因為她非常滿意自己的作品,捕捉到了作品的神韻。

從青樓女子到大畫家,成名時被冷嘲熱諷,遠走他國,從此再沒回來

無人理解,至死抗衡

後來,潘玉良既然臨摹不了別人,就在鏡子前,臨摹自己不著一縷的樣子,但這件事被潘贊化得知了。

當時,裸體畫藝術在國內得不到大眾的認可,很多人認為這是一種低級趣味的作品,但潘玉良都不在意。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潘贊化也同樣為此感到不齒,她怎麼能把身體這樣赤裸裸地展示給大眾,還稱之為是一種藝術?

潘玉良為此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可就算無人理解,她也要拿起武器,堅決地與命運、與世界抗衡到底。

美術是她的夢想,是她在這個世界存在的一部分意義,潘玉良毅然決然選擇了出國留學,去攀登更高的藝術巔峰。

當時,潘玉良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使命,畫畫於她而言,就好像是她人生的全部,時常從早畫到晚,哪怕是因為畫畫餓了,潘玉良都會感到很快樂,很享受。

從青樓女子到大畫家,成名時被冷嘲熱諷,遠走他國,從此再沒回來

在歐洲留學八年歸來,潘玉良的畫作已然全中國,是一代“畫魂”。

然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個人的名氣越大,就勢必要承受一定的壓力。

潘玉良因為早年畫過裸體畫,她再度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但她絲毫不懼,竟然辦起了裸體畫展覽,一時間引來無數沁入骨血的惡言。

有人居然私自議論,中國的畫師都死光了嗎?讓一個婊子來出風頭?

潘玉良一怒之下,當即給了那人一耳光。

從青樓女子到大畫家,成名時被冷嘲熱諷,遠走他國,從此再沒回來

後來,為了更高的藝術追求,潘玉良再度要出國,可這一次,她卻捨不得潘贊化。

倘若潘贊化此時開口阻攔,她一定會留下來,只是潘贊化卻讓她出去了。

潘玉良深知,此次出國,也許很久很久都不會回來,要等到何時才能與丈夫重逢?但是潘贊化卻給了她自由和寬容。

潘玉良這一次離鄉,帶著的是對潘贊化滿滿的愛意和思念,每走過一個畫展,她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丈夫,並遵守著自己諾言,永遠不改國籍,不賣畫,也不會談戀愛。

可黃浦江頭那一別,竟然成為了他們夫妻之間的永別,潘贊化還是先走一步了。

潘玉良悲痛不已,歸鄉的心在這一刻也徹底破碎了,有家的地方才是故鄉,既然潘贊化已經走了,何來家呢?

最後的時日,潘玉良囑託老友,將她的畫全部送回祖國,一個人在異國安詳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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