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2 “荷趣”丛谈

“荷趣”丛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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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荷红菡萏,卷舒任天真。

镜湖三百里,菡萏发荷花,

何处溪傍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

花娇似欲语,愁杀荡舟人。

香连十顷陂,晚色静年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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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寿山石的朋友,大概都对“荷塘清趣”这一题材印象深刻。荷花是中国传统艺术中最为常见的母题之一,在任何工艺美术领域,都是“常客”。

荷花,又称做莲花、芙蓉,既有芙蕖、菡萏之名,又有水芝、藕花之称。《尔雅·释草》中说:“荷,芙蕖……其实莲。”《说文解字》中注:“未开曰菡萏,已发曰芙蕖”。宋人将之列于“名花十友”之一,称为“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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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杨木雕莲花如意

故宫博物院

“荷花”早在周朝就有记载,其莲子、莲藕可以实用,花蕊、莲蓬可入药治病,荷叶也“备经年可裹物”。当然,荷花的魅力,还在于其曼妙的形态、色彩。

历朝历代的画作中,对于荷花的形态有各式各样的描绘。譬如宋时吴炳所绘的《出水芙蓉》,就是以极为写实的风格绘制。

莲花设色浓艳,粉色厚重到几乎泯灭轮廓勾线的地步,且每片花瓣形态各异,线条亦多微妙起伏,完全旨在还原出荷花本身的色彩与质感,莲花本身就是全作唯一表现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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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吴炳 出水芙蓉图页

故宫博物院

而陈洪绶所绘荷花就融汇于场景之内,如其《荷花鸳鸯图》轴,层次渐进分明,对比亦明确。

荷花处于场景之内,与其他元素产生疏密对比、质感对比、色彩对比均多,故而虽然在线条的圆润上与宋画不同,但因处处有“比”,故亦显得生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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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陈洪绶《荷花鸳鸯图》轴

北京故宫博物院

到沈周《荷花蹲蛙图》上,则水墨淋漓,不重设色——抓住神髓成为第一要素,精气神上的抓取成为核心,对色彩与质面的还原反而不是他的重点。

当然,即便不谈绘画,在古代美术中,荷、莲的形象可谓俯首皆是。尤其在古往今来的各类工艺中,出现得更为频繁,有时甚至可在铜炉或壶盖的顶饰上见到其“芳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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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青玉鸳鸯卧莲云龙柄执壶

故宫博物院

“莲纹”形象在瓷器、漆器中,多扮演装饰纹的角色,多为缠枝莲花,寿山石雕刻中,也常会出现人物衣纹刻缠枝莲花的情况。

但同时,明清时代玉器、犀角、牙雕或竹、石雕刻中,往往又作为创作的主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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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永乐 剔红缠枝莲纹圆盒

故宫博物院

荷花题材在犀角杯的雕刻创作中表现得也相当突出,故宫现存的一批犀角杯中,多用荷叶作为题材(但这批犀角中多系香港藏家捐赠,并非都是原先宫廷藏件)。

犀角杯大多广口小底,有些也存在尖底的情况。小底者是犀角截断尖端倒扣而成,小截面成为杯底,原本角根的部分则成为广口。

这一造型,极为类似荷叶卷裹的形象,故而我们常能见到以荷叶为杯身主题的犀角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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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犀角雕莲蓬纹荷叶形杯

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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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 犀角雕莲蟹纹荷叶形杯

故宫博物院

同时,也存在不切除尖端,保留其形态而进行创作的犀角荷叶杯,这类雕刻即多将尖端部分镂刻为交缠的叶茎,形制优美、婉约,但凭心而论,这一造型风格所制造出的承重“支柱”过于纤细,恐怕未必适合质地娇软,畏惧磕碰的寿山石雕刻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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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角镂雕荷花荔枝纹杯

故宫博物院

晚明清初是这类“荷叶犀角杯”雕刻的一个巅峰期,这个时代的文人注重享乐,对于“有典”的风雅之举尤为青睐。

如这一时代有时能见“带流杯”一类的器型,即在作为荷叶的犀角杯下方刻荷花花梗,作为“吸管”,饮者不需倾杯,就能畅饮杯中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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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高端玩法”被认为是来自于《酉阳杂俎》中魏国的郑公悫(音“却”,意为厚道、朴实)以发簪刺穿荷叶茎,用荷叶做酒杯,从叶茎饮酒的典故,形制上称为“碧筒杯”。

在明清文人的生活趣味中,这类杯子的“时髦值”极高,有所谓“酒味杂莲气,香冷胜于水”之说,故而带流杯往往出现在荷形杯上。

而实际上,玉器中也每每能够见到“荷叶杯”的身影。由此也可见传统文人情调中,“荷趣”所扮演的角色多是文雅甚至是时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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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至明 玉荷叶杯

台北故宫博物院

以荷叶为主题的犀角杯,通常以“叶”为主题,莲花或莲房的造型主要还在于装饰,多半盘绕在杯壁外沿之类的位置,有些犀角杯的底部还会刻水流涡纹,以示花在水中,颇为别出心裁。

但亦有些犀角杯的造型虽然也是“荷叶”为主,但与“荷花”本身并无写实性的关联——譬如有些荷叶杯上盘踞螭虎,或荷叶外围绕其他品种的花卉作为点缀(有些是藻花、木芙蓉或芦苇等),这里面的装饰性意味就大于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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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犀角雕螭水纹荷叶式杯

故宫博物院

当然,这样装饰的手法是古代工艺上的常态,明代的剔红漆盘中,就有类似的情况——荷叶为盘形,边缘以阴刻线勾勒荷叶叶脉,但盘的中心却独立趋于,托载水纹、螭纹(或为夔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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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剔红夔纹荷叶形盘

上海博物馆

清代有象牙制的荷叶盘,也存在这类情况,虽然外轮廓刻荷叶,且更进一步,还有莲房,但“荷叶”上刻着的装饰元素,就既有贝壳、青蛙,又有牵牛花、菊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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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象牙荷叶盘

台北故宫博物院

犀角雕作的手法、取材,对于寿山石雕的钮工自然有着深远的影响——今年春天,国内某大拍行拍出一对两百余万元的田黄印章,其中一枚即是刻这类荷花钮头。

笔者当时同去拍场的一位朋友,在看件现场大吃一惊,这位朋友告诉笔者:自己所藏犀角杯上,有几乎一致的造型,并认为此类钮头的雕刻,多半原为“高端定制”,而非当时会流通于商贾手中的市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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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艺上的互相“跨界”是古代工艺中的常态

田黄所汇聚的款式、语言,或许是最丰富的

这种情况的存在,倒也并不使笔者意外:众所周知,在最为昂贵的材质上所刻的题材,一般不会是“实验性”的作品,而多选择成熟的题材、工艺,以免损材。有时定制者得到好材,不论归属哪一门类,往往对相同的雕刻者委以重任。

如董沧门是制砚名手,但亦有田黄雕件,这类高明工手跨界制钮的情况,显然是一种常规情况。

而这一钮饰的雕刻者,虽然面对不同材质上,但作相同“荷花”“荷塘”的塑造,也属完全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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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多而紧贴钮头,随形而又重华美装饰

这类手法使人陌生而新奇

而既能够被用于犀角、田黄这类昂贵材质之上,就足见其日常在工艺美术中所使用的范围更加广泛,无论造型、手法,此前在其他材质上,当是早已经历过千锤百炼,方可“担此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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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雕荷叶枕

北京故宫博物院

由此也可知,古人对“荷趣”之钟爱,是何其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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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古人意识下的名仕家居,多半要有莲池。

古画里不少园林屋舍的场景,多有绘制荷塘——这或许是吴王当年为西施掘池种莲,建“玩花池”的余音,亦可算是富足生活、清雅风度的一个标志。

故宫博物院现存一件明代的剔红《周敦颐爱莲图》圆盒,其上即绘制一名仕,在临水的凉亭倚阑看莲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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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永乐 剔红周敦颐爱莲图圆盒

北京故宫博物院

此件背面尚有乾隆御诗——乾隆在写诗上虽无长材,但后人依旧可以从其态度,了解到即便是九五之尊,仍然对这类带有“荷趣”的工艺是多么由衷地欣赏有加。

这种欣赏在乾隆的玺印上亦有所呼应,在其所用昌化石制“乾隆翰宸”一印中,便是以浮雕手法,绕印石浅刻荷塘小景。此件的色彩较暗,故大部分人都不注意,其实雕工极精湛——荷叶舒展卷覆、层层递进,凡有“红俏”处,都以取俏手法处理为荷花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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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昌化石雕荷塘小景“乾隆宸翰”玺

故宫博物院

荷叶间隙、下方,有鱼、鹭、鸳鸯等等,热闹生动,水面还以开丝手法刻就。其中一面刻山石造型,石上铭有“满池娇”字样,并题刻小诗。

清代内府所藏的玉雕作器中,带有莲花或相关元素的各种作品数不胜数。有不少形制,值得当今寿山石雕刻进行参考、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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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荷蟹大扁青玉水丞

台北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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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荷叶洗

台北故宫博物院

尤其对新生代的雕刻师而言,与其不断重复老大师们的经典,不如时常去了解一下这类文博级别的玉雕,留心其形制款式、表现手法,对于创新题材、改良风格,都当大有裨益。

荷、莲的“搭档”也较多,常见的有鹅、鹭、蟹、鱼、龟或鸳鸯等等,这些元素都与前人雕件或画作有关,各有传承,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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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至元 玉龟游荷叶洗

台北故宫博物院

清中期寿山石雕印钮中,有时会出现龙潜莲池(上海博物馆印章馆中即可见到此类形制),与其他水族(如鸳鸯、乌龟、鱼虾等)嬉戏的钮头,玩家之间戏称为“海底捞”,但笔者推想,此类钮头或是由明代瓷器中“莲池行龙”(或称“荷塘游龙”)的图示发展而来。

但笔者未作系统考证,在此仅存一说耳,如有知道详情的高手、同好,亦希望能够对此形制再做考订,使得笔者的疑问能够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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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弘治时期 青花荷塘游龙纹碗

荷塘游龙是明代早期产生的一种形制

此外,亦有单一以莲花为题者,不但花叶俱全,还有莲藕或莲房出现,亦有独立刻莲房作把件者(莲房这一造型当年亦有人以汶洋石刻过类似的作品,效果甚佳),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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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玉莲房

台北故宫博物院

荷、莲元素,在装饰性上的“百搭”是毋庸置疑的,有些时候,亦能起到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

如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元代“玉鱼”雕件,其造型便是鳜鱼状,但尾部饰莲花、水草,颇有趣味。清代内府,也以玉料仿过这一造型,可见其艺术上生命力的持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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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玉鱼

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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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青玉衔莲水座大鱼

故宫博物院

对比如今坊间刻此类扁料,也一度流行过这种鳜鱼造型,但多是光秃秃、直挺挺,甚至热衷于还原鱼身斑点而全无其他美化、装饰,两相比较,也可看出即便在装饰元素的运用上,今人需要努力学习之处,依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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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玉鱼莲坠

故宫博物院

另一种较为典型的装饰是衔莲类造型——唐宋以来,持莲、衔莲造型就在玉器中颇为流行。

故宫博物院藏友宋代持莲童子玉雕件、上海博物馆的玉器馆则可见到瑞鹿衔莲等造型。

寿山石印钮中,则有“鸳鸯衔莲”钮,南京市博物馆中龚易图旧藏的绣工件里,就有此题材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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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玉举莲花童子

故宫博物院

鹅衔莲也是一类常见的造型,鹅在传统意味中指代“洁身自好”,这与周敦颐《爱莲说》中莲、荷“出淤泥而不染”的性质不谋而合,大约因此,清代内府这类造型的玉藏件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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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青玉莲鹅

故宫博物院

但从笔者个人的角度看来:水禽如鹭鸶、鹅等,其躯体形态,莲、荷花瓣、茎叶之线条,都相当柔韧多姿,砣机切割,难免僵硬,而以寿山石雕刻,更易表现其动态与细节,加之寿山石的色彩丰富,更是玉雕可望而不可及的。

倘若今后寿山石行业的青年雕刻师们,能够实实在在于种种古典的荷花题材上下些苦功,或许会能够在这个新时代产生精彩的创作效果,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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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青玉莲藕鹭鸶

故宫博物院

当然,“荷趣”之趣,又不仅在“雅”。从古至今,荷塘就常与仕女形象发生联系——从南唐周文矩画《荷亭奕钓仕女图》,到晚清宫廷《孝慎成皇后观莲图轴》,均是描摹佳人与“出水芙蓉”们同处一个场景之内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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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 周文矩 《荷亭奕钓仕女图》(局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

再联想到当代寿山石雕刻,林发述大师当年亦有以李红善伯刻的“持莲仕女”,便知“荷趣”中多重意蕴的一个层面,即对美丽女子的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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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发述作 李红善伯洞石仕女赏花摆件

福建东南2013春季艺术品拍卖会

惜乎当今的寿山石雕刻中,仕女雕件已少,能有“芙蓉相伴”福分者更少。每每检视市场,流行是与大家“坦荡相见”的西方裸女形象,这类含蓄、典雅,以芙蓉和佳人互相呼应的造型,反而被“边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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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荷”的应用,在寿山石雕中所用极广,单一以之为主题的作品,往往被称为“荷塘清趣”,且无论雕刻何等模样,一概如此冠名,倒也简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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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头天蓝冻石《残荷听雨》扁章

福建东南2012春季艺术品拍卖会

在印章中的此类形象,多是为了处理石材特定的外形、特征或色块而存在。

因为荷叶有卷覆的形态区别,既可造型成托举状(以化解石材凹陷的情况),又可自然地覆盖向下(令钮头部分不规则的起伏合理化),且荷叶边缘处不规则的形态,或整体向一端倾斜时,反会充满动感,令人产生“风过荷塘”的生趣,而过于整饬的状态更为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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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青玉把莲水虫荷叶洗

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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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炳生作 旗降石荷塘清趣摆件

福建东南2015秋季艺术品拍卖会

对比上下两件,均是利用这种倾侧产生动态感

可见在莲荷形象的塑造上有其通性

自然界的荷叶又往往有虫洞,无论是色彩中出现变化还是材质不得不面临掏挖,还是石材本身有“虫洞”,都可以借用残荷的形象,对其进行美化。这类处理,只要足够巧妙,不但不显得违和,反而会带来许多巧妙的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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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工 田黄石荷塘薄意闲章

福建东南2014春季艺术品拍卖会

荷叶本身带有蜿蜒的脉络,这对于寿山石雕刻者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拟态标本——寿山石中多因种种缘故,带有一些皮裂或者筋格,甚至一些水纹线,这些线条蜿蜒综贯,如不处理,往往显得非常刺目,但荷叶的脉络,却能将这些问题顺巧妙地势施为,化解于无形。

如《薄意大师林清卿》一书中,所载清卿之拓片集,就多有荷花。

清卿所作荷叶多舒展开张,犹如绘画,往往能够铺满石面,且花叶向背各异,虽然书中不见实物,仅有拓片,但以清卿一向的创作习惯看来,荷叶或叶脉行经处,多半另有玄机,只是笔者无缘得见实物,就难以揣测其中奥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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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卿 《荷塘》薄意章

刘爱珠著《薄意大师林清卿》

当代“东门派”名家林寿煁刻此类题材的钮饰时,还存在印身雕荷叶薄意,而钮头处刻一俏色荷花、莲房的情况。

这是雕刻师结合自身擅长技法以及石材条件,做出的发挥,在玩赏上也颇多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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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寿煁 都成坑石 荷塘清趣薄意章

福建东南2017秋季艺术品拍卖会

值得一提的是台湾雕刻家廖一刀(即廖德良)先生,其所制荷花件多古拙、圆厚,笔者曾听有青年石友嗤之以“怪诞”,其实此类造型是西门派传统刻荷花钮的形感模式。

但倘若去看明清时期的文人画,或阴刻文房件,往往能够找到这类形象的祖本,非但不怪,还是难得的“传统儒工”之余音,应当郑重看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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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德良作 芙蓉石《荷钮》套章

福建东南2012秋季艺术品拍卖会

同时,如观音、 蓝采和、和合二仙以及何仙姑等民俗圆雕题材中,荷花(或荷叶)亦是极重要的元素。

这是由于雕刻者对人物的理解各异,时代有别,因此造型、神态上分别颇多,多通过“代表物”表面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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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峰作芙蓉石观音摆件

福建东南2010春季寿山石雕精品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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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友清 高山石 和合二仙摆件

福建东南2017秋季艺术品拍卖会

因此只要手持荷花,则大家就很容易通过其他相应元素,理解圆雕人物的身份。但这种情况下,荷花的雕刻亦多是取俏或象征性地出现,不会被着力塑造。

其实与莲花相关的造型,尚有莲座、莲台等(铜件中此类尤多,玉雕亦有此种),这在其他领域传统的雕塑或工艺中都是屡见不鲜的。

笔者曾见一座宋元(或辽金时代)的寿山石观音造像,亦出现莲台造型,境外拍行亦尝见到相似品相者,但终归属于高古之列,数目零星,本文就不做详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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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青玉莲托蹲龙

故宫博物院

越往近代,越不见这类造型法式,或许是因寿山石质地较软,如此雕刻不易保存,亦可看出在不断传承中,寿山石雕发展出的语言、形制,都更为成熟、独立,不再是其他雕刻风格的附庸,而有独立之面目。

从这一点上看来,或许可算得上值得这一门类的爱好者、研究者骄傲、欣慰的一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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