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7 “好作品是纯粹的,它与任何东西都无关”——抽象派画家马克·罗斯科

艺术头条 | “好作品是纯粹的,它与任何东西都无关”——抽象派画家马克·罗斯科

马克·罗斯科

Mark Rothko

(1903-1970)

美国抽象派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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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轻时艺术是一条孤独的路,

没有艺廊,没有收藏家,没有评论家,也没有钱。

但那却是一个黄金时期,

因为我们都一无所有,反而能更肆无忌惮地追求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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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罗斯科在他的作品前

美国抽象派画家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1903-1970)生于俄国,十岁时移居美国,年轻时以兼职赚取费用求学,当过演员、场记、画家、待者、挨过饿。1929年成为一所犹太教会的兼职教师,亦是表现主义 (Ten)十的创始成员。他曾在纽约艺术学生联合学院学习,师从于马克斯·韦伯。因患病、沮丧、忧郁、酗酒及服用过量镇定剂和抗忧郁药物,导致于1970年切断静脉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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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超现实主义作品Slow Swirl at the Edge of the Sea 1945

像很多大师一样,他在“成为罗斯科”之前也尝试过其它风格,他最初的艺术是现实主义的,后尝试过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的方法。他在纽约打工养家时,经常去MoMA博物馆里看展览,对于现代艺术大师们的作品感到茫然。直到他有一天看到了马蒂斯(Matisse)那幅著名的《红色工作室》(Red Studio)。这间几乎整个“浸泡”在红色颜料之中的小房间震动了罗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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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949年,罗斯科绘画人生的分水岭。以后,他逐渐抛弃具体的形式,形成了自己完全抽象的色域绘画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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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时间线来看罗斯科的作品,会感到他的作品在越来越抽象的同时,也越来越少色彩,越来越黑暗。主流观点认为,罗斯科的作品受到尼采的思想影响很大,尤其是尼采的《悲剧的诞生》中所阐释的关于悲剧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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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认为古希腊艺术并非产生于希腊人精神上的和谐与静穆,而是根植于他们所意识到的人生苦难和冲突,但这种人生苦难绝不是人生来就是悲剧的悲剧人生论,更没有因为生命的悲剧性而消极厌世,而是艺术为媒介来对抗存在的荒诞,为苦难、悲剧性的人生寻找意义和存在的合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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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感到生存的恐怖和可怕,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们必须在它面前安排奥林匹斯众神的光辉梦境之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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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并非来自于和谐,艺术是一个工具,这个工具用来对抗人生中的苦难,更是一种救赎。自此,罗斯科把解救人类精神空虚作为他的艺术的目标。他相信精神空虚有一部分源于神话的缺失,即尼采所说的“孩童的思想从幼稚到成熟所经历的人生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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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站在这些作品前,你的余光看不到画幅的边缘,而是完全地沉浸在作品当中,这些或红、或橙、或黑、或蓝的色块从背景色上浮现出来,会让观者达到“痛哭流涕”的效果。有人曾在他的画作面前泣不成声。他本人曾经说过:“我只对如何表现人类最基本的情感感兴趣,悲剧的、狂喜的、毁灭的等等。一些人在我的画前大哭,说明我的确表达出了这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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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罗斯科开始大规模地创作他的“色域”作品,这些作品都具有超大的体量,通常四五米高,六七米宽,甚至有更大者。罗斯科这样解释自己的大幅作品:“我意识到,历史上做大幅绘画的功用就是画出一些华而不实的作品。而我画大幅作品的原因是我想变得更亲密、更人性。画小幅作品是把自己置于经验之外,是用缩小镜看世界。但是画大幅作品的时候,你就在作品里面,你无法支配你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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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一直对于他作品的展示方式有着苛刻的要求,他希望他的作品可以被高高地挂起,配合昏暗的光线,以达到一种沉浸甚至冥想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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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虽然他所要求的光线条件通常未能达到,但很多美术馆都曾为他设立过单独的“罗斯科房间”(Rothko Room),希望人们可以在他画作的包围中,感受到其中纯粹而强烈的情绪。(而在乔布斯生前的最后几年里,他开始思考苹果的新总部大楼的墙上应该挂什么东西才能激发员工灵感时,他研究的艺术家也正是马克·罗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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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他的作品是本质的、“宗教性的”,但市场上的成功却使作品不可避免地变成了上流社会的装饰品。纽约的西格拉姆大厦由密斯·凡·德罗与菲利普·约翰逊两位建筑大师合作设计,造型简约至极,完美地阐释了“少即是多”的设计理念,几乎就像现代主义的一座纪念碑。1958年,这座大厦刚刚落成,大厦底层的四季餐厅是纽约最豪华的餐厅之一,而它正需要一批能配得上它档次的画作来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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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报丰厚、让人眼红的创作任务落到了罗斯科头上。他创作出了3组40张尺寸巨大的作品。然而,1959年,画家来这家豪华餐厅用过餐后,却不愿让自己的作品挂在这里,他退还了订金,把这些画留给了自己。现在,这些画作分散在世界各地,被英国的泰特现代美术馆、日本的川村纪念美术馆和美国的国家美术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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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科的这一系列作品,无论和他以往的作品相比,还是和同时代其他艺术家的作品相比,都显得与众不同。在这之前,罗斯科倾向于在竖直的长方形画布上构图,他的经典之作通常是两三个边缘模糊的色块上下并列,并且他喜欢把画挂在靠近地板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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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西格拉姆系列

而这组西格拉姆系列因为需要挂在餐厅墙壁的高处,所以基本都采用水平延伸的构图,大部分画的宽度大于高度。罗斯科也没有在这组画中使用他的经典色块,我们在这组画中看到的只有深沉的棕色或暗红色底子,和漂浮在底子之上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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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科在这些画作里延续了他对颜色边缘的模糊处理,这与纽曼的硬边完全相反。这些模糊不定的边缘让他的画面有一种抖动感,仿佛它们既年代久远,却也可能是来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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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边缘让西格拉姆系列与真实的世界拉开了距离,它们是幻境和异境。四季餐厅和来这里用餐的纽约精英浮躁、忙碌,而罗斯科的这组画内敛、永恒。画家最终决定不交付这批画,恐怕也是觉得这些与豪华餐厅的氛围格格不入的作品,并不会被食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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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罗斯科自杀身亡。这让他原本就深沉的作品抹上了更浓重的悲剧色彩。罗斯科本想用西格拉姆系列毁掉纽约富豪们的食欲,让他们好像处在一间门和窗户全部封死的房间里。然而富有却庸俗的人们至多只把他的作品当做装饰。罗斯科用心营造的不可能进入的世界,更像是预言了画家自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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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科最后的“绝唱”--《无题》(1970),一件火焰色也可称为血红色的油画作品,创作于其离世前不久。在艺术家罗斯科于1970年2月25日离世之前,其生命晚期创作的画作大多以色彩灰暗略显阴沉为主,而这件“绝唱之作”却一改之前色彩,换以采用鲜红这一明亮色彩,着实让人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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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馆长、荷兰艺术史学家亨克·凡奥斯(Henk van Os)在第一次见到这件画作时就曾“大吃一惊”。因为亨克·凡奥斯曾在纽约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常常去罗斯科工作室去看望故友,但一直未曾发现存在有这样一件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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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科受到荣格的原型理论的影响,曾经执著于寻找表现人类基本感情,特别是表现悲剧的绘画形式。在我看来,西格拉姆系列要比他早期来源于希腊神话的作品更接近他的目标。它们确实不应该挂在四季餐厅的墙上。因为它们绝不是装饰。如果你在西格拉姆系列中看出了那些好像监狱的囚窗一样的存在,看到了人类面临的困境,那这组画就超过了四季餐厅本来的期望,甚至超过了罗斯科本来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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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罗斯科的作品会让人感觉置身于他所营造的精神空间而不是陈列其作品的现实空间里。他旨在超越一切理智和感官认知,追寻人生的终极哲学—赤裸又神圣的宗教体验与感情。他在休斯顿为曼尼家族的八角小教堂创作的油画,可以被视为具有哲思与诗意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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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尺幅巨大的绘画作品色彩朴素、色调暗淡,一种神圣洁而崇高力量,令人幽然生发一种神秘而深沉的情感.罗斯科已将绘画减化至体积、色调与色彩,很多他的绘画的尺幅都很大,当中不少画作的高度约达10呎,阔度有时达至15呎,适合在公共场所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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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巨大颜色方块画作而闻名于世的罗斯科,后期画作 (1958年以后) 由经常喜用大红、大橙、大蓝、大绿等斑斓色彩,转而使用深红、褐紫红、啡和黑色等较深沉的颜色。他的经典作品大多以两至四个长形方块为主体,方块以垂直形式排列在色彩鲜艳的底色之上,有些配以朦胧色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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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黄、橘、黄、橙

礼拜堂是供人沉思冥想之用的,为此罗斯科放弃了早些年鲜亮的色彩,而是采用深棕、紫红和黑色,使画面上形与色的差别更加微妙而敏感,用以表现人类境遇的永恒和悲哀。历史学家罗伯特·罗森布鲁姆(Robert Rosenblum)谈到这件作品时说:“西方宗教艺术传统在这一刻仿佛最终失去了它叙事的复杂性和所有肉体的形象,只给我们留下无尽的黑暗和强迫性的存在,让人在拥有一切或者一无所有之间做出最后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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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当罗斯科因病痛折磨而自杀去世后,这所教堂就被命名为罗斯科教堂(ROTHKO CHAMPEL)。现在,这里已经成为全世界关心和平、自由、社会公正的人们所热切向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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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科教堂外观

遵从罗斯特的意愿,教堂以简单的石砖为主,是一个一层的平顶建筑。与约翰逊最初的白色石灰及混凝土并带有金字塔尖顶的雕塑式设计完全不同。这个建筑呈不规则的八角形,由四面主墙体和四个次墙体构成。南、北、洗三面墙上各挂有一幅三联体画作。南面墙上为一幅独立画作,每一个对角线形成的斜墙上也有一幅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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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在罗斯科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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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科教堂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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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斯科教堂内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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