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裡裡外外都乾乾淨淨,可我這一身……
他皺著眉頭看著前方,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像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經過一番掙扎我終是邁了進去,卻不敢坐下,雙腳也並得很攏,生怕一挪開就是難看的腳印。
誰知車突地啟動,我慣性往後一仰,還是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的臉窘得發燙,第一時間去看他。
“對,對不起,洗車錢我出。”
他像是被逗笑了一般勾著唇,發出低潤的笑聲。
“我的車洗一次兩百,如果染上了什麼頑固汙漬,得另加錢。”
提到頑固汙漬,他瞟了一眼我的腿。
兩百?一般洗車頂多50,他這車要兩百?洗個腎才這個價錢!
不過他這車看起來確實比何旭那個要高檔許多,洗車錢加打車費,兩百並不貴。
可我身無分文,只有一部手機。
“我現在身上沒錢,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記下你的電話,到時給你送過去。”
我拿起手機來記錄號碼,才發現手機已經關機了。
勉強開了機,我記號碼時問他的名字,他說他叫薛度雲。
剛保存好,無數條短信就進來了,全是黎落的。
我猜她肯定是急壞了,趕緊給她打過去。可電話剛一接通,手機就黑屏了,徹底沒電了。
“電話號碼記得住嗎?”他將自己的手機解了鎖遞過來。
我點點頭,接過手機撥了過去。
大概因為是陌生號碼,黎落接電話還算客氣,“喂,你好。”
“落落,是我。”我底氣不足地小聲說。
黎落一聽是我,一下子就炸了。
“小魚,你在哪兒?是不是出事了?先前我接到你的電話,覺得不對,就去你家找你,可是你不在家,你到底在哪兒?打你電話你又不接,後來乾脆關機了,你想急死我!”
聽到黎落熟悉的關心,我的眼淚一滾就出來了。
我胡亂抹著眼淚,哽著聲音說,“沒事,我在桐義。”
“跟你老公在一起嗎?”
“嗯。”
“他有病啊,明知道你懷著孩子還帶你到處走,你自己可要小心點。”
提到孩子,我幾乎再也忍不住哭聲,忙捂住嘴掛了電話。
薛度雲大概聽見了電話內容,因為我看見他的視線掃向了我的腹部以及我流著血的雙腿,眉頭皺得很深。
他睿智的目光讓我覺得,他彷彿看穿了我的遭遇。
我將手機遞還給她,把臉別向一邊,保持沉默。
還好薛度雲並沒有問什麼,只是沉默地點起了一根菸。
車下了盤山公路,很快進入了城區,停下來時,他對我說,“我想你有必要去一趟醫院。”
我回過神,看向車窗外,發現車正停在仁德醫院的門口,我果斷搖頭。
“不,麻煩你送我回家。”
仁德醫院是何旭的單位,也是我的單位,我不能如此狼狽地出現在這裡。
薛度雲沒有開車,夾了煙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等了一會兒見我態度堅決,才將菸蒂丟出窗外,按我報的地址,把我送到小區外。
下車時,我看到我坐的地方一團紅,實在難為情,我很抱歉且誠懇地說,“謝謝你,後面有機會我會把洗車錢給你的。”
薛度雲看著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說好,也沒說不要。
我以為他不相信我,憋紅著臉說,“要不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回去收拾一些東西就下來,要不了多長時間,到時我把錢給你?”
他抿著唇,手指摩挲著方向盤,像是在尋思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沉緩開口。
“我既然決定送你,就沒想過算這些,我還不至於趁火打劫。我只是想提醒你,最好去一趟醫院,女人不比男人,有些病根留下了就是一輩子。”
他說這話時眼神很認真,我聽著眼睛一下子就酸熱了起來。
那一刻,我斷定眼前的男人是個好男人,只可惜何旭不是這樣的男人,他不僅傷了我的身,還傷了我的心。
以至於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不再相信愛情,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防備和懼意。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他很快開車離開了。
打開家門,映入眼簾的結婚照刺痛了我。
照片上何旭抱著我的腰,我靠在何旭懷裡,他笑得多麼溫柔,我笑得多麼幸福。
如今再看,多麼諷刺!
他曾經用溫柔矇蔽了我的眼睛,害我一直沒看清,他原來禽獸不如。
我怕何旭會緊跟著回來,不敢多停留,飛快地脫下髒衣服,用溼毛巾擦了下身體,搓毛巾的那盆水很快就染紅了。
我一邊擦一邊不爭氣地掉眼淚,下體的痛感是那樣清晰,可遠遠不及我心裡的痛來得強烈。
換好衣服,我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拿走了身份證和充電寶。
臨出門時,我聽見“啪”的一聲響,這聲音像是從書房裡發出來的。
我緊緊盯著書房的門,覺得這書房裡一定有我沒有看穿的秘密,也可能是何旭突然撕下面具的真正原因。
我一步步地靠近書房,簡單的開門動作,卻彷彿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書房裡黑黑的,空蕩蕩的,窗簾被輕輕吹起。
我打開燈走進去,發現書架前的地上躺著一本書。
所以剛才應該是這本書落在了地上吧?
聽見樓下傳來車的聲音,我走到窗口看下去,發現何旭的車回來了。於是我不再多做停留,匆匆忙忙出了門。
電梯燈亮著,顯示電梯已經上來了。此刻我不想與他碰面,趕緊躲進了安全出口內。
沒多久,電梯“叮”一聲響了,我聽見了何旭走出電梯的腳步聲以及開關門的聲音。
從安全出口出來,我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房門,卻隱約聽見房中有聲音傳出來。
我的心跳頓時加快,揭開真相的慾望牽引著我步步靠近。
當我將耳朵貼上房門,裡面的聲音清晰入耳。
我渾身一震,差點兒尖叫出聲。
房間裡果真有女人!
“旭,你果真把她的孩子做了?”。
女人興奮的聲音與我在竊聽器裡聽到的那個放浪的女聲是一個人。
這聲音我覺得熟,可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
其他
與弟弟項劍飛站在一起的項憐心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幹嘛瞪著項劍飛急聲喝道,打斷了他還有說下去的話語,隨即滿是歉意地望著劉猛解釋道:“劉城主,實在抱歉,我弟弟他還......”
不待項憐心將話語說完,劉猛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樹底下好乘涼
趙洪福帶著手下的將士們一路急行,馬不停蹄地趕回至青水城之中,不過所到之處不見一名妖族,唯有一片狼藉。
房屋在激烈燃燒著,街道上是一具具尚帶著溫熱的屍體,還有那粘稠的鮮血,口氣中瀰漫著腥甜的血腥味與煙碳味,倖存的居民們正對著死去的親人們哀嚎不止。
一股令人沉悶的氣氛籠罩在趕回來的所有人心上。
這樣的畫面,相比於之前在清溪河上發生的戰爭而言,並不算太過殘酷,但意義並不一樣。
當兵吃的就是斷頭飯,對於戰友的死亡他們雖然悲憤,卻並不是不能接受。
可......
眼前死去的居民們,他們卻是無辜的。
望著安然無恙的青水城,趙洪福子啊心裡默默地鬆了口氣,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對此而感到絲毫地喜悅。
雖然青水城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整體來說只能說是傷了皮肉沒有傷到筋骨,可這些依附著青水城建立的小鎮鄉村,死去的居民,亦是被他統治的百姓。
他趙洪福的面子,隨著周圍的屍體還有受損的房屋,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同時,這件事情的發生,猶如一根刺紮在了整個青水城人族的心上,若不將其拔出來,他這個城主的威信,將受到質疑與動搖。
“派人到附近搜素是否還有妖族隊伍,而後留下一半的人馬收斂屍體和撲滅大火,幫助居民們將屍體埋葬。”
鐵青著臉悠悠一嘆,趙洪福轉頭對部下將領交待道,而後帶著親衛離開。
目前交待下去的這些事情只是暫時的應急舉措,接下來具體要怎麼樣安撫居民和恢復秩序與報仇,還要先回到城主府召集人員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事情才行。
走的時候,望著一名跪在母親屍體旁邊嚎嚎大哭的孩童,趙洪福心裡不禁感到一陣憋悶,修行將近兩百年多年鍛就的心境不禁泛起一陣波瀾。
這事...沒完!
......
遠離青水城的一處的茂盛的樹林之中,武圭帶著手下停下了腳步,一個個喘著粗氣疲憊不堪地靠著樹幹或者直接趴在地上休息著。
趙洪福等人之所以撲了個空,那是因為在掀起一番混亂後,武圭毫不猶豫地帶著部下一路馬不停蹄地急行軍,儘可能地遠離青水城。
武圭並不是傻子,焉能不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自己一群妖族之所以能在青水城附近肆無忌憚地搞著破壞,並不代表著他們有著這個實力。
而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十不存一,部隊與高手都被拉到清溪河上與曲妍、鶴羽他們這兩個妖將帶領的妖族們大戰,只剩下小貓小狗三兩隻在家裡看門。
從一開始武圭便知道,在吸引了一定的注意力後,青水城的人員一定會發出求救的信號,若不瞄準時機撤走,那純碎是在找死。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有追兵追上來了。
念及至此,武圭隨即開始思索著接下來要去哪裡比較好,要知道,他如今的手下可是有四五百名妖族,可不像之前一樣,只需顧好自己便可。
雖然有著“御妖印”這個手段,大部分實力達到妖兵境界的手下都被烙了,但手段歸手段,該解決的問題還是要解決,不然肯定會發生問題。
好在自己沒有將那些毒蛇猛獸帶上,否則還要煩惱食物的來源問題,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並不需要要太過為食物而煩惱。
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隨著境界的提升,對於食物的需求越發減少,當然了,也並不是說不需要食物,而是能通過修煉減緩消耗,或者是進食一頓之後,若沒有主觀需要,能一個月不進食。
可是接下來要去哪裡比較好呢?
如今隊伍裡的大部分手下如狼嘯、朱思遠他們乃是叢林當中的猛獸修煉成妖,不像之前一樣,能帶著隊伍直接遁入清溪河之中,雖然一時半會兒淹不死,可也無法像黑鱗、餘白他們一樣在水裡活下去。
可惜武圭想了大半天,還是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地方,不禁有些煩惱。
頓了頓,武圭將黑鱗招到自己跟前,望著他問道:“眼下我們需要找個地方當做根據地才行,你知不知道有沒有臨近清溪河,然後又有山林存在的地方?”
雖然來到清溪河也有些年頭了,但武圭並不是土生土長的土著,大部分時間又基本是在修煉,對於清溪河的情況其實並不是很清純。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將黑鱗喚來問道,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黑鱗聞言,沉吟地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太確定地說道:“貌似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武圭心下頓時一沉,事情看來不好辦了。
不料這時黑鱗又道:“有一個地方倒是符合老大你所說的,但...已經有主了。”
“有主又如何,憑著咱們現在的實力,將它搶下來不就行了嘛!”聽到黑鱗的回答,武圭眼前一亮,隨即冷冷一笑,滿是自信地霸道說著。
見狀,黑鱗苦澀一笑,搖了搖頭:“老大,搶不來的,哪裡是白羽妖將鶴羽的地盤。”
對於武圭的心思黑鱗理解,自己亦對目前的隊伍有著充分的信心,實力跟清溪河的統領們比起來可以說是絲毫不弱。
但有信心並不代表著盲目自大,憑著他們的實力想要從白羽妖將鶴羽的手裡牆地盤,純碎是壽星老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白羽妖將鶴羽的地盤?
聞言,武圭不說話了,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沉默片刻,他望著黑鱗再次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
黑鱗搖了搖頭肯定地答道:“沒有。”
“那我們就去白羽妖將鶴羽的地盤!”抿了抿嘴唇,武圭沉聲說道。
什麼!
聽到武圭的這句話,黑鱗整個人頓時愣住了,不確定地問道:“老大,你沒說錯吧?!”
看著一臉焦急,有些發愣的黑鱗,武圭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喝道:“你想什麼呢?你老大我是那種絲毫沒有自知之明,自尋死路的有為妖族嗎?”
語落,不待黑鱗回答,武圭緊跟著繼續說道:“我們現在雖然有點實力了,但還是不夠,還是太弱小了,否則今天根本就沒有必要打到一半便火急火燎地逃跑。”
“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去白羽妖將的地盤,只不過是暫時去找一顆大樹待一陣子,躲避烈日與風雨罷了。”
武圭清楚地知道,自己目前的境界實力還是太低了,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繼續修煉下去,爭取早日突破到更高的境界才行。
而好不容易招收的手下們又需要安置,因此投靠鶴羽不失為解決眼下襬在眼前的這些問題的好辦法。
更何況自己有著“御妖印”的存在,完全沒有必要害怕手下們被鶴羽吞併......
第一百五十七章 抵達
想到什麼,若方法可行的話,那便毫不猶豫地直接去做。
哪怕其中有著再大的困難與風險,亦不會有著半點遲疑,而是讓自己迸發出多的力量,匍匐前進。
這是武圭一直以來奉行的一個道理。
機會不等人,唯有主動尋找、抓住機會,才能取得成功。
瞻前顧後,試圖守株待兔的人,永遠只能做一名觀望者,觀望者別人取得的光輝,做著毫無營養的白日夢。
一番休整後,武圭率先將餘白、甲茂、狼嘯、朱思遠等妖族叫來,傳達了一番自己的想法與打算,讓他們這些依為左膀右臂般的核心手下有個心理準備。
而後,令其將準備前往白羽妖將鶴羽地盤,不出意外的話便進投靠的消息傳達下去,期間自然不免大部分妖族產生訝異、不解或者冷笑的想法。
但武圭對此並不在意,認可他的,終究會選擇跟他一路走到底,假戲真做徹底投靠鶴羽的也不值得在乎,反倒能讓整個隊伍去粗取精,進一步增強凝聚力。
更何況,若沒有一定的實力,哪怕是選擇背叛自己投靠白羽妖將鶴羽,又能取得什麼重視呢?
能被武圭收服的,實力都不會太高,普遍都是妖獸境界的妖族,而與武圭實力差不多的妖兵境界手下,基本都妖將被他烙下了“御妖印”。
妖族雖然普遍智慧不高,但也不是傻子,因此,武圭不僅對自己有把握,對手下們的選擇也有著一定的把握。
......
大概兩個時辰後,當整個隊伍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對於武圭拋出的消息也從一開始的不解驚呼平靜下來,隊伍再次動了起來,開始前往朝著白羽妖將鶴羽所在的位置。
由於此事並不急,再加上後面也沒有人族的追兵在追趕,因此隊伍的速度並不快,順著沿岸的小樹林、蘆葦蕩隱蔽住蹤跡,井然有序地緩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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