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1 書說:《青燈有味似兒時》

書說:《青燈有味似兒時》

挑燈夜讀,有感於《青燈有味似兒時》,

草擬為文,聊以寄情。

“青燈”,亦作“青鐙”,光線青熒的油燈。

古語用“青燈黃卷”借指清苦的讀書生活。

明朝彈詞小說《天雨花》有這般唱詞:

“不念我,少年春,空房獨守;不念我,紅顏女,一世青燈。

當青燈這個寂寞的詞和人生聯繫起來的時候,

每一次吟哦,都帶著秋霜滌淨的澄澈和冬雪初融的暖意。

陸游,在百年前的宋時風雨裡,

早已留下“白髮無情侵老境,青燈有味似兒時”的書底童趣,

時光悠悠輾轉八百載,

琦君,這生於江浙居於臺灣的女公子,

將那朗朗清潤的書聲盜來作了書名——《青燈有味似兒時》。

書說:《青燈有味似兒時》

閒拈詞句半是詩,青燈一盞月如心。

月光是從大地上湧出來的,生生不忘慈母,

所以天下人都能嚐到那溶溶月色裡的無盡情意,

輕輕淺淺,透骨生香,於無聲處潤人肝腸。

琦君恰恰就是那月光,

溫柔得像一首詩,卻又淺近得如一眼泉,

文人墨客、農夫走卒,

不知在沉默裡撫慰了多少孤寂的身影。

也許,這正是江南女子的風韻所在,

那一段民國歲月裡的沉香,

淡淡然,卻已足夠雅人深致。

初讀琦君,是《桂花雨》和《春酒》。

書說:《青燈有味似兒時》

那八月臺風前,

不斷問時間、渴盼搖桂花的小兒神采;

那新年吃酒時,鼓鼓的蜜蜂似的小肚子;

那偷著蘸酒喝,醉如花貓般的稚子身軀;

那一字一句孩童似的嚶嚶絮語。

往日情境宛如一出情景劇,

在琦君筆下活靈活現,

時光正好,少年未老。

這些清新活潑的語句,

幼童目光似的,直愣愣跑到我心底。

以至在那之後的好些年月裡,

伴隨“琦君”這個名字,

浮現在我腦海中的,

一直都是:“娉娉嫋嫋十三餘”。

畢竟,竊以為,只有這如豆蔻般

青嫩純質的少女,

才能在時光的洪流裡波瀾不驚,

講述著那些時而嬌嗔婉轉,

時而天真純淨的詩一般的故事啊!

書說:《青燈有味似兒時》

後來啊,

趁著《細雨燈光落》之時,

點一盞《紅紗燈》,

回憶起《錢塘江畔》《燈景舊情懷》;

煮一碗《百合羹》,

在《七月的哀傷》裡,

想著這些年《萬水千山師友情》,

暫且《三更有夢書當枕》,

《留予他年說夢痕》吧。

初見,如果說是一種驚豔,

驚豔於書名的清麗婉約;

那麼深讀,便是一種歎服,

歎服於其人的純善誠摯。

這舊時代的官家小姐,

師承“一代詞宗”夏承燾先生,

既繼承了先生深厚的詞學功底,

於遣詞造句中,頗見詩詞的典雅風味;

又在散文創作中自成一體,

靈動活潑、淺淡自然,

倒是應了那句,“最是平常最動人”。

於是,就在這祖母般的慈愛淡然裡,

就在這稚子般的天真活潑裡,

月光照亮天涯,

宛如春風十里,吹綠了千家碧樹,

好似春雨萬頃,潤開了滿山杏花。

果真是臺灣十大女作家之首,

琦君,青燈如你,一世青燈!

夏承燾先生曾賦詩,雲:

“松間數語風吹去,明日尋來又是詩。”

私以為,琦君先生深得其精髓。

稱一聲“先生”,望萬水千山,青燈黃卷總是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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