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3 愛情不就是兩個相愛的人一起做著幼稚的事麼

愛情不就是兩個相愛的人一起做著幼稚的事麼


“天氣這麼冷不知道要保暖麼?”責怪的,有些心疼的語氣。

  

  “我也是臨時忽然決定要出來的,一時忘記了。”盯著地面,儘量不去看他那雙懾人的眼睛。  

  幫她戴好圍巾,就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下次不要這樣。”語氣立刻變得寵溺而柔軟,一偏頭,就又看到他偷笑的唇角。  

  他偷笑的樣子非常好看,唇角微微上揚,鼻樑□□,眼睛輪廓很深,以前沒發現,原來他睫毛也非常濃而長,難怪看上去眼睛總是深沉無底,她輕輕的笑了,配合著他的腳步一起往前走。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市中心最熱鬧的商業廣場,這裡的聖誕氣氛最為濃烈,霓虹閃爍得耀眼,一間百貨大樓前幾十米高的聖誕樹吸引了她的眼球,於是她拿起手機開始拍了起來,顧銘無奈的在一旁抱臂。  

  見她一直興致勃勃的樣子,終於忍不住潑冷水,“這麼俗氣的東西有什麼好拍。”  

  “這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聖誕節,一定要留個紀念。”林安夏頭也不抬的回到,然後趁他不注意突然靠近他然後“咔嚓”一閃,兩個人的影子已經留在了手機裡,完全不去管他什麼樣的表情,她饒有興致的拿下來看。  

  雖然某人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她發現他真的非常上鏡,臉部輪廓立體而精緻,加上此刻冷峻的表情,簡直就像是那些奢侈品店門口冷豔的模特,正在研究中,手機突然被搶走,在燈光的照射下,他的眼睛此刻發出幽深的光,“你的表情太難看,刪掉。”  

  說著就要去按,林安夏立刻上去搶,“不要!我要留作紀念。”她大聲反抗。  

  但無奈他身高優勢,把手機舉過頭頂,她跳了兩下也沒成功,順勢卻被某人摟進了懷裡,然後聽到滴的一聲,他已經成功刪掉了照片,還沒來得及生氣,他已經俯下身拿著手機再次“咔嚓”一聲,這次完全沒準備,她還是一副皺眉的樣子。  

  “你果然不上鏡。”幽幽的聲音,沒有太多的情緒在裡面,總喜歡打擊她。  

  她決定還是不要跟他計較,她越在意越生氣他就越有興趣,於是揚起一張天衣無縫的笑臉,“是啊是啊,誰讓你太帥了。”  

  眉頭一挑,“你是在發酸麼。”  

  “絕對讚揚。”她幾乎有些調皮的舉起雙手。  

  趁他不注意,終於搶過手機,看了下那張照片,自己雖一臉隱忍皺眉的樣子,但也沒那麼不上鏡吧,而旁邊那人立體的輪廓飛揚而得意,眼底是淺淺的笑意,果然非常好看,生怕他再次刪掉,她飛快的保存好,然後把手機放進了包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人總會這樣做一些看似幼稚的事,這也是她所始料未及的,不過細細想來,愛情不就是兩個相愛的人一起做著幼稚的事麼,會因為他一句逗弄的話不依不饒,一個威脅的眼神就獨自生悶氣,拌嘴,但並不吵架,聚少離多,但並不疏離,因為有足夠的愛讓她等下去。  

  這個聖誕節給她的感動太多,就算那人依然可惡,依然喜歡擺臭臉,但她心裡卻是溫暖的,他依舊是那個他,不風趣,不幽默,甚至強勢、霸道,冷酷,她仍然可以從他彆扭的表情裡和偷笑的唇角感受到他的愛意,跟他在一起,即使沒有目的地,沒有方向感,她總是安心的,沒有那麼多不確定。  

  最後在林安夏的再三要求下,聖誕節的最後活動就是去看了一場電影,剛上映不久的一部國產大片《讓子彈飛》,她是電影的忠實愛好者,新出的片子絕不會放過,但看旁邊那位,就算整部片子精彩無比,笑點也挺多,但他除了在小六剖腹取粉的場景俊眉微蹙了下,其餘的就再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了,但又專注無比,不知道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看完電影已經十二點半,睏意也已襲來,最終打了出租車回她家,一到家,顧銘就迫不及待的把手裡那束玫瑰放下,今天從頭到尾他都抱著這束花,兩人走在一起同樣吸引了不少目光,林安夏知道他心裡一定非常不自在。  

  放下花,他就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林安夏倒了一杯水給他,他接過喝了兩口,順勢把她拉進懷裡,一遇到這樣溫暖的懷抱,睏意更加洶湧,她簡直就想這樣睡過去。

  “喜歡這樣的生活嗎?”忽然聽到他問。  

  “嗯?”明顯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我是說,就像這樣,只有你和我的生活。”略帶磁力的聲音,帶著一種誘惑。  

  “好。”毫不猶豫的,她趴在他懷裡,輕聲回答。  

  得到肯定回答的顧銘圈緊了她,這樣一攬手就能填滿他空虛的懷抱,他忽然覺得很滿足,懷裡的人大概是真的累了,不多久就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看著那張熟悉的睡臉,手不由得就撫了上去,熟睡中的某人似乎感覺到異樣,往他懷裡鑽了鑽,找了一個更舒適的位置才停下來,嘴角不由得就彎起來。  

  就這樣看著她的睡顏許久,一時忘記時間,若是可以每天這樣與她相擁,一伸手就能碰觸她的容顏,大概就是他現在最想要實現的願望。  

  不會太久的,安夏,相信我,錯過你的過去,未來我一定全職陪伴。  

  終於還是起身,把懷裡熟睡的人輕輕抱向臥室,幫她捻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額頭,又流連了片刻,最後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關上了房間的燈。  

  第二天早上醒來,想起昨晚的種種,林安夏嘴角不由得就暫放出一個舒心的笑容,迅速起床,在客廳裡第一眼就看見那束玫瑰,在清晨看上去更加的嬌豔欲滴,想了想,她找了一個稍大的花瓶,然後把所有的花全部插了進去,直到滿意才肯放下。  

  工作依然有條不紊,偶爾在茶水間聽八妹講講八卦,週末有空也會去看看尹然,她的肚子愈發大起來,就算身材完全走樣,但依然有一種無法忽視的美麗,這大概就是世人所謂的“懷孕的女人最美麗”吧,有時也會在顧銘空閒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去吃飯,或者去郊外野釣,其實她並不喜歡釣魚,但只要這樣呆在他身邊她就覺得開心,工作,朋友,戀愛,生活不再單調,過去執著的一些小情緒隨之煙消雲散,她覺得這樣的狀態非常滿意。  

  過年之前的幾天,是母親忌日,請了假,林安夏買了她生前最愛的百合,開車去了城郊的墓地,天氣很冷,雨加雪,昏暗的天色,遠遠的居然看見墓前似乎有人,等到走進才發現是陽若繁,穿一身黑色的修身大衣,戴著墨鏡,一見到她立刻摘下,似乎有太多話想說,但終究垂下眼。  

  “安夏你來了。”他有些勉強的笑笑。  

  把花放到墓前,她也對他笑笑,“好久不見,謝謝你來看我媽媽。”生疏的,拒人千里的語氣讓眼前的男人的眼神更加黯淡下去。  

  “不……應該的,阿姨那時對我的好我不會忘記。”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她,停頓了許久,終於還是問道:“最近……還好麼?”  

  “很好,多謝掛心。”回頭坦然的看著他點點頭,“你呢?”  

  眼前的男人一瞬間神色黯了下去,緩緩道:“還行吧。”似乎猶豫了許久,他再次抬起頭來,“安夏,我們……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不能了。”幾乎是立即就脫口而出,漂亮的眼睛冷靜的注視著他,“你以為經歷了過去那些那些我們還能做朋友嗎?陽若繁,這樣是自欺欺人。”  

  “可是……”  

  “沒有可是,這樣是沒有意義的。”一貫平靜的眉眼裡是他看得到的堅定,“今天還是要謝謝你來看我媽媽,你先走吧,我還有話跟我媽媽說。”  

  說完就不再看他,一直注視著墓碑前母親的照片,身邊的男人沒有再說話,踟躕了片刻,終於還是離開。  

  墓碑上那張黑白的照片裡她依然笑容明朗,永恆的定格在這片清冷的墓園裡,她也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微微彎著,無論何時,這雙眼睛都是溫柔的注視著她,從未變過,可是卻再也無法握住她溫暖的手,一瞬間眼睛還是忍不住紅了。  

  從口袋拿出一些她生前喜歡的食物,點了蠟燭和香,用毛巾把墓碑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然後就在面前坐下,伸手去摸了摸冰冷的墓碑,眼淚掉下來。  

  在這裡還好嗎? 

  我很好,不用擔心我,遇見了一個人,我們會很好的走下去,今生彼此為伴,我會幸福,會有一個家,不會再孤單一個人,你放心吧。  

  從墓園回來,林安夏身體已經很沉重,回家就重重的攤在床上,頭痛欲裂,每年都會如此,看完母親回來總是會生一場病,不知不覺就已經昏睡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模模糊糊聽到電話在響,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接起,裡面即刻傳來熟悉而帶著磁力的聲音。  

  “回家了麼?”低低的,關切的聲音。  

  “恩,已經睡下了。”一開口自己都嚇了一跳,嗓子嘶啞而帶著濃重的鼻音,得簡直聽不出是自己的聲音。  

  “嗯?”對方立刻察覺到異樣,“生病了?”幾乎是肯定。  

  “沒……沒有,只是太累了。”並不想讓他擔心,而且這是每年都會經歷的事,休息兩天就會好了。  

  “林安夏!你還想騙我!”那邊的聲音立刻變得慍怒起來,“在家乖乖待著,我馬上過來。” 

  正要說不用,對方已經快速掛掉了電話,她只得無力放下手機,努力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只得放棄,眼皮一直打架,腦袋裡嗡嗡直響,意識漸漸淡薄,很快就再次昏昏睡去。

依然是在模糊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想要回應,卻發現根本睜不開眼睛,身體也根本動不了,心裡不由得著急起來,然後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雙有力的手抱起,讓人安心的味道瞬間籠罩她,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再次失去了意識。    

“林安夏,趕快醒來。”    “

林安夏,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    

“林安夏,你是要讓我瘋掉嗎?”    

似乎聽到某個人的聲音,不再是一慣的冷靜淡定,而顯得氣急敗壞,是在說她麼?可是好渺茫,什麼都看不見,就算努力睜開眼也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意識也在崩潰邊緣,就像跌進一個無底的深淵,一直在往下掉。    

又似乎是困死在一個冗長的夢裡,童年,小宇,林耀輝,媽媽,交替的出現,黑白色的夢境,只有他們的笑容是有溫度的,而林耀輝的那個笑容讓她如此留戀,背景是在幼兒園放學的路上,他牽著她,她手裡拿著棉花糖,笑容甜甜的,抬頭去看他,他就對她笑。很真實的樣子,就像是一直潛藏在她心底的笑容。然後是小宇,還是那個小小的孩子,乖乖的在她的書桌旁畫畫,不時偷偷看她,她看到他的畫紙上是一個小女孩坐在鞦韆上,頭髮在風裡飛揚,不遠處的草地上遺落著一把紅色的雨傘,一雙漂亮的眼睛含笑著望向她,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頭,卻又只剩虛無一片。    

然後是母親,在她晚自習後放學的晚上,做了夜宵給她,看她吃得很香就露出一臉滿足的笑。    

這些,原來都是珍藏在她心底最初的溫暖,在後來她失去所有的時候依然在長夜裡陪伴著她,不該絕望的,曾真實擁有過就不該失去的,心底打的結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難解,還有那個人,就算歲月讓她的心涼薄一片,在遇見他以後,終於還是沒有失去希望,還有那麼長的路要陪他走,不能再讓他孤獨一人。    

陽光,真實而微暖,不自覺的閉了很多次才稍微適應了這樣明亮的光線,眼前是一道深邃而濃烈的目光,幾乎要將她望穿。    

腦袋裡一片茫然,頭依然很沉,只能這樣傻傻的望著他,他看起來似乎很累,眼睛裡佈滿血絲,伸出來捧住她的臉,眼圈似乎紅了,“林安夏,你怎麼能這樣折磨我?”    

“我怎麼了?”見他緊張成這樣,自己不過是感冒了麼,怎麼會躺在醫院裡?而且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胸口似乎也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已經昏睡了三天,風寒引起的急性肺炎,醫生說如果再遲一些送過來就有生命危險了,林安夏,以後真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他的聲音居然也可以這樣柔軟,似乎生怕引起她一點波動,但眼睛裡熾烈的火焰幾乎要將她吞噬。    

不由得就伸出手去撫上那張寫滿疲倦的臉,一場夢就像是歷盡幾世紀,“讓你擔心了。”    

手被反握住,俊眉深鎖,“答應我,不要再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差點以為就要失去你,就快瘋掉了。”聲音裡似乎有些哽咽,但很快就被掩飾掉。    

輕輕點點頭,“一定不會有下一次。”    

似乎是聽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俯下身輕輕吻了吻她的唇邊,“乖。”    

努力扯了扯嘴角,哀求道,“我想回家可以麼?”    

“好。”毫不猶豫的回答,替她理順了額前散落的亂髮。    

雖然他答應,但其實也是在第二天才回家的,因為病情還不穩定,醫生一定要再留下觀察一天,打了點滴,吃過藥,顧銘一直陪在她身邊,一刻也不肯放鬆,最後在她旁邊的病床上渡過一晚,她轉頭就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臉,發覺他也在看她,用一種近乎狂熱的眼神,似乎一閉上眼她就會消失。    

她忽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如果真的就那樣忽然離開,再也看不到這張臉,再也不能真實的觸碰他,那該是怎樣的遺憾,她不敢去假設,只能像這樣貪婪的看著他,一直到睡著。    

第二天醒來,顧銘已經先替她辦好所有手續,買好藥,然後直接帶她回家,她身體太虛弱,需要好好靜養,把他抱到床上,看她吃完藥,才放心出門去買東西,他需要替她買一些補品,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C市著名的“週記湯鋪”的袋子。    

林安夏還在睡,臉色顯得蒼白而憔悴,他的心忽然就揪了起來,在那天晚上趕過來看到床上發高燒到陷入昏迷的她,心疼得簡直想扇自己幾個巴掌,這就是你一直想要保護的女人,為了怕你擔心,連生病也不肯承認,來不及責怪,他第一時間送她去了醫院,醫生告訴他是風寒引起的急性肺炎,如果再稍晚些送過去就會有生命。    

那一刻,就算是冷靜如他,也再也撐不住,腳步忽然一落空,心臟頓時緊縮,有東西堵在那裡,難受,呼吸都顯得困難,雖然及時,但一想到如果他沒有打那個電話,如果他沒有從電話裡聽出她語氣裡的逞強,如果他沒有放不下心趕過來……他不敢繼續往下想,頹然的坐在長椅上,才發覺手在微微顫抖。    

經過醫生的及時治療她的病情才沒有繼續惡化下去,卻也迷迷糊糊昏睡了三天三夜,他不敢放鬆一步,一直守著她,直到她醒來,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的靈魂重新迴歸了身體。    

沒有忍心叫醒她,他坐在她床邊,這幾天的經歷讓一貫經受得住風浪的他也像歷經九死一生,從來沒有這樣害怕失去過,想起就會後怕,童年時代失去母親那一次,他坐在床邊,拉著母親的手,看到她在流淚,嘴裡呢喃著“怎麼辦……我走了小銘該怎麼辦?”   

那時的他尚不能明白母親說話的意思,也不懂死亡的含義,只是在突然被領進孤兒院,再也看不到母親熟悉的笑臉時才驚覺她已不在,並且再也不會回來。記憶很模糊,但在長大後想起卻是一段最為黑暗的記憶,那些潮溼的、古舊的,就像是上個世紀的默片時代的畫面,常常糾纏在他的夢裡,醒來也變得艱難。    

再也不要失去所愛的人,這是他後來很多年裡堅定的想法,就算那時他並不能確定是否還能去愛某個人,可是心底,總歸是給自己留有餘地,那是心裡最初的純白,也是留給自己最後的希望。  

有愛,就有希望。    

都說生病的時候,是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林安夏也覺得這句話是真理,從來沒有那麼強烈的依賴感,每次醒來,只要看不見他,心裡就會升起強烈的不安感,那種感覺恐懼而難受,好在他總會很快出現,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握住他的手,那一刻,她才能感到安心。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生這樣嚴重的病,以前每次去看望母親,因為天氣冷,她每次都會忘記時間陪她許久,加上心情低落,所以每次回來幾乎都會生一場病,普通的風寒,一個人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上兩三天便會自動好,可這次卻幾乎要了她的命,她還記得那個冗長的夢境,最後出現的是他的臉,深沉的輪廓,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傷感,眼睛裡散發著幽幽的光芒,一直望著她,那種感覺讓她如此心疼,所以她要拼命抓住,決不能再往下掉。    

身體在慢慢的恢復,他一直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剛開始手機總是響個不停,最後被他關掉,全心全意照顧她,但她幾乎都是在昏睡,眼皮總是沉得要命,頭也昏沉無力,等到身體完全恢復已經是在半個月之後,就連新年都錯過了。    

而顧銘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但他顯然並不在意,之後就又開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而林安夏身體好之後也開始回到公司上班,上班第一天,公司裡的同事都過來噓寒問暖,雖然並不太能確定每個人的真心,但她心裡依然有些微暖,到如今,她已明白,很多事,不必太過深究,用一個寬容的心態去看待人和事,一切其實並沒有那麼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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