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從知青、終身教授到芯原創始人,戴偉民的中國“芯”之路

CSDN App CSDN

從知青、終身教授到芯原創始人,戴偉民的中國“芯”之路

受訪者 | 戴偉民

出品 | CSDN(ID:CSDNnews)

嵌入式人工智能,究竟是遺珠的風口,還是中乾的噱頭?

1950年代,“人工智能”這一術語首次作為科學學科被引入,經過半個多世紀的發展,如今的AI不僅發展迅猛,而且隨著處理器技術的進步正逐步從大型機轉向嵌入式應用。在追尋AI商業化的道路上,諸多企業都在探索行業的切入點,意圖佔領高地。然而,要實現AI技術的落地,除去算法模型和硬件的支持,還需要硬件環境的有機結合,再應用到具體的實際場景中,進而滿足用戶需求。這其中的難度之高自不必多言,而嵌入式AI正是當前最熱門的商業化途徑之一。

那麼,該如何行之有效地將AI技術整合進嵌入式系統?當前製造業、通信等傳統市場領跑人工智能應用的現狀如何破局?現有的挑戰如何解決?帶著這些疑問,CSDN記者獨家專訪到了芯原創始人、董事長兼總裁戴偉民,邀請他就這些問題進行了解答。

從知青、終身教授到芯原創始人,戴偉民的中國“芯”之路

美國求學、創業有成,再而回國反哺中國芯——在芯片領域,戴氏三兄妹可以說是很多華裔乃至留學生的最佳楷模。兄妹三人不僅都畢業於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計算機科學系和電子工程系,同時也都是成功的IC創業者:長兄戴偉民放棄了美國終身教授的職位,毅然回國創辦芯原,並即將在科創板實現上市目標;弟弟戴偉進創辦的硅谷遠景(Silicon Perspective)和擔任首席執行官的圖芯(Vivante)均已被成功收購;妹妹戴偉立與先生共同創立的美滿科技(Marvell)曾是世界排名前五的Fabless企業。

而從知青、加州大學終身教授、再到IC創業者以及今天的芯原創始人,戴氏長兄戴偉民的人生所歷更是堪稱業內難得一見的傳奇。


從知青、終身教授到芯原創始人,戴偉民的中國“芯”之路

從知青、終身教授、IC創業者到芯原創始人


作為土生土長的上海人,高中畢業後的戴偉民曾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知青歲月。

作為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戴偉民被安排到崇明農場,帶領著一個15人的團隊負責種菜。那時候肉很少,所以蔬菜就變得極其重要,一年四季每天要向一個150人的連隊提供150斤蔬菜。農忙時也要上第一線插秧、割麥;每年冬天還要參與建築崇明島的攔水堤壩。

而這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從頭摸索。

“因為不會,所以我就跑到當地農民那裡買他的秧,然後從農民那學習種菜的方法。種菜也是需要計劃的,從收割倒推回去,計劃下籽、育苗、移栽......的具體時間,需要在不同的時間種植不同的蔬菜。”在他的記憶中,這段艱苦歲月也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財富”,對他善於規劃和注重細節的習慣有著深遠的影響。

1978年高考制度恢復之後,戴偉民也和舉國上下的莘莘學子們一樣開始備戰高考,然而他白天需要忙農活,所以只能利用晚上的閒暇時間自學。

因崇明的蚊子又大又兇,在與書籍奮戰的同時,還需要抵抗眾多蚊子的“襲擊”。即便學習條件非常艱苦,戴偉民最終還是從幾萬名應屆考生中脫穎而出,以崇明縣第二名的優異成績考入了上海交通大學應用物理專業。他坦言,知青歲月雖然艱苦,但卻培養了自己不怕吃苦的心志,這同時也為他後來的創業奠定了基礎。

1980年,彼時的戴偉民仍在上海交通大學讀大學二年級,由於祖父母、外祖父母、舅舅和叔叔們均已紮根美國,戴偉民一家最終也決定移民美國,這也開啟了他人生的另一個新篇章。

來到美國後,他選擇了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電子工程學。“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想著可以畢業後去做老師”,但現實的就業競爭比想象中還要激烈,反而是計算機專業比較受歡迎,“學技術,當工程師,在當時是華人融入美國社會比較容易的途徑”,這也是他後來毅然轉入計算機專業的主要出發點。

彼時的國內互聯網發展還較為緩慢,缺少相應的教育和技術環境,美國的這段學習對他來說極為重要。“物理學的學習讓我對電子工程比較熟悉,而嵌入式的技術恰好需要對兩個方向都有所深入”。在加州大學聖克魯茲分校計算機工程系任終身教授的時候“既要教線路、也要教軟件”,也讓他一直處在計算機和電子工程的技術環境中。

在很多人的眼中,「終身教授」就是今天所謂的鐵飯碗,“美國只有兩個職業是終身制,一個是大法官,一個是終身教授”,然而面對AI迅猛發展的市場契機,戴偉民還是在技術浪潮的裹挾下湧入其中。即便當時的他除去終身教授這一頭銜外,還和自己的博士生在VC的支持下,創辦了一家高科技公司。

1998年,國家召開半導體發展戰略研討會並邀請戴偉民出席,“那時候我認為中國的IC產業將有一波大的浪潮。”2001年,戴偉民選擇回到他的出生地上海,正式創立了芯原。彼時我國芯片代工廠剛起步就遭遇嚴峻的知識產權困境,一切“百廢待興”。


從知青、終身教授到芯原創始人,戴偉民的中國“芯”之路

人工智能現狀及芯原的解決方案


德勤研究預測,全球人工智能市場將在未來幾年經歷現象級的增長,2025年全球人工智能市場預計將超過6萬億美元,2017-2025年複合增長率高達30%——這種趨勢下,中國AI芯片的應用市場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從知青、終身教授到芯原創始人,戴偉民的中國“芯”之路

中國人工智能芯片市場規模與增速預測(2016-2020)

人工智能處於萌芽期時,主要應用於智能城市、公共事業、醫療和能源;在成長期階段,主要應用於無人駕駛、自然資源與材料;在發展期階段,主要應用於零售、教育、金融和創造業。但是隨著技術的不斷迭代,專用人工智能芯片將成為支撐人工智能技術發展的底層技術。“現在及今後的十年正是AI發展的黃金期”,戴偉民表示,如果沒有硬件的切入和相匹配的算力,一切仍是空談。芯片也是如此,越來越多的企業投入了大量的成本來將算法搞成芯片,芯片是做出來了,但是業務在哪裡?場景又在哪裡?——“所以說一定要落地,一定要做生態。”

目前芯原在全球遍佈有七百多名員工,大部分是研發、設計,而且80%在國內。對於芯原來說,也面臨著芯片設計成本越來越高的問題,設計、IP、軟件供給、運營成本都是重要的因素。“以前的芯片和現在不一樣,現在的芯片公司除了做芯片外,還要提供中間件和軟件。為了節省成本和開發時間,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代工設計公司來設計。”那麼一家設計服務公司是否要開發IP呢?IP需要長期投入,在戴偉民看來,IP就相當於建造房子時候特有的廚衛技術,在客戶眼中佔比很重。因此多年來,芯原也一直致力於IP方面的投入和積累,如2006年併購LSI ZSP(DSP,數字信號處理器)部門和2016年併購Vivante圖形處理器 (GPU)公司,實現了一套完整的智能像素處理技術平臺。

此外,芯粒(Chiplet)也是近年來的熱門詞彙。芯粒是一顆商品化的、具有功能(如 USB、存儲器)特徵的裸芯片(die),從系統端出發,首先將複雜功能進行分解,然後開發出多種具有單一特定功能,可相互進行模塊化組裝的裸芯片,如實現數據存儲、計算、信號處理、數據流管理等功能,並最終以此為基礎,建立一個芯粒的芯片網絡。

從知青、終身教授到芯原創始人,戴偉民的中國“芯”之路

因為開發週期短、設計靈活、低成本等特點,芯粒也迎來了發展機遇。迄今為止,已經有很多公司創建了自己的芯粒生態系統,但是還面臨著技術層面、質量保障、散熱、芯片網絡、供應鏈重塑等多重挑戰。

那麼,芯原的解決方案是什麼?芯原提出了IP as a Chiplet (IaaC)理念,旨在以芯粒實現特殊功能IP的“即插即用”,力圖解決7nm、5nm及以下工藝中性能與成本的平衡,並降低較大規模芯片的設計時間和風險,從SoC中的IP到SiP中以Chiplet形式呈現的IP。

從知青、終身教授到芯原創始人,戴偉民的中國“芯”之路

針對目前國內製造業、通信等傳統市場領跑人工智能應用的現狀,戴偉民則表示應該區分領域來看待。“其實我覺得刷臉、監控等場景下的人工智能需求還是很高的,以此為例,企業不能只盯著一個人臉設計,而應該從長遠角度來看,關注工業應用這個更大的市場”,“傳統企業則往往沒有這個動力和能力,對高科技進行深挖。”


從知青、終身教授到芯原創始人,戴偉民的中國“芯”之路

嵌入式工程師:和互聯網公司搶人


從互聯網到移動互聯網,再到今天OIOT的時代,隨著嵌入式越來越受關注,各大企業對於嵌入式工程師的需求也正在上漲。

“以前我們更多的是做芯片的硬件、設計、線路設計、AL、FPGA等等,但實際上嵌入式軟件系統工程師的需求程度也很高。客戶的業務性愈加複雜,以往的通用的企業軟件並不能很好地滿足需求”,“現在不是異構,嵌入式更重要”。他透露,芯原最近成立的新部門就是做軟件系統的。“我們想招一些計算機系的人,但是很難招到。他不懂芯片也沒關係,之後訓練就好。但是我們需要和芯片公司搶,和互聯網公司搶,工資上拼不過,不太容易。”

戴偉民直言,高工資的互聯網公司同時也意味著淘汰快,但是搞嵌入式軟件不一樣,年紀越大越值錢,積累的價值不可等言之,因為其中的性能轉換不會那麼快,對專業知識的積累也比純做計算機工作強很多。因此,對於嵌入式工程師,不需要對硬件懂得太多,只要是科班出身,經過基本的、系統的訓練也能成為合格的一員。

參考鏈接:


http://www.sohu.com/a/342811225_100024064

https://blog.csdn.net/csdnnews/article/details/103431714

https://www.eefocus.com/component/388436/r0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