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



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


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

黃河第一橋~中山橋

黃河之水天上來,一刀就把蘭州劈成了兩半,於是,這座地處祖國版圖幾何中心的城市,在兩岸夾山中硬生生被擠成了長條形。於西藏、新疆而言,蘭州是繁華的內地,於東部城市而言,蘭州又是那個春風不度的西域,在黃河的流水中,像一首西北的民謠,沉重而蒼涼,卻又生機勃勃。

蘭州盤踞在黃土高原最西端,往東是古秦州天水,再往東,是古長安;往南是中國的麥加臨夏,再往南,是藏傳佛教的最高學府拉卜楞寺;往北是毛烏素沙漠,再往北,是內蒙古。離哪兒都不遠,離哪兒都不近,從古至今,蘭州都是一個荒涼的浪漫,不斷的被經過。

蘭州就是那座歌裡唱的許多人來來去去相聚又別離的城市,她不問你從哪裡來,也不問你到哪裡去,一來一去,蘭州天然就有了一種江湖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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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

蘭州是一座浸泡在酒精裡的城市,喝酒是大多數蘭州人的日常生活。

入夜的蘭州,才是真正的蘭州。華燈初上時,黃河邊、鐵橋上、巷子口、小店裡都升騰著酒氣,把蘭州串聯成一個醉醺醺的江湖。

當一個蘭州男人在酒桌上拉著你的手臂,一本正經的跟你說:“兄弟,我和你佛(說)……”時,攢梆子(吹牛)的時間就到了。他們拍著你的手臂說,三碗不過崗在蘭州都是笑話;他們大手一揮指著黃河啤酒廣場說,恨不得滾滾黃河裡都是啤酒;他們打著酒嗝乜斜著眼說,不會喝酒的人,到了蘭州也喝上了酒。

蘭州人有喝不完的酒,赴不完的局,天快亮時才搖搖晃晃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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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牛肉麵,講究一清二白三紅四綠五黃。一清,牛肉湯清;二白,蘿蔔片白;三紅,辣椒油紅;四綠,蒜苗香菜翠綠;五黃,用蓬灰和麵的麵條有淡淡的黃色。

蘭州人管蘭州牛肉麵叫牛肉麵或者牛大,不叫牛肉拉麵,所以全國各地數不清的“正宗蘭州牛肉拉麵館”,基本都不正宗。這些牛肉麵館,大多數是蘭州人的鄰居,青海化隆人開的。蘭州人栽樹,化隆人乘涼。

蘭州人說,牛肉麵出了蘭州城就不行了,沒有那個味了,他們守著黃河不願走遠。他們在黃河邊長大,也要在黃河邊老去。在蘭州,大街上隨便走幾步,就有一家牛肉麵館,口碑最好的都是些只有一兩間鋪面的小店,面隨湯走,每天下午鐵定關門,想吃也吃不上了。有人說,去了蘭州才知道,以前的牛肉麵都白吃了。

蘭州人說,不管昨晚你在哪裡胡作非為,第二天一早你吃上一碗牛肉麵,這一切就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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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牛肉麵,就是各民族的融合,有來自漢族的小麥面、來自藏族的牛肉、來自回族的手藝和配料。中國56個民族,蘭州就聚居了36個。

因著民族眾多,蘭州的小吃也多種多樣。

入夜時分,當嗜酒的蘭州人坐在黃河邊上吹著涼風喝著黃河啤酒時,你去西關十字和正寧路走一走,就能發現在這兩條路上,蘭州才開始她活色生香的美味夜生活,一個土豆片也能烤得花樣百出,更不用說少數民族常吃的各種肉類,光是聞著香味就足以飽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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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是全國唯一一座黃河穿城而過的省會城市,浩浩蕩蕩的黃河水攜著泥沙奔騰東去,白塔山靜靜佇立在黃河邊上,凝望著黃河第一橋——中山橋上的人流往來,河邊景點處依然可見當年玄奘坐過的古老渡河工具羊皮筏子。

傍晚時,西下的太陽給這座狹長的城市塗抹上金黃的餘暉,沿河岸行走時,奔騰的黃河水變成了赤黃色,岸邊是大大小小無數的石頭,裹著頭巾戴著白帽的回族人,在一片喧囂聲中,逆水面西,跪在河邊嶙峋的石頭上,緊閉雙眼,進行著他們傳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儀式。他們面朝落日,背向暮色蒼山,落日為他們塗上了一層金黃的顏色,靜謐的虔誠凝在一段昏黃的老舊時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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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位於黃土高原上,卻是黃土高原上的盆地,一到冬季,氣流不暢,狂風夾雜沙塵呼嘯而過,掀起大街上行人的衣角裙裾。冬季像一個霸道的悍婦,嚴重佔據了春季的時間,通常農曆四月份已換了棉衣,還要冷不丁來一場大雪。夏秋兩季,雨多在夜裡,淅瀝瀝一晚上,第二天起來一看,滿大街都溼漉漉的,像灑水車剛過一樣。

就是在西北猛烈的沙塵裡,在這樣變幻莫測的天氣裡,蘭州人辦出了《讀者》這樣的雜誌,影響了無數城鎮青年的世界觀和人生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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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

蘭州,總是在清晨出走

蘭州,夜晚溫暖的醉酒
蘭州,淌不完的黃河水向東流
蘭州,路的盡頭是海的入口

大風、黃河在這裡潑墨寫意的作畫

自由、孤獨在這裡縱情馳懷的唱歌

直腸子的蘭州人在西北偏北酣暢盡興的痛飲

把蘭州喝醉

把世俗生活變得傳奇

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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