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疫情的四大硬核手法古今相同

作為身處漩渦中心的武漢人,最近做最多做事情,就是按鍾南山院士號召,在家封門閉戶。

每日所見所聞,有好有壞,心情忐忑無法言表,唯一感觸就是,健康最重要。

半個多月每日都跟老媽朝夕相處,也算成年之後,和母親溝通最多的時間了。

她口中不斷念叨一個詞:人瘟。

確實,肺炎就是人瘟,因人而起最後氾濫成災。

病從口入,雖然時至今日還沒有病毒來源確切論斷,不過按線索指向而言,蝙蝠貌似成了源頭!

我實在無法理解吃蝙蝠的人是何心態,就如網絡流行語所言。

蝙蝠兄通過千萬年進化,成了不適合食用,甚至看著就不敢吃的存在,依然有人前仆後繼。也是醉了。

控制疫情的四大硬核手法古今相同


(瘟疫總和人禍有關)

其實閱遍古今中外歷史,大多數瘟疫都是源自動物病菌入侵,進而擴散。

沒有抗體的人類,適應不了動物病菌存在,病毒在體內肆意擴散,通過口體甚至接觸傳播,最後成了惡性流行病。

那麼在古代,醫療條件不佳時,發生大面積瘟疫,會不會比今日更糟糕?

這個問題的答案。按歷史經驗而言,生病的人會更遭,因為醫療條件有限,可擴散面積也有限。

原因簡單,在中國古代哪個交通基本靠腿,信息基本靠口的時代,人口流動性是非常小的。

簡而言之,武漢能在一月餘有數百萬人流出回到故鄉,古代幾乎不存在這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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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和城門阻隔)

按照老一輩人回憶,在古代農村,大多數人去的最遠的地方,不過是最近的集市甚至縣城,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生養自己的故土。

如此情況下,相對更好處理流行瘟疫。只要鄉下將官道一關,城市將城門落鎖,在厲害的流行病,也沒有了流動的渠道。做完封閉後,對於病人,就是能吃中藥的吃中藥,能治癒的就治癒,治癒不了的,只能依靠抵抗力聽天由命。

在沒有特效藥的時代,跟現在的治療手段類似,對症下藥而已,最後頑強活下來的就是那些身體素質更好的人。

防和堵成了哪個年代人,對抗瘟疫的最有效辦法,和今日情況一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決定瘟疫擴散程度的就是所有人是否能聽指揮,還有地方政府的效率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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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病)

在這一點上,古代的中國,其實比西方更有優勢。

西方曾經發生的最大瘟疫,就是中世紀的鼠疫,也稱黑死病!

持續時間近八年,從1347年直到1353年,席捲了整個歐洲,當時全歐洲人口數不過7500萬人,一場瘟疫三分之一的人口去世。如此烈性和強度,世所罕見!

如果歸根結底,為何會如此大面積爆發,則和歐洲區域板塊化嚴重,政治組成複雜有著直接的關係,一個地區一個政府,一個政府一個想法,最後碎片化板塊化的歐洲,無法做到政令一致,更無法做到協調統一。

對抗瘟疫的戰爭,從一開始就輸在了統籌上。

相對於西方板塊化嚴重,造成的瘟疫氾濫情況,古代中國相對強一點。

中國古話說:大災之後,大亂之後,必有大疫。

天災和瘟疫就是如此相輔相成的因果關係,因為災難致死的人,如果沒有及時處理最後就會引發瘟疫,這樣的事件在中國史書上發生過無數次。

880年,唐廣明元年,庚子年春末,賊在信州疫癘,其徒多喪。賦眾疫癘《舊唐書·僖宗紀》。

1127年,南宋建炎元年,丁未年,三月,金人圍汴京,城中疫死者幾半-《宋史·五行志》。1308年,元至大元年,戊申年,春,紹興、慶元、台州疫死者二萬六千餘人,摘自《元史·五行志》。

1408年,明永樂六年,戊子年,正月,江西建昌、撫州、福建建寧、邵武,自去年至是月,疫死者七萬八千四百餘人-《明史·五行志》。

1681年,清康熙二十年,辛酉年,晉寧疫,人牛多斃;曲陽大疫-《清史稿·災異志》

以上是唐宋元明清時,關於古代瘟疫的記錄,觀察之後可以得知幾個關聯點。

第一:人員聚集後,如果衛生條件差,會產生聚集爆發,唐朝流民暴動最後民眾聚集引發瘟疫。

第二:南宋初年金軍圍開封,民眾聚集城內求生,傷兵加上聚集引發瘟疫,這算大亂後有大疫。

第三:在古代交通條件下,瘟疫爆發都呈現區塊爆發特點,比如最嚴重的明朝瘟疫,涉及省份也在江西和福建省,屬於臨近省份,並沒有擴散全國。

以上三點都能證明,雖然瘟疫可怕,但如果沒有人為聚集,沒有戰亂問題,瘟疫只會在區域聚集爆發。雖然哀傷,可是古代中國的瘟疫狀況,如果不涉及人禍,比古代歐洲要輕的多。

這樣情況,即便在清朝的最後時光依然可以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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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鼠疫現場圖)

公元1910年清朝發生了東北鼠疫事件。

這場瘟疫源頭,是由俄國傳播而來,最先出現在中俄邊境滿洲里地區被感染的中國礦工

遠東地區,俄國人少,反而便於管理,傳到中國之後,才引發了巨大災變。

1910年10月的黑龍江滿洲里一家客棧連續數個住客發燒、咳嗽、呼吸困難去世。客棧老闆無奈關門,回家後,又暴斃身亡,最後瘟疫就隨著老闆本人流動,從滿洲里蔓延到鄉村。

客棧老闆家鄉,不過一週時間就成了鬼村,因為人員聚集交流,全都被感染死去。

然後又爆出鐵路工人感染,經過鐵路傳播,瘟疫瞬間席捲哈爾濱及周邊地區。

無數醫療人員都因瘟疫倒下,瘟疫爆發兩個月不到哈爾濱因此死亡的人數就有上千人。

按照這個情況而論,哈爾濱已經成為疫區。一月之後,因為過年造成的大規模人員流動,東三省全部都有瘟疫橫行,鼠疫開始遍佈東北,月均死亡高達一萬多人。

東北地區,發達的鐵路網絡和工業基礎,成了瘟疫助推器。

瘟疫洶湧,政府當然不敢怠慢,反應速度雖不夠快,可和今日F4比,也不算慢!

地方彙報後,清朝立刻派遣北洋陸軍醫學院副監督伍連德博士去東北,進行防控工作。

1910年12月24日,伍連德帶著助手來哈爾濱實地考察!

當時東北政府,聽取日俄專家意見,認為這是鼠疫,正在致力於打老鼠。

這讓我想起了可防可控啊。

轟轟烈烈的打老鼠運動,在全民動員後,幾乎將東三省耗子全殺光,但瘟疫依然沒有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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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士無雙)

如此狀況,不傻的人都知道,這方向有問題。

最後還是伍連德通過研究發現,傳播源頭不是老鼠,而是土撥鼠皮毛。如此非典型傳播方式,又和東北民風有關,東北人都愛穿貂皮,但貂皮貴,於是很多人都用土撥鼠的皮代替貂皮。

隨後伍連德研究發現,中介動物不是老鼠,而是土撥鼠的皮毛,進而變異成人傳人傳播。

基於此,伍連德宣佈防治工作,以隔離為主,還要加強醫護人員防護。

找尋到根源的伍連德,依然要面對日俄專家的質疑,為了反駁伍連德,法國醫學專家梅斯尼以身範險,於1911年1月5日,親自進入中東鐵路醫院探視鼠疫患者,他認為鼠疫不會通過呼吸道和唾沫傳染。最後他也因為自己的輕率,死於鼠疫。

血的教訓在前,伍連德的努力終於得到了認可,防疫方案開始全民展開。

這方案和今日無數舉措幾乎一模一樣。

第一:封關,從1911年1月13日起,將東北和關內交通隔斷,設置三重防線佈防,出入山海關人員,必須在看守下隔離五天之後才放行。(隔離期)

第二:交通系統停運,從1911年1月14日起,東北主要鐵路停運,減少人員流動。(交通管制)

第三:全民強制要求戴口罩,不戴口罩的直接逮捕。(夠硬核)

第四:嚴控人員串門,對最嚴重的哈爾濱傅家甸區域,施行分塊管理

一切的一切,看著都那麼的相似,和今日做法如出一轍,可是瘟疫依然在蔓延。

老百姓的質疑還有絕望,減減蔓延,為何這樣了還如此?

伍連德思索之後,終於發現了問題,那就是死者的屍體也是感染源。

東北一月的天氣,天寒地凍,完全無法做到掩埋屍體,屍體處理不好,瘟疫一樣會蔓延。

一場關於倫理道德和死者祭奠的爭端開始了。

伍連德奏請朝廷,必須焚燒屍體,才能徹底斷絕鼠疫,可是中國人對於祖先的信仰,讓他們將死者看作天,一次性焚燒數千屍體,無疑是剜墳掘墓一樣的惡行。

當地居民甚至地方官即便面臨生死之境,依然堅持不能燒。

這個時候,就看倫理和現實的博弈,還有上位者的決斷力了,幸虧,當時清朝攝政王載灃沒有任何猶豫,雖然他不算人才,可是這件事上乾的很乾脆。

聽聞伍連德奏陳之後,立馬決定由朝廷主導焚燒死者遺體。

數千上萬的遺體,足足燒了幾天才燒完,焚燒完之後,效果也立竿見影,從1911年2月20日開始,隔離區死亡人數不斷下降,十多天後,最嚴重的哈爾濱也沒有了新感染者和死亡報告。

封關47天之後,整個東北的鼠疫終於基本肅清,又經過一個月觀察期,鼠疫報告禁絕,這場瘟疫戰爭勝利了。

很多時候,歷史就是輪迴的過程,古往今來無數的瘟疫其實都很少有對症藥品出現,也因此,防控疫情的辦法也都很相似。

所以大家要聽鍾南山院士的,在家待著就是做貢獻。

武漢是個英雄的城市,中國是個英雄的國度,我們一定會勝利。

控制疫情的四大硬核手法古今相同


控制疫情的四大硬核手法古今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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