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獎變相裁員,銀行業跌落神壇

前些年,每每臨近發放年終獎的日子,金融業總會成為拉仇恨的焦點,刷完了證券基金的天價高薪,接著刷銀行的旱澇保收。誰曾想,今年廣為刷屏的卻是一則“銀行員工親述:年終獎5.62元 已在變相裁員”的新聞,畫風突變!當然,這只是個案,不具有任何的代表性,銀行業遠沒有慘淡到如此境地,但畫風的轉變仍然具有典型的代表意義。


近些年,實體經濟的低迷開始傳導至金融業,基於距離實體經濟的遠近不同,金融業內各細分行業所受影響也不同,或先或後,都體現在年終獎的縮水上。這再次說明說明一個真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實體經濟剛剛遭遇困難的幾年,金融業尚可靠“自娛自樂”超然於外,但“自娛自樂”終究不能持續,股災的發生就是例證,終究是誰也逃不過。所以,藉著這次年終獎事件,我們以銀行業為例,重新梳理下實體經濟的低迷如何一步步將銀行業拖入了淨利潤增長乏力的泥潭。

年終獎變相裁員,銀行業跌落神壇

銀行業跌落神壇!核心根源有兩個

企業所有的問題最終都會體現在經營成果上,對銀行業而言,淨利潤增速的快速下滑就是問題的集中體現。2011年,銀行業淨利潤增速高達36.34%,到了2015年,已經下降至2.43%,2018年前3季度,同比增速也只有2.82%,顯然,問題是明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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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探究原因,總要沿著一個角度追本溯源。我們不妨從銀行資產負債表角度來探究淨利潤的變動原因,總資產顯然是個很好的切入點。總資產對淨利潤的影響分為兩塊,一是效率因素,即單位總資產形成的利潤,用總資產利潤率指標來反映;二是數量因素,即總資產本身增速對利潤的影響,用總資產同比增速指標來反映。下面詳細解析。

效率因素:面對利率市場化與不良攀升的雙殺,撥備的緩衝墊已無路可退。

自2011年以來,銀行資產利潤率指標一直是逐步惡化的。2011年為1.3%,2016年前三季度已經降為1.08%。不要小瞧這0.22個百分點,以商業銀行170萬億元總資產計,0.22%代表了3740億元,佔銀行業2015年淨利潤總額的23.48%。也就是說,若銀行資產利潤率指標保持在2011年的水平,則2016年銀行業淨利潤至少多增加23.48個百分點。

那麼,導致銀行資產利潤率逐年下降的因素有哪些呢?比較多,這裡主要提三個,分別是淨息差、不良率和撥備覆蓋率,從對利潤的影響上看,兩負一正。2011年以來,淨息差一直是下降的,而不良率則一直在攀升,成為銀行業淨利潤增速乏力的重要原因;而撥備覆蓋率的逆週期調節效應則為銀行維持一定的利潤增速提供了緩衝的空間。


先看淨息差。2011年,可謂銀行的滑鐵盧,銀行業淨息差為2.7%,2016年3季度降至2.24%。假設銀行業生息資產為150萬億,淨息差下降0.46個百分點,意味著利息淨收入減少6900億元,考慮到稅費等因素,影響銀行業淨利潤約5000億元。也就是說,單淨息差下降一項,就給銀行業帶來了5000億元的利潤缺口。

再看不良率。2011年末,銀行業不良率為1%,2016年9月末升至1.76%。以銀行業貸款餘額85萬億元計算,不良率上升0.76個百分點,將導致淨利潤下降約6460億元。可見,不良率的影響還要大一些,給銀行業帶來了6460億元的利潤缺口。

若只看淨息差和不良率兩個指標影響,銀行業淨利潤增速恐怕早已轉正為負,好在,還有貸款撥備這個緩衝墊。

2011年,銀行業撥備覆蓋率高達278%,以不良貸款餘額1.5萬億元計,若撥備覆蓋率維持在278%,則銀行業需要增加撥備1.5萬億元,對應衝減利潤1.5萬億元。意味著,過去的幾年,依靠撥備的緩衝效應,銀行業淨利潤“硬是”擠出了1.5萬億元,足以衝抵不良率和淨息差的負面影響。所以,我們才看到,儘管形勢不利,銀行業仍然勉強保持了盈利正增長。


也因此,調節撥備覆蓋率成為銀行業維持“體面”形象的遮羞布。然而,這種好日子也不多了。截止2016年3季度末,除農行外,五大國有銀行撥備覆蓋率均已低於160%,而150%是監管紅線,意味著通過撥備調節利潤的“套路”也已走到盡頭,退無可退。

接下來的幾年,淨息差收窄和不良率攀升的負面影響將再無緩衝,2019年則全面暴露,行業淨利潤增速為負已經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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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因素:因經濟放緩帶來的融資需求下降或是最重要原因。

2011年,銀行業總資產同比增長25.85%,2016年前3季度,銀行業總資產同比增長僅為14.25%。意味著,若2016年銀行業總資產維持25.85%的增速,淨利潤增速可提升11.6個百分點。

總資產增速的下降有融資需求下降、互聯網金融競爭以及不良高發引發的惜貸慎貸情緒等一系列原因。先來看後兩個原因:

因不良高發引發的慎貸情緒肯定存在,但面對沉重的指標壓力,好項目還是會搶著做,不好的項目才會引發慎貸情緒,可見所謂的惜貸慎貸並非根本原因,歸根結底還是缺乏好項目;

互聯網金融的跨業衝擊的確存在,但互聯網金融機構的貸款餘額整體不大,保守估計在2萬億元以內,且在客戶定位上與銀行業存在明顯的錯位,並不可能成為主要原因。

在筆者看來,融資需求下降才是最為重要的原因,背後對應的是GDP增速放緩的宏觀影響。

整體的融資需求下降對銀行業產生的重要影響是“優質資產荒”,當過去幾十年或十幾年積累的對公優質大客戶不再需要貸款或貸款需求下降時,基層銀行業機構在嘗試客戶下沉時又遭遇不良高發的圍堵,不得不接受貸款增速快速下降的現實。融資需求下降另一個層面的原因是融資脫媒,大型企業集團開始習慣於在資本市場或國際市場獲取資金支持,這對銀行而言是優質客戶的流失。

融資需求下降帶來的直觀影響是有錢貸不出去,怎麼辦?只好“投”出去,不能買股只能買債,造就了這幾年債市的輝煌。然並卵,購買債券並不能產生貸款發放的貨幣創造效應,自然也不會帶來總資產的循環上升,反而拖累總資產增速的提升。反過來,債市的繁榮倒是使得做債的小夥伴趕上了好時候,年終獎開始逆勢增長,這幾年金融業的土豪年終獎幾乎都發生在債券相關部門,故而不良資產反而迎來的蓬生的勢頭,整體也呈現出量升價降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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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日子何時是個頭?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

盈利增速一天不觸底回升,銀行的“苦”日子就一天不會到頭。

如上所述,淨息差收窄、不良率攀升和優質企業融資需求下降是制約銀行盈利增長的三座大山,淨息差的收窄源於寬鬆的貨幣政策,而寬鬆貨幣政策的根源是低迷的經濟;不良的攀升和優質企業的融資需求下降本質上也由經濟增速放緩引起。最終,問題的根源仍在宏觀經濟。

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國內經濟就開始了由繁榮到放緩的轉變,並以外貿類行業為起點,逐步向實體產業蔓延,繼而向服務於實體產業的金融業蔓延。在金融業中,銀行以貸款的形式服務於實體經濟,投行以直接融資的形式服務於實體經濟,距離實體經濟比較近,都已經先後受到波及(當然,多虧了銀行業無處安放的資金,債券融資是個例外)。基金公司、券商的投研部門主要從股市交易中賺錢,距離實體經濟稍微遠一些,目前仍然保持著“土豪”形象。相比之下,保險公司面對的都是剛性需求,保費仍在快速增長,反而成為日子過得最滋潤的。

短短几年的時間,處在金字塔頂端的金融業也開始跌落神壇。再次證明了一句話:“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所以,要問銀行的“苦”日子何時到頭,歸根結底還是取決於實體經濟何時從衰退或蕭條期進入到增長和繁榮期。就目前情況看,或許三年後吧。

當然,行業的困境不代表個體機構的困境。很多時候,嚴峻的外部壓力反而會加速行業內部分化,雖然說銀行業總體來看一年不如一年,但總有些銀行過得還不錯。問題在於,沒有機構能脫離大環境的制約,即便是還不錯的銀行,光景也是大不如前了,用影視劇裡的話來說,“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

銀行目前最為直觀的展現就是‘有貸沒處放’,‘放貸收不回’,好賬做不出,壞賬一大堆,用影視劇另外一句常用的話來說:“苦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然而不管經濟狀態如何,不斷強大成長才是本質,唯有學習精進才能在經濟下行局勢不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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