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半邊人間半邊仙

青海省得名於青海湖。而青海湖作為中國第一大湖的曝光度,要遠遠超過它所在的青海省。更多的時候,我們會將青海作為青藏高原的一部分,彷彿她永遠是那麼遙遠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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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連八一冰川。圖/鄭鈺剛

在目前看來,青海的形象是模糊的。但是,這種模糊不是因為單調,而是因為豐富。世居於此的漢、藏、回、蒙古、土、撒拉六大民族就已使得青海足夠多彩。廣大的土地(省域面積全國第四),高海拔(平均海拔超過3000米),都是青海呈現多種形態的基礎。最特殊的是,青海是中國三大自然區交會之地(東部季風區、西北乾旱區、青藏高寒區),迥異的氣候,造就了青海複雜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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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青海交會的三大自然區。製圖/Paprika

青海很特殊。這裡充滿神聖色彩,也平易近人。這就是青海,半邊人間半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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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出來的青海

單從各區域的面積上來看,青海的“人間”和“仙”並不是對半分。人口最稠密的東部季風區僅佔了全省面積的十分之一左右。

青海省大部還是被青藏高寒區和西北乾旱區佔據。這裡土地廣博,人口稀少,對大部分人來說,是難以踏足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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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柴旦湖。攝影/侯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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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爾汗鹽湖。攝影/姜曦

青藏高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也是最年輕的高原。青藏高原由大斷裂帶所控制,高大山系群立,河流湖泊眾多,佔據了我國超過四分之一的國土面積,對中國,乃至亞洲、世界的影響都是巨大的。青海生在這高原上,必然一呼一吸都與之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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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里哈圖國家森林公園——被神偏愛的綠色。攝影/陳生貴

兩億八千萬年前,青藏高原仍沉睡在特提斯海(古地中海)海底。印度板塊歷經長途跋涉,終於與歐亞板塊相遇。三千萬年前,特提斯海消亡,青藏高原全部露出地面。兩個板塊繼續擠壓、碰撞,青藏高原被斷裂帶包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塊體,並在衝擊下不斷隆升。這一系列的構造運動被稱為喜馬拉雅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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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霞地貌。攝影/婁凌豪

一千萬年前,青藏高原的平均海拔不過1000米左右,仍呈現一片熱帶、亞熱帶景象。之後,經歷三次劇烈的抬起,青藏高原與喜馬拉雅山發育成形,崑崙山、阿爾金山、祁連山上升,柴達木盆地沉降,青藏高原才算是我們熟悉的青藏高原,青海也才有機會成為今天的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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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海地形圖。製圖/Paprika

青藏高原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

孕育了中華文明的黃河、長江,中國最重要的國際河流瀾滄江都發源於青藏高原的青海境內。如果沒有青藏高原,就不會有西南季風存在,東亞季風也會削弱。失去了高原上豐富的景觀、物種,中國也不會如此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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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湖。圖/視覺中國

用人間仙境形容青海的自然景觀並不為過。如鏡的青海湖是青海的名片,她的美麗已毋庸多言。然而,青海的湖泊之美並不僅限於青海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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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柴旦鹽湖—翡翠之眼。攝影/石頭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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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魯克湖,位於柴達木盆地東北緣,德令哈市境內。攝影/侯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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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陵湖地處黃河上游,古稱柏海。相傳,松贊干布與文成公主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鄂陵湖畔。攝影/侯海峰

比如可可西里。說起這個地方,可能不少人的第一反應會是荒漠、草原、藏羚羊。實際上,可可西里是真正的水鄉澤國,這裡的湖泊率高達7.5%,甚至高於有“千湖之國”稱號的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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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西里的鹽水湖。圖/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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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只記得藏羚羊,難道是因為我們可可西里的藏野驢不夠可愛嗎?圖/視覺中國

除了湖泊,青海的水稱得上是中華文明的營養之源。在唐古拉山、巴顏喀拉山與崑崙山東段之間,是黃河、長江、瀾滄江的源頭所在地,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三江源。長江總水量的25%,黃河總水量的49%,瀾滄江總水量的15%都來自這裡。三條江河自青藏高原一路奔流而下,滋養著沿岸的生命,從身處平原地區的人的角度來看,說“黃河之水天上來”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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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三江源核心區的年保玉則。為了保護三江源的自然生態環境,年保玉則風景區已全面關閉。攝影/依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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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的“仙氣”

即便在今天,科技取得了長足的發展,踏足青藏高原對於普通人來說仍然充滿了不確定性。

在古代,這種危險更甚於今日,卻恰好維持了青海的神秘感。中國人把最豐富的想象力都加在不可觸及的崇山峻嶺之上。

崑崙之丘,或上倍之,是謂涼風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謂懸圃,登之乃靈,能使風雨;或上倍之,乃維上天,登之乃神,是謂太帝之居。

——《淮南子·地形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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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崑崙山玉珠峰,初登雪峰者的大本營。這裡也是中國國家登山隊的訓練基地。攝影/莊建明

地跨新疆、青海的崑崙山,就承載了中國最龐大的神話系統之一。以西王母為主神的崑崙山神話體系內,有《西遊記》裡的各路神仙,后羿射日、嫦娥奔月則是中國人再熟悉不過的經典故事。

我們現在能看到的青海的“仙”,除了人間仙境一般的景色,就是與多民族文化共生的宗教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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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傳佛教寧瑪派寺廟——白玉達唐寺。寧瑪派俗稱“紅教”,是藏傳佛教中歷史最悠久的一個流派。攝影/日達建新

青藏高原古來就是藏族聚居地,青海又有蒙古族、回族、土族、撒拉族等世居民族,青海8個地級行政區中,有6個是民族自治州。古時候,歷經吐蕃的統治,以及蒙古帝國的支持,各種宗教之中,藏傳佛教對這片土地的影響無疑是最深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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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屯寺,佛法藝術搖籃,收藏熱貢藝術最集中的寺廟。攝影/張旭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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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美術館展出的青海唐卡。圖/圖蟲·創意

藏傳佛教的諸多派別中,格魯派的影響極大,拉薩三大寺哲蚌寺、甘丹寺、色拉寺全部為格魯派弟子興建。班禪額爾德尼與達賴喇嘛這兩大宗教領袖也都是格魯派傳人。當我們上溯格魯派發展歷史,一定會聚焦於一個青海藏人——

宗喀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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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模盛大的曬佛儀式。圖/視覺中國

宗喀巴生於今青海省湟中縣。他的父親是元朝政府派駐當地的達魯花赤(地方最高長官)。父母篤信佛教,對幼年的宗喀巴影響極大,優渥的家庭環境又使他可以接近地位較高的活佛,精修佛法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他一生的追求。不囿於成見的他,提出了新的學說,由此創建了格魯派。

在藏地,宗喀巴被認為是文殊菩薩的化身,他的弟子根敦朱巴和克主傑則成為了班禪額爾德尼與達賴喇嘛轉世的初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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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爾寺。攝影/石頭魚

神話與信仰,都為青海蒙上一層神秘的色彩。如果我們仔細審視這片土地,就會發現青海其實是家園,而非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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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裡有人間

神話的誕生,是青海景色瑰麗而險峻的一個例證。儘管青海很多地方的自然條件並不適於人類的繁衍。青海的文明起源之早,恐怕也超乎很多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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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海都蘭縣熱水墓群出土的金飾。攝影/周昭輝

作家張承志在《北方的河》中寫道:“真的,在湟水流域彩陶流成了河。”柴達木盆地、沱沱河沿岸都曾發現過舊石器時代人類活動的痕跡。柳灣出土的新石器時代彩陶,精美質樸,無一不顯示出青海地區文明發育的早熟。高原的環境對青海的先民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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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土於青海大通縣的馬家窯文化舞蹈紋彩陶盆。圖/視覺中國

先秦時期,中原人已經與活躍於青海地區的西羌人發生過不少接觸。等到漢朝強盛起來,成立西海郡、金城郡宣示著中央王朝已經能夠控制青海東部地區。千百年來,黃河-湟水流域一直就是不同文明交流、衝突、融合的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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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河清水灣。攝影/楊金花

《後漢書·西羌傳》記載西羌人“所居無常,依隨水草。地少五穀,以產牧為業。”以日月山為界,東農耕,西遊牧。河湟谷地是來自太平洋的東南季風所能達到的最遠處,也是青海最重要的農業區。放眼望去,與我們印象中的青藏高原迥然不同,風土人情反而更加接近陝西、甘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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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後的祁連山。祁連山是甘肅、青海兩省的界山。《漢書·霍去病傳》顏師古注有記載:匈奴呼天為祁連。攝影/左雪蘭

南北朝時成書的《魏書》裡已有“在青海西十五里”的字句,這裡的“青海”指代的是青海湖,而非青海省。要想看到青海省誕生,還要經歷一番“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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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鳥島。攝影/孫相庭

繼羌人之後,吐谷(yù)渾作為鮮卑族的一支,曾統治了青海300年,直至吐蕃的強勢崛起。11世紀起,唃(gū)廝囉國的興起,大大促進了茶馬互市,西寧成為了地區樞紐,讓青海著實熱鬧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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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水仿若青藏高原的絲帶。圖/視覺中國

元明清三朝,中國今日的版圖逐漸成形,蒙古族、回族進入青海,青海的輪廓也愈加清晰。但是,我們依然看不到青海省的存在,就連現在的省會西寧都是甘肅省的一部分。雍正初年在西寧設立“總理青海蒙古番子事務大臣”,算是為青海省的出現埋下了伏筆。1928年青海省才正式出現在中國的版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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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魯遜湖風景區,這裡是柴達木盆地的最底端。攝影/楊勇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從軍行七首·其四》王昌齡

青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作為中央王朝的邊地存在。西寧、海晏等地名都明顯帶有統治者對邊疆穩定的期許。邊境常常伴隨著不同文明、政權、民族的接觸,因此青海也是多條古道穿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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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漢末年的絲綢之路線路圖。(紅色字為古地名)製圖/Paprika

絲綢之路東段南線從長安出發,經今蘭州、西寧西進,或北上張掖,或繼續向西穿越柴達木盆地,進而溝通西域;漢羌中道則是取類似線路,途經西寧後分為以青海湖為界的南北兩線,分別自敦煌、茫崖通向西域;及至唐朝,吐蕃興起於西藏,並向青海擴張,唐、吐蕃的交流與衝突,促成了唐蕃道的開通。自長安出發,取道蘭州、西寧,途經青海湖南下,越過巴顏喀拉山、通天河長途跋涉到達拉薩。這條古道至今依然是重要的入藏線路之一(青藏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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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中道。(紅色字為古地名)製圖/Papri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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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蕃古道,這條古道促進了漢藏友好。它延伸出的蕃竺古道也是中國與印度、尼泊爾的國際交流史的見證者。(紅色字為古地名)製圖/Paprika

可以說,古時候中原與西域、藏地發生聯繫,青海都是極為關鍵的溝通渠道。這種接觸往往伴隨著戰爭、貿易,以及文化上的互通有無。文成公主進藏走的就是唐蕃古道,這也是佛教傳入西藏的開端。青海連接“人間與仙界”,只能靠人走畜馱,但探索的腳步從未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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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北藏族自治州-祁連縣-默勒鎮。攝影/李大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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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仙界人間

青海的歷史是民族、文化融合交流的歷史,也是中國人不斷挑戰不可能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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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八仙魔鬼城。攝影/陳旻

音樂家王洛賓到青海金銀灘採風、創作時,寫下了一首膾炙人口的歌曲——《在那遙遠的地方》

。這首歌的流傳,給很多中國人留下了一個印象:青海是個遙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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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源百里花海。攝影/周佔成

直到新中國建立初期,從交通的角度來說,青海確實是遙不可及的。偌大的青海省,省域面積70餘萬平方公里,只有472公里的公路可以通汽車。青海解放時,人民政府收繳到的汽車一共只有14輛,其中更是僅四輛可以勉強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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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沱沱河,河水流至囊極巴隴時與長江南源當曲匯流成為通天河。攝影/何啟金

青海歷史上有多條古道可供通行,但是,因為地理原因,青海的大部分地區是閉塞的。閉塞導致匱乏,西藏、青海一直流傳著“茶貴似銀,鹽貴似金”的說法。直到新中國成立,青海省內的路況依然堪憂。1953年西藏發生饑荒,讓修路的需求變得更加迫切,時任西北軍區進藏支隊的慕生忠將軍率領部隊完成了這個看似不可能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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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山下的青藏鐵路。圖/視覺中國

修築青藏公路的過程完全是填補空白。甚至就連沿線的地名都是修到哪裡就起到哪裡。長江上游的沱沱河,本來因為泥沙多、人馬易陷,被率隊的慕生忠將軍起名套套河,結果,或許是因為他濃重的陝北口音,譯電員將之誤記為沱沱河。全長千餘公里,連接西寧與拉薩的青藏公路(從格爾木動工修建),在解放軍官兵一錘一鏟的努力下,僅用時7個月零4天就全線貫通,除了奇蹟,很難找到其他的詞彙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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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於青海西寧,終點到達新疆喀什的315國道。圖/視覺中國

青海見證的另一項不可能,是新中國第一顆原子彈和氫彈的成功研製。第一個核武器研製基地就位於今天青海海晏縣境內。當年參與原子彈、氫彈研製工作的人員,隱姓埋名,來到遙遠的青海,在高寒缺氧,甚至是食物短缺的情況下成功研製出了當時只有少數幾個大國掌握的核武器。這片中國最難以逾越的高原,似乎生下來就是為了見證中國人挑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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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泉水庫。攝影/王新康

今天的青海有很多人既是青海人,又不是青海人。他們從祖國各地來到青海,紮下根,發了芽,成為青海的一部分。行走在西寧街頭,常能看到來自全國各地的食物在售賣,讓人摸不準西寧人的口味。“兵城”格爾木壓根就是平地建起來的一座城市,是汽車拉來的,而不是地裡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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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存十分完整的湟源城隍廟,見證了丹噶爾古城的歷史變遷。攝影/閆明苑

以往人類難以深入的地帶,不少已有了足跡。過去天馬行空的想象,被科學探索取代,青海不再那麼神秘。只留下令人驚歎的自然奇觀,讓人們繼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青海人呢?他們大概只想說一句:我們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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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寧市。攝影/張守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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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伊森

圖編丨袁千禧

設計丨Q年

封圖丨石頭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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