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航拍系列紀錄片《航拍中國》第二季
在剛播出的福建篇中
崇武古城也被作為取景點
但是,對於鍾愛崇武古城的小夥伴們來說
這短短的畫面是看不過癮的
這次,我們走進城牆之內
好好地看看這座城
崇武,從名字到石頭牆
再到城牆外拍打著礁石的澎湃海浪
處處彰顯著它既陽剛又寧靜的獨特氣質
明朝初年,這是福建歷史上築城史最為輝煌的年代。洪武年間,江夏候周德興受天子之命,於福建沿海築城一十六座以御倭寇。
六百多年來,滄海桑田風起雲湧,時代的洪流如狂風驟雨,又如滔天海嘯,任人如何阻擋也無法停下。於是乎,曾經叱吒風雲守護一方的海防衛城,慢慢都不見了蹤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
然而,卻有一座石頭城,仍以挺拔魏然的姿態,傲視著福建海疆,若一隻掙脫困蛹的蝴蝶,時刻準備振翅一飛,振奮大地。
她,就是崇武!那麼為什麼,為什麼,一十六座城,只有崇武完好地保存了下來呢?到底是為什麼?
崇武,這是一座因武備而生的所城,因此崇武的城牆受盡矚目,即便在今日,許多人一提到崇武,惦記的仍是那2467米長的圍城。
然而,崇武珍貴的,不僅是一方圍城,更是
一方圍城內的“崇武城”。六百多年來,崇武城牆以武備而生,城內以城牆而生,歷史長河裡,諸多衝突與交融,在此來往交揖。城內一方百姓深居於此,城內建築不斷產生變化,經歷新生、交融、堅守、坍頹、再生。
因此,城牆是城,城內建築的牆,又何妨不是城?它們,都在這一方水土中,細細耕作綿延不斷。
崇武的城牆是明代的,而崇武城內建築的牆,卻是屬於各個時期的。
漫步在崇武古城內,放眼望去,皆是讓人倍有安全感的石頭。但是,如果你沒有仔細查看它們的區別,可能就與數百年的時光擦肩而過了。
砌牆之“亂石砌”
亂石砌是一個形象的名字。把沒有規則形狀的石頭組合在一起,做成一堵完整的牆。亂石砌的歷史自然是最為悠久的,在生產力和改造力比較落後的年代,人們沒有足夠的工具對石頭的形狀進行改造,於是乎,就匠心獨運地將亂石砌成牆。
亂石雖然節省了石料的改造成本,然而由於形狀不規則,建造牆體的時候卻是費時費力的,因而,在現代,亂石砌的牆面已經越來越少見了。
砌牆之出磚入石
泉州明代經歷一次大地震,當時的人們急切地建立新家園,遂用倒塌房屋的石料、磚瓦重新組合做成牆面。
由於磚更容易磨損,因而在組合牆面的時候,把磚凸出,把石頭內凹,這樣就能大大降低磚損耗引起牆面坍塌的可能。
這便是出磚入石,這項獨特的築牆技藝,即便尋遍中國,也難以找到同類者。多樣不規則的形狀,反而烘托出渾厚、剛毅的磚石氣質。
砌牆之空鬥砌
空鬥砌和亂石砌一樣是歷史悠久的砌牆方法,但是空鬥砌大多是一些官宦或富庶人家所用,空鬥顧名思義即內部事實上是空的。用紅磚做牆體,內部空間填以細石料、三合土等。
崇武歷史上不乏一些如雷貫耳的名人,這些名人故居以及一些規模較大的寺廟,牆體大多采用規整的紅磚空鬥砌。在崇武著名的武功大夫府邸,就可以看到年代久遠的紅磚牆,有的甚至已經開始風化。
砌牆之人字砌
人字砌是一種極富藝術感也十分牢固的砌牆方式。狹長規整的石條斜倒著以“人”字形組合在一起,極富畫面感。
人字砌的出現,說明打造石材的能力已經有一定的方法。崇武古城內的人字砌牆體有不少是與其他類型的牆體共同出現的。
砌牆之平砌
平砌是目前崇武古城內見最常見的砌牆方式。平砌就是用規則的長石條砌牆。這是建國後石頭房的搭建方式,可以見得,這時候開始,人們對於石材的改造能力已經大幅提升了。
平砌雖最為常見,卻仍舊是80後兒時無法磨滅的記憶,而隨著時代的變遷,這樣的石條房,也難逃迭代的命運,除了崇武、永寧等一些受到古城規劃保護的古鎮,閩南一帶的石頭房因其難以抗震,正大量地消失。
崇武人是守舊的,但是崇武人沒有把自己鎖在過去。
從明代建城牆開始,崇武人就一直活在歷史的洪流中。他們是人稱“惠安師”的重要成員之一。
秉承著歷代以來的優良建築傳統,“惠安師”傳統守舊又穩中求進,幾百年來一直代表著泉州建築業的頂級水準。他們的技藝,正是許多泉州人毫無注意,卻又難以割捨的記憶。
不論是古代建築還是現代建築,惠安師活躍在中國的每一個角落,他們帶著惠安的精神,帶著剛毅的崇武品質,遊走於中華大地。他們心裡面,何嘗沒有感覺到那座隱隱的基石在支撐著自己呢?
世上沒有時光機,我們無法與古人面對面對話。但是,我們都有機會,站在崇武古城面前,站在崇武城內的房屋前,看著它們。
你可以真切地知道,數百年前,我們的祖先也曾經這樣與這座城
對話過;我們也可以真切地感知,數十年甚至數百年後,當我們也已遠去,我們的後代也將會這樣,與這座古城對話。這便是最為微妙唯美的傳承,崇武城,崇武建築的牆,是一種歷代可見的精神。她們在數百年前保護著祖先的家,而在接下去數百年,她們將替我們保護世代以來“精神上的家”。
所以,為什麼一十六座城,只有崇武完整地保留了下來。答案顯而易見——這片誕生了惠安女、誕生了無數聞名遐邇的“惠安師”的土地,向來明白,城就是家,牆就是這片土地子民們的家風。
惠安師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一座前輩們精心打造的古城毀在自己這一代的。這是一種工匠之間的惺惺相惜,更是一種深藏於內心的對家的守護。
這座城,或許雜亂,或許頹廢,但她終會不斷重生,不斷雜入各個時代的信息。在我們遠去後,不斷給予後來人精神給養,於海疆中矗立,於歷史中巍峨,於時光中永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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