盱眙古城 陡山的秋天

盱眙古城 陡山的秋天

陡山的秋天,寫滿神聖,寫滿苦難,寫滿革命前輩的豪邁。

陡山是一個村名,也是一個山名,屬於曾經的古城鄉,後來改成王店鄉,現在又改成天泉湖鎮。不過,陡山還是陡山,沒有變成其他的山。

我覺得還是古城貼切,帶著厚重的歷史感。當年新四軍曾在陡山召開過古城會議,在中國革命史上,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

陡山不陡,不過是一個蜿蜒的丘陵。終究是大別山的餘脈,沒有了大別山的巍峨。雖然少了大別山那一份挺拔的英姿,卻也不失秀美。走在陡山深處,總能讓我能尋找到屬於大別山的那一抹神韻。有嶙峋的崖壁,也有原始的叢林。毛竹、朴樹、漆樹、檀樹,八月炸、羊齒蕨,都是在大山裡可以細細尋覓到的,帶著一份故人的親切。

陡山我曾來過,那是去年的秋天。板栗剛剛收穫,偶爾在厚厚的落葉間,還能尋覓到一兩個遺失的落果。那是我第一次走進陡山,走進“淮南新四軍後勤基地舊址”,尋找先輩們為中華民族的解放而英勇抗爭的足跡。時光匆匆,又是一道年輪劃過,歲月翻開了一頁新的篇章。

再到陡山又是一個秋天,想想我與陡山的秋天有緣。秋深意濃的午後,昏昏沉沉的太陽掛在西方的天空,帶著午睡後的慵懶,一如我的心境。

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將我遍灑。隨著車輛的行進,行道樹一閃而過,在車窗上落下斑駁的光影,心思便有了一份恍惚。

來到陡山腳下,左轉是一條進山的道。直行就是進入鐵山寺、天泉湖的路。陡山與鐵山寺相連,成為鐵山寺的門戶。當年新四軍看中此地,應該也是取其位置的獨特性。處於蘇皖兩省交界,進可以攻,退可以守,背後就是莽莽蒼蒼的鐵山寺原始森林。

(圖源自網絡)

站在陡山腳下,思緒有一些飄忽。想到國慶才去的鷂落坪,那也是兩省交界。巍巍的大別山直插雲端,橫跨鄂皖兩省。當年紅二十八軍駐紮於此,建立了紅色革命根據地。淮南新四軍後勤基地選擇陡山,又是何其相似,那是革命處於低潮時的無奈之舉。

一座高大的牌樓,橫立在進入陡山的路上,牌樓上寫著“淮南新四軍後勤基地舊址”幾個金字。從牌樓下穿過,進入陡山茂密的叢林。

一路山環水繞,沿途多見翠綠的毛竹。搖曳的身姿,風情萬種。盱眙多山,也多竹,不過毛竹並不多見。大井窪有,若說多,還是陡山了,有漫山遍野之勢。

車停一塊橫臥的巨石前,石上落有“淮南新四軍後勤基地舊址”,時間是“1939.5—1946.9”。陡山的神聖原與秋天無關,但是後勤基地於秋天撤離,由此將時光定格在了秋天。七年零四個月的時間,定格著中華民族的抗戰史。如果不是石上的這幾個字,大山裡還真不好辨別這是何處。

一棵枯死的老樹,僅餘下一段偉岸的軀幹。殘破的身軀,直伸蒼穹,似乎在抗爭,似乎在吶喊。我不知道這一棵老樹是如何死去,雷劈?火燒?還是人為?已不得而知。但是它的孤傲,它的不屈,它的偉岸,讓我敬畏,也讓我敬仰。我想到了新鋪軍政大學裡那一棵倒塌的老樹,我也想到了硝煙戰火中戰士挺起的不屈的脊樑。站在這棵滿目滄桑的老樹面前,我分明看到了中華民族不屈的風骨。

舊址正在修繕,山中鋪起了一條條石道。高大的水杉林下,是重建後的一處處舊址。手術室、徐海東養病處、拂曉廣場、炳輝井、劉少奇講黨課舊址……一點點,一滴滴,將我們又拉回舊時光,血雨腥風的日子,苦難中不屈的抗爭。

沿著林中小道前行,一路將往事追憶。炳輝井前,我恍惚聽到了轆轤搖動咿呀的聲響。思源井前,飲水思源。無論歲月如何變遷,我們都要將這一段歷史銘記。不僅是我們,還有我們的後代,後代的後代,都應該銘記。

梁化農入黨宣誓的那一棵老樹下,華冠如蓋,樹木蔥鬱。英雄已逝,但是我分明看到了那高高舉起的拳頭,那是共產黨人的初心。

翻過山樑,十里長山入目。極目遠眺,是莽莽蒼蒼的原野,斑斕的秋色如畫。一條新修的水泥路,在山脊上蜿蜒。斜陽將落,餘暉遍灑。陡山的秋天,讓我緬懷,讓我追思!

文|趙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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