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廠、老照片,那些只屬於凱里的老故事之208廠

登上凱里12路公交車,從凱里奔馳25分鐘後到達開發區,拐彎離開繁華的中昊大道再走一段,車速慢了下來,穿過一個橋洞,便來到了12路的終點站——208。遠處青山兩座排列左右,幾排紅色磚房掩映婆娑的樹木間,車門打開,一段時空交織的懷舊之旅就此開始。這是深秋時的第一次尋訪。


老廠、老照片,那些只屬於凱里的老故事之208廠


原208廠凱里舊址。
老廠、老照片,那些只屬於凱里的老故事之208廠


208廠凱里原址現狀
老廠、老照片,那些只屬於凱里的老故事之208廠


208廠凱里原址現狀
老廠、老照片,那些只屬於凱里的老故事之208廠


208廠凱里原址現狀
老廠、老照片,那些只屬於凱里的老故事之208廠


貴陽208廠現狀。
老廠、老照片,那些只屬於凱里的老故事之208廠


貴陽208廠現狀。

首先是廠門旁邊高高的禮堂,陽光從一個個一層樓高的大窗戶裡照進去,依然驅散不了落敗後淪為小型鋼筋作坊的陰霾。探頭進去,黑黢黢的空間裡堆滿了各式鋼材,年代感極強的舞臺依稀還能辨認得出模樣,只是不再有振奮人心的歌聲傳出。

入廠大門上一面瘦瘦的殘旗在歲月的拉扯下破了旗尾,褪盡鮮紅,卻迎著秋風,呼哧哧地舒展殘存的筋骨,風骨不變,倔強地守護著這個荒敗得草比樓還高的三線老廠。

在廠區走一遍,烈日下盡是廢棄樓房、青苔滿階、藤蔓覆樓的蕭條,幾個承包出去的廠房在做小傢俱的生意,不時開出的拖斗三輪車載著貨物“哐堂堂”顛簸在坑比輪子還大的路面上,擦身而過漸行漸遠,呼哧哧的油門和“哐堂”的顛簸聲,讓它像罵罵咧咧的醉漢,聒噪地打破老廠的靜寂。誰能想到,這就是曾為國家飛天入海的重要國防工程做過貢獻的三線老廠——208,國營紅雲器材廠。

到貴陽新添寨高新技術產業園區尋訪嬗變後的貴州振華紅雲電子有限公司時,已是北風呼嘯的寒冬。

紅雲器材廠,軍工代號4325,凱里地區和廠裡職工多以專用郵箱208指代廠名。原廠址位於凱里市西南郊區白午鄉釘耙山麓,廠區佔地面積曾達17.4萬平方米,建築面積8.9萬平方米。1966年冬開始籌建,1976年建成投產。系電子元器件生產廠。2004年搬遷到貴陽,更名為貴州振華紅雲電子有限公司,坐落在在貴陽市烏當區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員工400餘人,高、中級技術員100餘人。經過長期不懈努力,先後投入4000多萬元資金進行多次技術改造,形成年產5億隻壓電陶瓷元件、5000萬隻陶瓷貼片電容、20萬隻氧化鋅避雷器,特別是壓電陶瓷元件產能居同行業首位。

技術輸出不侷限於貴州的輝煌


老廠、老照片,那些只屬於凱里的老故事之208廠


獲得的獎狀。

1986年,該廠與成都電訊工程學院聯合開發的MZ71型彩色電視機消磁熱敏電阻器,性能接近日本村田、松下等公司產品水平,在國內處於領先地位。1987年,該廠有職工1400餘人,固定資產原值2773萬元,產品行銷全國,並打入國際市場。1987年,在香港訂貨量達2500萬隻,佔香港需求量的1/3。瓷介電容器、竟叉、復活濾波器、蜂鳴器件、導電膠件磁柱等產品更是為國防尖端項目作出貢獻,多次受到國務院和國防科工委的表彰、獎勵。

1980年,208廠為響應國家軍民結合、開發民品政策,大膽走出去,開始了一段讓人津津樂道的凱城技術輸出創業史。先後在廣州合資開辦廣東省國營紅棉電子廠,在廈門聯合開辦廈門達真磁記錄有限公司。翻閱2003年的新聞,當時的廈門達真磁記錄有限公司是全國規模最大的磁頭、微電機生產廠家,其模擬磁頭銷量約佔世界總銷量的10%左右。到2014年,208廠控股的廈門達真磁記錄有限公司年產值1.5億元人民幣,年創匯1400萬美元,產品在國際、國內市場享有較高的聲譽。連續多年被評為“國家外經貿部自營出口先進企業”,雖然如今208廠正在準備轉出手裡達真的股權,有老人自豪地說:“他是我們208廠從深山放到沿海的‘小鷹’,如今產品遠銷國際市場,享有國際聲譽,這是小鷹有出息了,需要自己飛了,只盼它越飛越好,不管怎樣都是我們軍工人養大的骨血,是我們的驕傲。”

 

 


老廠、老照片,那些只屬於凱里的老故事之208廠


老廠辦醫院。

廠辦三層樓的醫院,就像是時間定格一樣,繳費處、兒科、注射室,一切都依稀如舊,只是淡藍色的窗簾被曬得顏色更淡了,門上的漆裂得更細碎了,整個走廊更幽靜了。當天正好有一位50多歲的痛風病人,在家人的陪伴下倚坐在醫院進門大廳的長椅上呻吟。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醫生從一個門裡拿出白大褂穿上,又從手裡的一滿串鑰匙裡熟練地找出鑰匙打開旁邊科室的門,進去拿出針管,再鎖上門朝藥劑室走去,在滿滿當當的藥劑櫃裡翻找了一會,配好藥水,便拿著棉籤和針管來到大廳長椅旁,為手腳關節都變形嚴重的病人打針。治療很快結束,僅收了十多塊錢的藥費。絮絮叨叨地叮囑著“再不可亂吃了”。把病人送到門口,看著帶病人來的小夥子扶病人坐上摩托離開才脫去白大褂,放鬆下來。

田興富,這座醫院最後的一任院長,廠搬走了,醫院上面幾層租給了別人,就剩空空的一樓,七八個科室,一串鑰匙留他手裡,由他守著。田院長也有著一股三線人的“軸”勁,從畢業就來到208廠辦醫院工作,為208廠辦醫院奉獻了前半生,以後還將繼續守護這些老廠裡留下的老人們,十年如一日地忙碌在這個只有他一個人的醫院裡。與208廠相鄰的210廠的留守職工都曉得這醫院裡還有個醫術不錯、開藥還便宜的老院長,也慕名來找他這看病,剛送走的痛風病人便是210廠的。

 

武裝拉練百人過境驚動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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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民兵進行野外拉練訓練-李章浦攝

回憶往昔,已經落戶貴陽新添寨高新技術園區的208廠老職工李章浦為我們娓娓道來。當年作為軍工廠,208廠的民兵訓練抓得很緊。李章浦1962年從成都第一師範畢業,從成都715廠與妻子楊龍慶老人一起來到凱里208廠後,因為有六年當兵經驗,於是在廠裡武裝部主持民兵訓練工作。當時的國際形勢十分嚴峻,本身就是國防佈局考慮的三線軍工廠,時刻都把國家形勢,國防使命牢記心裡。

208廠的民兵訓練足以讓李章浦引以為豪,“我們廠的民兵訓練絕對是凱里十個廠裡的一支標杆。對於其他廠來說,行軍拉練一天已經是最苦的大訓,但在我們廠,這只是起碼的常規訓練。兩到三天的行軍訓練,我們廠的民兵都能順利完成。”“民兵訓練一定要搞紮實,國際形勢那麼緊張,我要保證我們的民兵連素質過硬,拉出去就能立即保家衛國!”

記憶最深的要數一次為期4天、徒步走到遵義的訓練。隊伍沿著當年紅軍長征的路線,途徑甕安、安順場等地,一直走到遵義。當時,一百多人的隊伍,人人荷槍,抬著三座一米多長的炮,浩浩蕩蕩,氣勢如虹。走進甕安地界時,把當地人嚇得不輕。動盪的時局裡,群眾警惕性極高,當即就去報告人武部,發現一支身份不明的武裝隊伍,不知是否是破壞分子。當地政府和人武部高度警惕,立即派人前來與他們談判。看到凱里開具的公函,解釋清楚後,人武部的領導半責半贊地對李大伯說,“你們這訓練也太紮實了,可以說是我們見到的來得最遠的民兵拉練隊伍了。”

哭笑不得,全廠齊心找娃娃

李雁秋是李大伯家大女兒,今年46歲,現在也在廠裡工作。當年來到凱里才1歲多。雖說出生在成都,但她童年記憶卻滿滿當當全是凱里。

楊大媽說起這個大女兒,又好氣又好笑,“跟廠裡其他孩子一樣,簡直被大山給慣野了。”貴州的大山對孩子來說是最棒的遊樂場。廠區後面的東山,是208廠的孩子最愛去的探險基地,一山之隔的白午苗寨更是個神秘樂園。

當年還在讀小學時,有一天她與廠裡的三個孩子都到中午兩點了還不見回家吃飯,急壞了四家的家長。廠區周圍,山大坡陡,還有野豬等出沒,這麼複雜的環境,孩子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廠裡在大喇叭裡號召全廠出動,幾百人滿山遍野,周圍村村寨寨找了個遍也沒找到。眼看天都要黑了,4個孩子已失蹤了五六個小時。晚上六點半,一位清早外出辦事的駕駛員回到廠裡,看著全廠上下急成熱鍋上螞蟻,亂哄哄地到處喊娃兒名字。想起從凱里回來的路上,倒是看見馬路邊上有4個孩子在公路上走。這才撥開愁雲見太陽,找回四個孩子。原來貪玩的孩子,到十幾公里外的苗寨去玩,忘記了時辰。他們怎麼能走那麼遠,說起這些他們倒是得意。他們一直記得曾經有近千人為他們牽腸掛肚了一天,即使現在回憶起來,還是能清晰回味起當年那不懂事的年紀裡,如英雄般回到廠裡備受疼愛的快樂心情。一家有事,家家幫忙,感同身受,離開故土的人們,在這個山窩窩裡抱緊成團,反而收穫了比在家鄉更多的鄰里溫情和人性關懷。

 

高原特產難忘凱里“桐油凌”

 


老廠、老照片,那些只屬於凱里的老故事之208廠


老人回憶往事。

李效堂老人,今年78歲,1966年年底來到凱里,屬於建設208廠的先頭部隊成員。最初,李孝堂負責招聘和管理民工,當時基建需要大量的勞動力,於是就在麻江,白午以及附近的公社招了一大批當地的老百姓參與基礎建設。

至今他還記得,“毛主席說了,三線建設要抓緊,要同修正主義、帝國主義搶時間。”因此哪怕在最惡劣的天氣裡,廠子的建設都沒有停過。也是在最惡劣的天氣裡,領教了一種要命的雲貴特產——“桐油凌”。

桐油是用油桐的種子榨取的油脂。凱里地區盛產桐油,因此當地人對外觀澄清、透明的桐油極為熟悉,把低溫雨雪天氣過程中形成的冰凍形象地稱為“桐油凌”。“桐油凌”不易融化,表面就像塗了油一樣滑得很,“凌”都是厚實透明的冰,用鐵撬都很難鑿掉。冰凍得最厲害的時候,漫天遍地全是冰凌,山上的樹全覆上厚厚的冰蓋頭,樹枝上一米多長的冰凌比比皆是。

十多年前,貴州的氣候比現在冷得多。“1966年的那個冬天,沒個晴天。天寒地凍,真把我們冷怕了。”208廠大門到現在210廠廣場那以前是個大坡,路面結滿桐油凌,站都站不穩。但該發民工的工錢不能拖欠,於是李效堂就抱著要發給民工的錢,半蹲保持平衡,就著坡度往下滑。寒天動地,北風如刀,刺得他手都在不停發抖,錢都抱不穩。堅持著滑到坡底,把工錢發給了等在那的民工手裡,讓他們回去過好年。

到李家做客的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姐接過話頭:“這桐油凌怎麼忘掉喲,宿舍在‘夾皮溝’裡,出門就是坡,一結‘桐油凌’,那麼上班靠‘趖’,下班回家就得用茅草把鞋子包起來,手腳並用地勉強爬回宿舍呢。”

物質匱乏上千人的菜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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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場天去買菜。

物資匱乏的年代,1000多人的廠吃菜是個大問題。最初用卡車拉菜來賣,一人只有1斤的定額。直到發現下司能趕場,吃菜的問題才得到緩解,成都來的城裡人過上了一週一次的趕場生活。廠裡會派大卡車送他們去,浩浩蕩蕩的趕場大軍,不是每個人都能坐上去的,回來時車子更是過時不候。當年李大伯75歲的老母親從成都過來幫他們一起帶孩子,老人主動扛下家裡趕場的任務。對此,廠里人至今說起都佩服不已,75歲的老太太,爬起大卡車來,比年輕人還利索。回來時若是錯過了車,揹著一個星期一家六人的菜,從下司走1個多小時回廠裡,腳程還不比年輕人慢呢。“最困難的那幾年,天上飛的、山上長的都是我們的食物。”李孝堂老人笑著回憶起困難年代廠里人鬧的那些笑話。

山上生態好,許多人家都到山上去撿蘑菇來當菜。農村來的一找一大把,但城裡長大的職工就沒那麼幸運,一個姓陳的職工採蘑菇來吃還中毒鬧到了醫院。還有一位搜刮了大半個山坡,撿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蘑菇,正在喜滋滋的想怎麼帶回去時,一位路過的苗族老鄉看了看他的蘑菇,蹲下來給他扒拉起來,一小會功夫,分出一餐都不夠的一小堆,用不熟練的漢話告訴他,這些能吃,旁邊那一大堆有毒,不能吃。弄得他哭笑不得,同時也感謝苗族老鄉的提點,免去一場人生大事故。

也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一次颳大風,把一株兩人才能合抱的大樹給吹斷了,清早一去看,幾百只麻雀死在周圍,好多人家撿了一大堆麻雀回家去,喜滋滋地吃了一頓好的。

 

猶記苗家“弄嘎”情

 

在廠裡,哪個都不容易吃到肉,但進苗寨,老鄉卻在田裡抓魚,樑上取臘肉,盡他們最豐盛的拿出來招待這些在苗寨外大興土木搞建設的外鄉人。幾十年過去,這些不懂苗話侗話208人,卻還記得苗族老鄉用熱情讓他們記住的“弄嘎”(吃飯)二字。“苗寨裡的人真是太熱情淳樸了,那樣好的臘肉平時他們自己都捨不得吃,卻弄來招待我們。”兩位老人說起這些,滄桑的臉頰上洋溢著回味的感動。這份淳樸真誠的民族情誼,讓這群背井離鄉的異鄉人在千里外的異鄉感到了如家的親切,讓他們建設起來也更有激情和歸屬感。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廠裡也常常到村寨裡幫當地百姓收割糧食,或幫他們搞修水塔之類的基礎建設。“有時還到苗寨裡去給寨民放電影。”李章浦老人記得,當時到翁義村放電影,寨裡男女老少都擠到支書家的壩壩裡,水洩不通。有些八十多歲的老人拄著柺棍,笑得合不攏嘴,看這一輩子都沒看過的“西洋鏡”。

 

讓人苦笑的“幹部特權”

說起丈夫的武裝部幹部身份,妻子楊阿姨就苦笑,若說幹部有什麼特權,那就是吃的苦比別人多。有一次帶著民兵連拉練到舟溪,臨時接到通知,要作為幹部的他第二天到州里開會,需要他提前返回,廠裡特意派出兩輛摩托車去接。誰知,他卻讓隊伍裡身體不適的兩位女同志坐上來接他的兩架摩托車回去,自己揹著三架81-1式自動步槍總共10多公斤,步行幾十公里趕回廠裡。妻子楊阿姨說,晚上到家,棉衣全是汗,溼得都能擰出水來。真是心疼死了。但那時候的幹部基本都是他這樣,根本見不到甩手幹部,苦差事來了,若干的比別人少,在普通職工之間都是丟人的事,幹部更得身先士卒。領導架子和領導待遇更是沒有,就是廠長,建廠的時候也和大家一樣住牛毛氈房,後來分房子也不是看級別,考慮的全是實際需要。所以廠裡房子最大的不是廠長家,而是人口最多的人家,以人為本,真真正正的分得讓人心服口服。

鐵姑娘突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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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姑娘。

其中有一支讓他們覺得想起來都還是佩服的隊伍,由一群年輕的姑娘們組成的鐵姑娘突擊隊。無論是基建挖基腳、還是挑沙鋪路立電杆,這群姑娘是廠裡的突擊建設能手,連男同志都豎大拇指。一定有人奇怪,男同志去哪兒了,怎麼突擊隊由女同志組成。原來,208廠的產品比較精密,招的女職工比較多,儘管最苦最累的工作男同志也幹,但人手還是遠遠不夠,不愛紅裝愛武裝的女同志自然就頂了上來,併成為標杆和榜樣。

 

離廠遊子的三線記憶

網名為“兩隻老鼠談戀愛”的吧友在某貼吧裡用簡短的話語描述了作為三線二代親歷這段歷史的記憶與感受:回首往事,觸景生情,淚水漣漪。1971年,幼童時代的我跟隨父母兄長響應偉大領袖號召,背井離鄉從天府蓉城——成都遠征凱里。崇山峻嶺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抓革命促生產、抓階級清四類、深挖洞廣積糧、備戰備荒備溫飽、時刻警惕保衛祖國!貢獻前輩之青春到子孫直至終身。……如今輾轉大洋彼岸完成了多年夙願和夢想。

難以忘懷的國營四三二六廠(210廠信箱)以及隔壁同族兄弟國營四三二五廠(208廠信箱),難以忘懷的“主席像”偉人颯爽英姿和風采,更難以忘卻是昔日光著屁股天天打架捉迷藏玩耍的小夥伴和各奔東西的同班同學。輕輕地問一句:還過得去嗎?光陰似箭。

儘管故鄉之地人去樓空(搬遷貴陽)、硝煙散盡、雜草遍野、千瘡百孔、面目全非、四面楚歌(聽說大搞開發區),但是,與您20年朝夕相處,蹉跎歲月,同榮辱共命運之深厚情結難捨難分,永存我心,依舊!凱里,第二故鄉!想象得出今非昔比,絢麗多彩。大十字(街)、老街、凱里一中……令我流連忘返,感慨萬千。泡餈粑、辣子面(粉)、腸旺面(粉)、砂鍋粉(飯)、臭豆腐、米酸湯、毛辣果紅酸湯……至今讓我朝思暮想,垂涎三尺,回味無窮,急不可待。(未署名圖片由208廠辦提供)


來源/黔東南日報—黔東南微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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