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么?”女主人话不多,问一句答一句,说16岁就嫁到这里了


蓝天上只有一朵白云,位于图中左侧偏上位置。时间是正午14时10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秦岭千柏树沟,这里的春旱颇为严重,地表泥土已经尽失水分。地里的庄稼长不出来,山上的树木喝不到水。这贵如油的春雨呀,何时才能下下来?

老房子旁边的木栅栏里,种了一小块油菜。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花丛中蜂飞蝶舞,看起来挺热闹的。只可惜这油菜花生命力虽然顽强,不过却实在是长得干瘦。秦岭为山地,地不平整,也并不肥沃。山里的庄稼,大多是在艰难地生长着。

有电线拉到这户人家的屋里去,也有接收信号的卫星锅对着天空,房前屋后还有许多新鲜的杂乱,看来这里应该是住着人。只有那些有人居住的房子,才会有刚刚规整过的新鲜杂乱。这种新鲜的杂乱,是把柴火刚从山上背回来,是把粮食刚从地里收回来形成的。


听到声响后,女主人从大门内走了出来,大约六七十岁的样子。仔细看她家屋檐下,堆放着一些陈年的干柴火。大门旁边的台阶上,放着一背篓新鲜的猪草。正门和厨房门上,都贴着大红的对联。“你们哪里来的?坐下歇一会!”

左下角是两三个竹编的农具,紧挨着的是两条长凳子。长凳下面有一只母鸡,上面是一个窗户。墙上挂着一根竹竿,竹竿上面有几件旧衣服。更多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具,则堆满了屋檐下的犄角旮旯。大门旁边,有一小块蓝牌子,写着“丰富乡-猴子坪村-2”。

主人不认字,话也不多,说自己16岁就嫁到这里来了。“家里就您一个人?”“还有老伴,有两个人。”“孩子呢?”“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成家了。”“怎么不和你们一起住?”“住在外面,儿子常回来,种天麻。”“挣钱不?”“不挣钱,辛苦得很。”


千柏树沟地处秦岭南麓,平均海拔1000多米,境内森林资源丰富,土质均为砂砾土。种植中药材天麻,是政府为这里量身定制的脱贫产业,已经有好几年时间了。我们说话的时候,拴着铁链的看家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们,仿佛听得懂话一样。

与土狗的稳重老成不一样,一只黑羽红冠的大公鸡,见到生人后完全坐不住了,领着三五只白色的母鸡,就往草丛方向奔跑过去。想想也是,狗是单身汉,无牵无挂。这公鸡可不一样,妻妾成群,有家有室,顾虑自然多一些。

猪圈里养着两只黑猪,它们的世界则简单得多,碰到了人,无论熟不熟悉、认不认识,它俩关心的都只是有没有食物。在猪的世界里,有吃有喝,夜里能够躺在干草上面酣睡,何必管这日子的长与短?如果多出来的时光没有幸福,又有什么意义?

一个大木桶里,装着许多土豆和萝卜。萝卜已经失去大部分的水分,变得有些干瘪。土豆个头有大有小,形状非圆非方。这次我不数土豆了,数了数组成木桶的木板数,刚好18块。山中的日子辛苦,难道过日子只有这样简单的食物?

走远了,例行回头拍摄。近处大一点的,就是图集说的那一户。远一点那栋,已经无人居住了。本组图片拍摄于2019年4月7日,地址陕西省安康市宁陕县广货街镇北沟村猴子坪千柏树沟。喜欢秦岭的图文,请转发、收藏、评论,欢迎关注“专业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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