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舊時光》:八月長安,再見,舊時光,永別了,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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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把這二十年,再過了一遍。只是我合上書的那一刻,記憶又都模糊了起來。我說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這樣一本書吃得死死的。它沒有精緻又毫無破綻的懸念,也沒有勇敢且漫無邊際的想象,它太普通了,就好像我們自己走過的路。不是餘週週,不是凌翔茜,不是辛美香,不是書中的任何人。身邊也沒有失散多年但終究久別重逢的奔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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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什麼都沒有,又好像什麼都有。也在小的時候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玩角色扮演的遊戲,蹦上蹦下,前俯後仰,樂此不疲。也曾經默默無聞然後拼命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了別人眼中的“好學生”。也經歷過痛苦又幸福的初三和高三。我愛過,也被愛。只是那個看書時能清晰記起過去一切的我,那個沉浸在別人的故事裡無比暢快地臆想遊離的我,終究還是平靜地回到了自己的生活。時間的滾輪推著我一直往前跑,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停下來,回頭望望過去的那些舊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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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自己覺得這樣念舊的行為完全沒有必要,無聊又幼稚。畢竟人總要向前看,美好的未來在招手,如果還在戀戀不捨那些不諳世事的歲月,豈不是很可笑?可我現在,卻很想笑這個身體裡住了個小大人的自己。都是已經回不去的東西,還跟它們較什麼勁。更何況,要是沒有它們,哪會有現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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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再有好像阿迪達斯經典款的校服,不再有數不完的練習卷和校本作業,長大了,好像渾然不覺,又好像明明是自己當初衝破頭想要逃開的。但我還是清晰地記得,那些個大太陽曬得人昏昏欲睡的升旗儀式和課間操,是怎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就找到那個背影,然後小心翼翼地目光跟著,只為了光明正大明目張膽地多偷看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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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個陽光閃爍的下午,和我在學校操場邊的天台上聊著未來的種種,律師、工程師還是商界精英,這些夢想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明亮的樹蔭剛剛好,下課後放的那首《相信》也剛剛好。還記得高中畢業的那一天,兩人最後的一眼對望,再也沒有掩飾,再也沒有躲避,但,也再也沒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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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我們都知道那時的我們多麼幼稚,多麼無知,但那時的陽光是如此燦爛,那時的人是如此可信,那時的歲月是如此緩慢,一隻蝴蝶,一盆花都那麼美麗,一首詩一句話都那麼動人,固執的老師都那麼單純,無端的嬉鬧都那麼有趣,哦,那是我們最美的時光,那是我們永遠回不去的青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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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多少次想回到母校去看看,卻那麼膽怯,那麼惶恐,怕什麼呢,難道還能看見課堂上熟悉的身影,難道還能看見初戀的背影,難道還能聽見背書的聲音,難道還能聽見動聽的歌聲,怕,真的看見,真的聽見,淚水便瑟瑟而下,以至於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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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出校門,普通如塵埃的我們,多麼感謝它這三年對我的庇護和寬容;我只有更從容地向前,才對得起這些漫漫長夜裡依舊熠熠閃爍的舊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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