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花,種菜,見人生

窗外有一米寬的小片空地,鄰居都開闢了種花種菜,我的卻一直荒著。某一日心血來潮,也想體驗一回腦力與體力勞動相結合的好。於是拿小鏟子翻了地,去街上買種子。

賣菜老者大概看我一副喜歡臭美的樣子,極力推薦我買那種漢堡美容養顏菜。看時,包裝上果然寫著“美容養顏、降壓去脂、抑制血糖、消除膽固醇”等作用的字樣,連帶著特徵特性、栽培要點、種子質量都一一作了說明。

養花,種菜,見人生

便歡喜地買了一袋回去,請教了有經驗的人,撒子,澆水,人心裡便生出狂想,還沒發芽,就似望見了它們在陽光清風裡搖曳的樣子。

不幾天,地裡果然鑽出了一層密密的小芽芽,並迅速向著預期的模樣裡發展。真的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呢。

出去玩時曾拔回來一叢藍紫色的小花,妖嬈嫵媚一似絹花,卻畢竟是真的,引得我晨昏久久在花前留連。想著如此絕致之美,總要綿延下去才好,不想,那種子卻極難採摘。真叫人遺憾,仿若有了美好願望,卻終難觸摸到現實的邊緣一樣。

養花,種菜,見人生

也想起那開出美豔銷魂花朵的罌粟,看起來是何其絕倫的開始,卻生生導向惡之深淵裡去了,

於是知道,今世未必是前生的果報,今天卻一定是明天的種子。人真應該在繁忙裡抽出片刻閒暇,以樸素的心情面對哪怕巴掌大的一片土地,種一棵花一株草,看著它怎樣一點點長成預期的樣子。

也只有經歷了這樣的過程,才會深深思考和明白,我要種下什麼樣的人生,撒播什麼樣的因緣,而不是在釀成惡果時才知反省。

——惟其如此,人才會慎重地審視和觀照,從而在自然與天道面前,心存敬畏。

養花,種菜,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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