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筆不止是馬良,還有王鐸!

“神筆”不止是

馬良,還有王鐸!

王鐸(1592-1652),明末清初貳臣,好古博學,詩文書畫皆有成就,尤以書法見長。他的書法與董其昌齊名,明末曾有“南董北王”之言,世稱“神筆王鐸”。而這“神筆“的稱號有何淵源?

傳說王鐸入閣拜相後,皇帝讓他書寫一匾額:天下太平。楷書巨匾掛上後,在一片讚揚聲中,一個太監忽然發現“太”字少了一點,成了天下“大”平。眾人抬頭細審,果然是真。

正待發問之時,但見王鐸不慌不忙地手握頹筆,飽蘸濃墨,將筆向匾上擲去,不高不低,不歪不斜,恰好點在“大”字左下方,遒勁灑脫的一個“太”字,活靈活現地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頓時一片喝彩,齊誇王鐸神功。皇帝驚喜萬狀,脫口稱讚道:“王愛卿真乃神筆也。”從此“神筆王鐸”馳名天下。

神筆不止是馬良,還有王鐸!

王鐸在書法上最大的成就莫過於超邁雄奇的行草書。他的行草書不以勢重,信筆揮灑,極具自然之態。王鐸草法可從以下五方面論述。

一、溼 筆 法

王鐸對溼筆法運用相當嫻熟。折筆澀行,使線質綿裡藏針,溫潤豐滿,萬毫齊力,有扛鼎之勢。多字相連,仍溼筆貫通,氣息暢達。如“屋漏痕”,如“錐畫沙”,如“蟲食木”,如泉水湧動徐徐流走,似淌非淌,時遲時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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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破筆、枯筆法

王鐸多用長鋒兼毫,乾溼筆法交替。對於長鋒筆來說,使轉重按,枯筆很容易形成破筆,鋒毫難以聚攏。枯筆線質蒼老潑辣,雄強奔放,若干柴烈火,勃勃然豪氣十足,茫茫然似飛沙走石,觀之恰似沙塵飛揚,飄乎若定,若危若安,若即若離,若隱若現,這種筆意能讓人產生虛幻的感覺。

枯筆更能顯示功力,書家首先應具備嫻熟的用筆技巧,縱橫牽掣,鉤環盤紆,運用自如,不失規矩;其次應有沉靜的書寫狀態,這種狀態來自於個人的修為、閱歷、人生歷練,不僅有充沛的創作激情,而且有平和淡定、從容不迫的良好心態。王鐸作為一代大家,他做到了,從他筆墨語言、線條揮灑中均能體味到對真善美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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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漲 墨 法

“重若崩雲,輕如蟬翼,導之則泉注,頓之則山安。”(孫過庭語)王鐸行書條屏作品更為多見,有的達到了極致,幾乎難識其字。漲墨的處理使作品產生分量感,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作品突顯氣勢與活力,精神倍增,強化了視覺衝擊力,改善目力疲勞,作品節奏得到了調整,韻律美增強,跌宕奇險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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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連 綴 法

王鐸盛年書作,老到自然,趨於成熟,因此更顯遊刃有餘,收放自如,落筆不失法度,張揚更顯功力。或大小錯落,或左牽右掣,體勢大多向右下行。有的端莊,有的傾斜;或上右下左,或上左下右取勢。

或扁如踏死蛤蟆,鞠躬屈腿,或長如盪舟之槳,力衝鬥牛。看似一筆,氣貫始終,仔細觀察,字中時有新起筆畫,但筆斷意連。凡連綴之字,大多圓轉較為常見,折筆偏少。此時的用筆切忌過於光滑,要穩住筆,把轉折處交代清楚,保持疾徐有度,達到枯而不燥的墨韻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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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對 比 法

墨色對比最為常見,“將濃遂枯,帶潤方燥”(孫過庭語)。乾溼調節也有不同。有微溼稍蘸墨;有較溼,多用點墨;有極溼用漲墨。有此幾種變化,豐富了用墨而又平添了幾分“音符”的變化,多了幾分和諧,強化了整幅作品的氣韻和墨分五色的層次變化。

濃墨的效果是沉重、敦厚,所流露的飛白顯得蒼拙苦澀,有老樹枯藤之感。淡墨的效果是墨飽色潤,所流露的飛白顯得虛靈生動,有秋山淡雲之趣。

王鐸在運用乾溼變化的同時,還運用宿墨,在水的添加上又表現出特有的濃淡變化的筆墨效果,看上去整幅作品蒼蒼茫茫,恰似連綿起伏之山巒,或勁松翠柏鬱鬱蔥蔥,或幹藤枯枝風神超然,懸崖峭壁間有平臺樓閣,空曠留白處有飛瀑傾瀉,有詩意,有畫境。

王鐸用書法線條意象賦形,用千姿百態的個體字構成了美妙的旋律,透射著華彩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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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王鐸的草書下功夫最深、成就最高,他曾說:“凡作草書,須有登吾嵩山絕頂之意。”為臻此境,他博採諸家之長,熔“二王”、顏、柳、張旭、懷素、米芾、黃庭堅乃至張弼、祝允明的筆法於一爐,終於創造出“風檣陣馬、筆走龍蛇”、氣勢非凡的草書新風。

其成熟草書主要採用米芾以中鋒為主、八面出鋒的運筆法,在圓轉中回鋒轉折,注意含蓄;同時又摻入折鋒,以增勁健之勢。提按頓挫變化較大,墨色由濃及淡到枯,層次豐富,呈現出奇肆的風骨。

結體緊密,連筆較多,姿態欹側,追求奇險,章法疏密相間,上下錯落;同時又非字字相連,個個東倒西歪,整體佈局於大小參差中見平衡、和諧。

由於他有很深的正統書法根基,故草書雖狂而不粗野,雖奇而不怪誕;筆法縱斂適宜,剛柔相濟;結構錯落有致,正欹相生。吳昌碩說:“文安健筆蟠蛟螭,有明書法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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