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青梅竹马!齐笙赏雪思念心上人,非她不娶!

小说:青梅竹马!齐笙赏雪思念心上人,非她不娶!

齐笙无神的双目转过来,目光落至如意青色裙裾下若隐若现的小巧双足,直至消失在室内。无神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子,苍白漠然,搭在青缎被面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伤口崩开也丝毫不觉。

屋中炭火烧得极旺,齐笙只着一件单衣坐在床头,亦感觉不到丝毫寒冷。一动不动坐了不知多久,烛台突然轻轻爆了个花,将她惊醒。

她抿抿唇,觉得有些口干,掀开被子下床,趿上鞋子想走到桌边倒杯水。双脚刚触到地面,突然脚腕处传来一阵酸麻,使不上丝毫力气。她身子晃了晃,勉强站稳,咬着嘴唇,不甘心地强迫自己踏出一步。

迈出的脚尚未落地,另一只脚已经承受不住单薄的重量,失去平衡,骤然跪倒。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冰冷坚硬,膝盖磕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音。齐笙一点也不觉得疼。身体上的疼痛,比起尊严的受伤,不值一提。撩起裤腿,露出被缠了厚厚一圈布带的脚腕,无数怒气积满于胸,无处发泄,只恼恨地捶着地面。

砰砰砰!本已红肿不堪的手背很快崩裂,爬满暗色的血。血液流在光滑的地面上,红彤彤刺眼。

什么齐五爷的掌上明珠,左膀右臂!什么赌技高超,遍无敌手!齐笙狠狠拔下紫衣公子硬套在她尾指上的戒指,狠狠摔在地上!戒指弹起很高,而后不知蹦去哪里。

她都已经乖巧至此,为何他们还要如此待她?每日脱光衣物,遍查全身,为防她偷藏金银!每隔三日以银针刺穴,破坏她的双足,令她行走艰难!

呵呵,真以为这样她就没有办法了吗?齐笙微微垂首,左手捂在唇边,自口中吐出一块小巧的金锭。指肚大小,形如雀喙,玲珑可爱。

☆、不能亲近

齐笙睁开眼,天已经大亮。窗外白得刺眼,她披衣下床,推开窗子,果不其然,院子里铺了厚厚的一层雪。

银白色的雪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她侧头避过,关上窗子的一刹那,一股冷风狡猾地自缝隙里钻进来。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顿时内腑仿佛有碎冰涤过,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畅爽。

她彻底清醒过来,记起昨夜发生的事,垂下眼帘,心中有另一番计较。

穿衣洗漱,走出卧室。离开之前,吩咐如意道:“我丢了一枚绿宝石戒指,你替我找一找。”

气该撒的都撒了,日子还得过。江公子给的那枚戒指给她,不容遗失。

迎着寒风,一路走向齐夫人的院落。寒风如冰刃割过,刮在面上,肌肤几乎要裂开去。她缩缩脖子,裹紧白狐裘围脖,将双手更深地抄进袖中。

齐夫人和齐五爷都已经起来了,披着厚厚的毛皮大氅,正并肩站在院子里赏雪。

“今年可真冷呀!”齐夫人感叹道,“往年都没有这般冷的,今年屡屡下雪,不晓得有多少人无家可归,冻死街头。”

齐五爷淡淡地嗯一声:“我今日便开始筹划施粥放粮之事。”

“我们就应该这样,即使有了钱也不能忘记当年困苦的日子。”齐夫人轻轻搀起齐五爷的手臂,“许多人有了钱财便丢了仁义,我们可不能那样。”

“人这一辈子啊,一张嘴,一双手,能吃多少拿多少?够吃够花就知足了,有多余的钱财,不如拿去帮助那些需要的人。”

齐五爷闻言,嘴角隐隐有一丝笑意:“我晓得。我今日就传令下去,凡我齐五爷产业所在之地,一律施粥放粮三天。”

齐夫人不再说什么,扶着齐五爷的手臂,微微仰起头,目光温柔而充满崇敬。

齐笙隐在院外,背脊紧紧贴着院墙,低头碾着地上的雪。

仁义?她想嘲讽。然而齐五爷确确实实每年都在穷人身上投许多银钱,她亲眼所见,这嘲讽便发不出来。

脚下的雪地已经被她踩出一个小坑,她重新填平。作为一个曾吃过十几年救济粮的人,她无法对这种善意行为做出任何亵渎。

整容顿脚,迈步走进院子:“五爷,夫人,今日起得好早?”

齐夫人招招手,唤她走过来,在她脸上慈爱地拍了拍:“天亮得早,便起来了。年纪大了,难得有兴致。记得小时候,每逢下雪总要拉着丫鬟们一起堆雪人,一转眼,你和箫儿都这般大了。”

齐笙微微垂眼:“说起箫儿,她最爱雪的,不知起来没有?想来今日是闲不下来的,丫鬟们都要被她拉去团雪球。”

“那个混丫头。”齐夫人无奈地笑笑,目光落至她身上,“倒是你,还是小小的年纪,就沉稳得似个小大人似的,这样可不好。”

齐笙抿着嘴笑,并不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呢?沉稳能干,是她自己要求的吗?如果有可能,谁不想悠闲快乐,到处玩耍?

她微微抬眼,瞥了一眼旁边的齐五爷。齐五爷负手仰头,不知在沉思何事。

说起来齐夫人待她就像亲生女儿般,同齐箫并无多少差别。她总觉得诧异,有人能抛儿弃女,有人却对陌生人如亲生女儿般,这世道还真是奇怪。

饭至中旬,门外边又簌簌下起雪。指肚大小的雪团在空中飞舞,抬眼望去,尽是一片白茫茫。齐五爷嚼着馒头正吃得香,突然不知想到什么,面色有些沉凝:“过会我要出一趟远门,多则七八日,少则五日必赶回来。”

齐夫人闻言点点头:“知道了。你尽管去吧,我们娘仨会照顾好自己,不用你挂心。”

齐五爷便加快吃饭的速度,狼吞虎咽几口,拿起大氅快步走出去。齐箫呼噜吞下嘴里的粥,没心没肺地喊:“爹,我要礼物,记得给我带礼物啊!”

一句话把齐笙逗得差点笑出声,心里不禁为齐五爷感到同情,有女若此,夫复何求?

笑过之后,不禁又自嘲起来,同她有什么关系呢?抬眼瞧见齐夫人恨恨地拧齐箫的脸,更加失落。

“死丫头,等你爹回来再拾掇你。”齐夫人收拾妥帖齐箫,就看见齐笙正飞快往嘴里扒饭,忙道:“傻孩子,吃这么快做什么?天寒地冻的,正巧五爷不在,咱们娘仨慢慢吃。”

齐笙捧着碗,有些作难:“五爷吩咐过,要我这几日盯着生意,我早点吃过饭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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