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染霞分外红 瑞城兴起老年人自费出书热

夕阳染霞分外红 瑞城兴起老年人自费出书热

夕阳染霞分外红 瑞城兴起老年人自费出书热

市民在图书馆阅读老年人刊出的书籍


年近花甲的影后林青霞最近高调推出一本文学作品《窗里窗外》,来回忆自己的前半生。然而如今,出书已不再只是名人大腕的专利,近些年来,在我市老年人中涌动着一股自费“出书热”。出书的老年人,有离退休老干部,有老知识分子,但他们共同的特点是,热爱生活,痴迷文化,于是有的就写自传出书,有的则废寝忘食地写诗作画……他们如此辛苦,不为出名不为求利,只为了“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为自己的人生交一份圆满的答卷——

耄耋老人醉心文史研究

“记者同志,我想问问报纸上这张南戏故里行的照片是报社哪位记者拍的?”9月末的一天清晨,记者见到离休老干部高圻祥时,他指着报纸上刊发的一张照片向我们询问。这段时间,高圻祥正四处寻找与高则诚有关的文史资料,为自己的第二本书作资料收集。

说到自费出书,高圻祥可算是瑞安老人中的“第一拨”。自离休后,他就萌生了出书的念头,经过几年的收集、写作、修改,2003年,他出版了一本自传体文集《人生履迹》,此书收集了文史资料、革命回忆录、旅游日记、杂文、诗词以及书法等作品。其中,一些研究瑞安地方史的论文,都是他广泛查阅资料,结合实地踏勘而成的。以《卓敬家世及生年考》一文为例,他考出了卓敬家世及生年史实,受到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原领导和专家学者们的充分肯定和赞许;他还涉足一般人视为畏途的甲骨文研究,撰写了《孙诒让对甲骨文字学的贡献》,该文还被收录于《纪念孙诒让论文集》中……印刷成册后,高圻祥将书送与亲戚、朋友、老同事等,不料看过书的人都赞不绝口,一传一十传百,1500册书籍很快就被亲友索要一空。

“同是高姓,早在10年前,我就想考证高则诚后裔的去向之谜了。”最近几年,高圻祥又醉心于考证高则诚后裔去向之谜。多年来,关于高则诚后裔的说法有两种,一种是认为没有后裔,另一种是后裔下落不知去向。多数人更偏向于后者。可是瑞安有这么多的高姓人家,高则诚后裔到底是哪一支呢?高圻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问题,尽管毫无头绪,他还是准备实地查访。于是,年迈的他不辞辛劳,四处奔走在瑞安、温州,乃至福建省的高姓聚居地,一一查看宗谱。

“在热心人士的帮助下,我在湖岭南坑、马屿上曹两地查到极为珍贵的资料。由此,大致已确定我们与高则诚后裔的关联,不过尚待专家进一步审定。”高圻祥说。

同时,陆游是否在瑞安任主簿这一史事也令高圻祥挂心。2006年4月至2007年3月,他先后将自己对这一史事所考证结论整理成章,发给中国陆游研究会顾问、绍兴市陆游研究会会长邹志方教授。之前,邹志方曾通过媒体表示,他在写作《陆游世家》一书时发现,绍兴二十八年(1158年)开始才有陆游到福建宁德县任主簿的记载,此前两年,陆游的去向一直是个空白。高圻祥通过考证推断,陆游仕途的起点应为瑞安而非宁德。

“对以上这两个历史名人的考证,正是我第二本书的一部分内容”。高圻祥说,他醉心于史实的考证,只为了还原一些历史真相,给子孙后代留一点精神财富。

15年出版三本书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今年86岁高龄的离休老教师林步珍对于自己热爱的事业,就是以这样坚忍不拔的毅力予以诠释并践行。1986年离休,15年间,他以每五年出一本书的速度,至今已有三辑《木铎纪实》面世。

“木铎是我入伍时的化名,而这些文稿都是我从多年实践、考证中得来,所以将书取名为《木铎纪实》”。林步珍这样解释。三本书,共70余万字,对于一个耄耋老人而言,这是怎样的工作量,然而,他却乐此不疲。“其实,出第一本书的时候是有些犹豫的”,林步珍坦言,“瑞安人处事低调,虽然我出书的意愿只是想给子孙留个纪念,但是别人不会这么想。”林步珍早年就有写日记的习惯,习惯把生活中看似细小的事件和感觉体会一一记录下来;离休后,十分关心下一代教育的他,依然到学校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参加新四军历史研究会和关工委讲师团,对瑞安党史和党史人物进行研究和宣讲。参加实践活动多了,感受自然就深,于是,他就提笔一一写下,日积月累,文字越写越多。

2001年,经过对以往旧作的精心整理,《木铎纪实》第一辑出版了,内容包括人生主要历程、日记摘抄、文章选编等。林步珍只印了600册,送给亲友、同事,以及以前任职过的学校。不料,收到这本书的同事旧友赞不绝口,还有不少学校的老师慕名前来索要。“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本只想给自己留作纪念的,不曾想他们反响如此热烈。”由此,林步珍又萌发了出第二本书的想法。

出于对党史研究和关心下一代工作的热衷,此后的写作愈发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木铎纪实》第二辑、第三辑相继出版,包括《林去病烈士传略》、《八年抗战在瑞安》、《纪念粟裕将军诞辰100周年》、《纪念新四军组建70周年》等文稿备受赞誉。此外,林步珍还主编了《中共马屿党史》、《仙降地区革命斗争史》、《林去病纪念文集》,参与编写了《中共瑞安党史》、《闪闪红星照后人》等书稿。

“我不是什么富者,没有什么物质财富留下,更谈不上什么‘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精神财富。留下这册《历程》给下一代作个纪念,但愿后代们看了能从中得到一点益处,使自己的一生,为国家的富强、民族的振兴、人民的幸福奋斗得更有意义……”这是印在第一辑《木铎纪实》扉页上的话,也正是林步珍十几年来勤于笔耕的最大动力和心愿。

八十大寿出本书作纪念

与前面两位醉心研究史实、地方史的离休干部不同,更多的老人出书是为了给自己的人生交一份圆满的答卷。对他们而言,书,就是对他们人生最好的总结,也是留给子孙后代最好的精神财富。

退休教师郑祥鹏、郑吟秋夫妇今年就出了一本名为《晚霞呤祥》的书。此书收录了夫妻俩近年来所作的300多首诗作和已发表过的书法习作,还有亲朋好友的为他俩所作的书画作品。“这不仅仅是一本书,也是我们夫妻八十大寿的贺礼。”郑吟秋说。

同龄的老郑夫妻今年过80大寿。原本,子女打算大摆筵席庆贺一番。不过,二老不主张铺张浪费,便提议不如出一本书,将二老自退休以来参加市诗词学会、书画协会的一些作品收录进去,这样更加有意义。这一提议得到了全家的支持,从年初开始,老两口就为出书忙开了,联系出版社,整理、修改旧作,挑选照片,确定封面,忙了几个月,总算赶在中秋节前,将这本书送到了亲友手中。“我们找的是正经的出版社,还买了书号,印1000册,总共才花了2万元钱,这不是比花钱吃一顿,更有意义吗?”郑吟秋对这份80大寿贺礼非常满意。

“离退休后的老人,生活都比较清闲,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了,难免会有失落的情绪,因此老年人都需要‘忙起来’。其实,出书对老人而言是一件好事,不仅能活跃自己的思维,还能从中找到乐趣,何乐而不为呢。”郑吟秋乐呵呵地说。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出书的老人以自费居多,他们表示,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一年的退休金就有好几万元,加上积蓄,根本不需要子女出钱,出一本书费用也只需几万元,对他们而言不算很大负担。以市诗词学会为例,截至今年,他们已出版18期《飞云诗絮》,150多名会员中有10%的会员出过书,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已出了三四本。虽然,这些书多是他们的诗作、游记等,于外人而言并无多大意义,但对他们自身而言,却是一笔不小的精神财富。

记者在市图书馆地方文献室书架上看到,项竞与张翊中夫妇合著的《椿萱集》及续编、余振棠的《陋巷集》及《陋巷集》续、郑少康的《郑少康新闻作品集》等书籍赫然在目。据市图书馆有关统计数据显示,今年4至8月,该馆共收到400多种地方文献书籍,其中由老年人执笔或负责编辑的书种就达100多种。

出书,更是一种精神寄托

自掏腰包,出本书,自娱自乐。大部分接受采访的老人都表示,虽然他们出书使用的是自己的积蓄和退休金,然而家人对此也都非常支持。一位姓朱的先生就表示,他的父亲退休后,写了十几万字的回忆录,他们极力鼓动父亲将书出版,并表示所有的费用都由他们承担,无奈父亲就是不愿意,只是将书稿打印出来留着自己翻翻。

朱先生坦言,以前,他觉得老人写书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写得再好,人家也只会说那是自费的,花钱买名气而已”。然而,近几年,他却慢慢改变了想法,“父亲的回忆录是手写的,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帮他输入电脑,从中也体会到了父亲的心境。再说,现在出书也并不是件难事,花几万元钱给老人买一份精神礼物,远比给他买吃的喝的更让他激动、欣喜。要是哪天父亲想开了想出书,我一定会全力支持的。”朱先生这样说。

其实,不光在我市,北京、上海等一些大中城市,也隐现着类似的老年人“出书热”。有专家评论说,这是一种积极、有益的社会文化现象,体现了一种时代特征,应当受到社会的尊重和认可。

(记者陈成成/文孙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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