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
舊年不是錯
你也不是錯
當然我也不是
青梅竹馬結伴而來
你為遺失的信箋質問郵差
你為一封信打開心扉
反反覆覆湧現的往事
似兵荒 又馬亂
白髮躲在鏡中的青絲裡
而眉彎尚是舊的
而眼眸紅唇也是舊的
你看見窗臺上的富貴花開了
你確信窗臺上的富貴花開了
歸處
想去一個小鎮
路邊的樹也說秋色正好
太陽那麼高 它的光芒
灑在落葉上叫枯黃
落在玉米上叫金黃
小鎮有行人幾個 靜得也好
還要沿著某一出口
東拐西拐 去更深處的某村落
那裡處處有你青澀的回憶
那裡依舊有你的身影閃現
看過後 我更深信不疑
那裡終究是你的歸處
有我也是 無我也是
只是此刻 你不在
我獨來 還獨去
你的一生
南門外 也飄著落葉
這深秋因衣衫單薄而涼過了初冬
燈火早已照亮了黑夜
一些回憶 總是斷斷續續
與你一生藕斷絲連
左邊孤獨 右邊逝去
哪一邊都是透徹身骨之涼
向北不遠 是一座豪華超市
門口人來人往
門裡人聲嘈雜
聽來看來 卻怎麼也掩不住
這巨大的人間虛空
歸去
天色已晚 我們都避談歸去
歸去是一個老的讓人傷心的話題
酒杯空了 酒氣瀰漫
暮靄沉沉 原來這魯國的天空
也可以是闊的
站在湖邊當能看見落日
落日把我們的身影一再碾壓
見與不見 都是無言以對
倒是湖邊的冬青和垂柳
因習慣了餐風飲露
方不覺人世悲苦
哦 暮色已經合上
不談歸去也終要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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