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前男友,和我(酒客的故事)

男朋友,前男友,和我(酒客的故事)

1

春暖花開,又是一年。我聽說,能把回憶當作故事講出來的時候,回憶就沉底了。

一年前,我在交友軟件上看到了一張照片,對我而言,最完美的男人就應該是那個樣子的。我不敢跟他打招呼,只是每天都去看看他有沒有更新照片。

大約半個月之後,我收到了他的私信,我一直記得我們第一次的對談,就叫他,徐森吧。

森:喂,看夠了沒,小可愛,有空陪我去看個電影?

我:哈哈,被你發現了。可以啊,什麼時候。

森:週五怎麼樣,六點後。

我:啊,那天是我生日,要回家。

森:生日快樂!那週六吧?

我:週六學校社團晚上有活動呢,我是副社長……不好請假。

森:煩,交給你定吧,我六點下班後,都有空,你說哪天吧。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看什麼呢?

森:都行咯,不然到我家看電視也行,隨你。

我:去你家啊?呃,這樣,其實我也都可以,還是你覺得下週哪天合適叫我吧。

森:行。

他回關注了我。

我一直等著他叫我,可是,一直沒有消息,連軟件上顯示的上次登陸時間也已經是二十幾天前了。其實,我也沒覺得,他會對我感興趣,在我看來,他條件比我好太多了。

去年的二月,就是在期待與失望中度過的,那時候,我十九歲,大一,在從小長大的城市,上大學。

2

三月,在我被軟件上各種信息騷擾到要刪除時,森又出現了。

森:嘿,我出差回來了。

我:哦哦,我說呢。

森:給你個別的聯繫方式吧,這個軟件,我不想用了。

我:好,我也早就不想用了。

之後,我們聊了很多,聊喜歡的音樂,電影,小吃,我們有太多共同的地方,他比我大五歲,甚至是我同系的學長。

後一天,我們繼續了前面的約會,他來校門口接我,騎了一輛小黃車。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已經忘了我是誰。即使現在想起來,即使經過了所有這些,我一回憶到那個時刻,我的心,仍在緊縮。

我用手機掃了另一輛單車,騎行在去電影院的路上,風從未像那樣柔軟過。

3

電影散了,剛剛九點。

他住的地方就在商場的對面,問我要不要上去坐坐再回學校,我答應了。

兩居室,合租房,他住在主臥,另一間待租。

他把房間重新粉刷過,幾樣簡單的傢俱,就把生活裝點的如他一般完美。我呼吸著一種味道,我知道是他的味道,我的心跳更快了。

我們一起回憶學校的往事,一起聊幾個操著方言上課的老教授,我們就像是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

十點,我走了,我很高興我們沒有發生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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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往後的幾天,我在課堂上心神不寧,總是盯著手機,和他聊著什麼。我太容易陷入感情之中了,我已經愛上了他。

一個週末,他約我去家裡吃飯。公司的同事,送了許多金華火腿,他做了拿手菜醃篤鮮。

春筍,火腿,鮮肉。

勿論是時蔬還是肉糜,滿腹鮮香之後,我已暈頭轉向。我希望他吻我,我希望他把我按倒在臥室的床上。

森: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我:當然啦。

森:我可以親你嗎?

他嘴角的笑,和故作天真的眼神,就像一團火,點燃了已被汽油浸潤周身的我。

那居然是的初吻,也居然是我的第一次。

5

我:我們,現在是什麼?

森:啊?

我:就是,我們現在的關係,你,是我男朋友嗎?

森:這個嘛,你覺得呢?

我:我挺喜歡你的,不是,我特別喜歡你,但是,如果你不願意。

森:我願意。

我不知道,以後的我,還能不能體會到那時的狂喜。看了那麼多別人的故事,吃了那麼多別人的狗糧,終於輪到我了。

那一週的每個晚上,我們都不厭其煩地重複著一件事情。

6

四月,有人租了另一個空房間,他告訴我,是他的發小。

森:這是我男朋友,這是張文。

我不記得張文回應了什麼,我只記得,我有多麼愉快。因為森向另外一個人,宣告了我們的關係,以至於在那個空間裡,我是作為他的男朋友存在的,在那個空間裡,我可以做自己,不必隱藏,不必假裝。

那天的晚餐,是文做的,他用冰箱裡還剩下的火腿做了同一道菜。

我:我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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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五月,森的工作突然忙了起來,我也接近考試,除了在手機上聊天,我已經有段時間沒去找他了。

有天晚上,我說……

我:明天晚上我去你那住吧,好想你。

他沒有回覆,我看看時間,想他也許睡了,於是我也就睡了。

凌晨一點,手機鈴聲驚醒了我。

那是森的號碼,只不過發消息的人是文。

我:什麼,怎麼回事?嚴重嗎?在哪個醫院?

文:你在學校不好出來,他的手機要沒電了,就這樣吧。

我不可能睡得著,我起來,翻出了學校的後圍牆,跑到森的住處,我蹲在門口,一直到天亮。

8

第二天,沒有人回來,手機已經關機了。

我跑去附近幾家醫院,找不到一個叫做徐森的,酒精中毒病患。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該找誰,我發現,原來我和他的關係,竟然這麼脆弱,沒有了手機,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被室友叫回學校,前一晚被學校後牆的監控拍到,我第一次被記過處分。

9

我每天都給他打電話,一直關機,每天都給他發消息,沒有人回。

三天之後。

森: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我:你怎麼樣了?好了嗎?你在哪?

森:你聽說我。

我似乎已經知道什麼了,一些蛛絲馬跡,自動地串聯在一起,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承認。

沒有什麼發小,也沒有什麼室友。

森是我的初戀,文是森的前任,之後,文又變回了森的現任。

而我,在這裡,成了講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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