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他倒了下去,不是因為傷口而是因為心痛!

花夢蝶實在是不想繼續下去,因為每介紹一個朋友,就是一次傷害。她看著譚香,她真切的感到厭惡,感到窒息,感到嘔吐,可她又有點為自己感到心酸,感到可伶,感到可悲。因為她也是有顧慮,有無法輕易向人啟齒的苦衷,儘管她今天終於有了可以一吐為快的對象,然而現在卻要先在這些對象面前被無情的鞭撻,而且還要在這個被自己當做至親的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去揭開他的身世,儘管她知道這樣不應該,可她也的確沒有辦法,她只能無奈的繼續下去:

“這位是胡杉!”她扶著拓跋杉的胳膊,“他是王都王庭右護法胡靖的兒子,他和獨孤嚴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是我的大哥!”

拓跋杉緩緩的轉過頭,用左手親親推下花夢蝶環附在他右手臂的雙手,雙目圓瞪著眼前這個女人——他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一直把她當做自己親妹妹看待的、在自己發生這麼多變故唯一想見到的親人——簡直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一時間,空氣凝滯,他聽不見所有聲音,但他卻竟然聽到清晰的幾聲鷹叫聲。而且更可怕的事情他才剛剛聽見,花夢蝶哽咽著繼續說道:

“胡靖就是神都南苑代王歐陽靖!”

拓跋杉感覺胸口是被一錘緊接一錘的擊打,他努力的控制自己,他知道一切都需要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靜,他經歷的夠多,不至於被幾句話給簡單幹擾,儘管這些使他十分的震驚,更沒有想到這些話出自花夢蝶之口,他知道她不說謊,她不會無故打擊他,她還是他的親人。

拓跋杉看向了獨孤嚴,這個和自己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兄弟這時竟然向他點了點頭,這是在確認花夢蝶的話,而且他還拍了拍花在舞的左上臂,那是告訴他,花在舞可以證明一切,因為花在舞左臂上有和歐陽靖右臂上同樣的刺青:二郎戰神的武器——三尖兩刃刀。花在舞可是和歐陽靖是生死之交。

他又看向了軒轅轍,畢竟歐陽靖非常看重這個青年,而且歐陽靖之死的消息也是他傳達到他的父母和神都這兒的。軒轅轍沒有做出任何表示,但周叢夏卻向他不住的點頭。他之前的一些感應和懷疑,似乎一下子就可以解釋的那麼自然:

軒轅轍說的是南苑代王死了,沒有說歐陽靖死了;軒轅轍可以在王都和神都之間來回自如,連繆神醫他都能三言兩語請來給自己看病;為什麼絕情谷沒有房子住戶他們卻能生活數日,尉遲正金卻沒有追殺過來;為什麼獨孤嚴在我們離開絕情谷時要那麼大聲的對船伕叫了一聲“靖爺,我們走了”,而周叢夏卻叫船伕“秦老頭”……這一切都是那麼水到渠成忽然開朗。

他顫抖著環視四周,他感到孤獨、無助、委屈、畏懼、淒涼、沮喪、悲痛……他想他的父母,當然這裡想的父母是指拓跋雲剛和歐陽雅若,他感覺唯一可以真正信賴的親人:一個已死,一個生不如死或者是也已經死去。

他倒了下去!

不是因為傷口,而是應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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