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心把男上司鎖進雜物間,隔天發現他智商退化成8歲小孩

我不小心把男上司鎖進雜物間,隔天發現他智商退化成8歲小孩

1

江雪霏闖禍了。

一個剛進公司,還在實習的小透明員工,闖禍了。

本來一表人才思路清晰的音樂總監,被她鎖進雜物間一晚上之後,一夜退化成了八歲小孩。

效果之拔群令她也十分震驚。

話說……把人弄傻了要判刑嗎?

她邊思考邊伸出爾康手,“你別過來!”

徐南意乖乖站那兒不動了。

她舒了口氣。好在還算聽話,否則他又要像對待毛絨玩具一樣抱著她不撒手。

“姐姐,你喜歡海洋生物嗎?我們去水母館看水母吧!”慣常懶散的聲音這會兒變得意外地有活力,長手長腳的大男孩抱著腿坐在地上,嘴裡絮叨個沒完,“它們在水裡游泳的時候可漂亮了,彩燈照在身上更好看……”

江雪霏表情呆滯。

“我以前去過的一些海洋公園是可以釣著小魚喂海獅海豹的,不過有時候看到很多人在喂,我就不過去了。我經常想,那麼多人餵食,它們萬一撐著怎麼辦……”

江雪霏愁眉苦臉。

“對了還有企鵝!我喜歡看有關企鵝的紀錄片,海豚也特別特別聰明。如果我是一隻海豚或者水母多好,這樣隨隨便便就能去海底玩兒了!”

江雪霏哭不出來。

玩球啊音樂總監,咱公司男團的首張專輯還等您監工呢。

她敲響辦公室大門,將正在訓話的老闆請出來。

乾行娛樂CEO舒展先生在得知他的音樂總監退化成一個八歲小孩的時候,首先爆發出一陣捧場的大笑,但看到徐南意本人時,他笑不出來了。

“親孃!祖宗!你知道我們公司好不容易包裝個男團吧?知道這個團要出專輯吧?知道那張專輯八首歌還剩兩首沒做完吧?”舒展沒忍住,把自己早上抓了半天的頭髮揉成了一團稻草,“為什麼徐南意這檔口會變成這樣?你告訴我!”

江雪霏心道,她也不想的,有句話怎麼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不知老闆你聽過沒?

舒展:“……你不小心把徐南意關在雜物間了?整整一晚上?”

江雪霏預料到了舒展的怒火,她只能積極自我安慰:橫豎不過是開除,最多承擔一下檢查治療的費用嘛——

她真傻,真的。

這家醫院不如直接去街上搶錢吧,還更快一點。

她抖著手交了費用往回走,卻發現診室裡的氣氛靜得尷尬。

她一頭霧水,“你們不看病幹嗎?參禪吶?”

之前她費了好大功夫,才把徐南意這個大傢伙按在椅子上,可他坐下了還不安分,總想著跑,要不就章魚一樣黏在她手臂上。

江雪霏在舒展的黑臉下陪著笑,“雛鳥情結,雛鳥情結……”又回頭安撫這個巨嬰,“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行!你走我也要走!”

臭小孩就是不想看醫生,還懂得拿她當藉口擋槍。

“我去給你買糖。”

徐南意愣了愣,但還是沒撒手。

她深吸口氣,放了個大招,“帶你去海洋公園?”

“成交!”他答應得飛快,笑出了一口白牙,“要抹茶牛奶糖。”

但這時他坐姿端正,聽到聲音後偏頭瞧了她一眼。這一眼似乎不太對勁,倒把江雪霏給瞧愣了。

“我沒病,不用看。”他講話的尾音拖長了,聽起來很懶,又帶著一股矜貴的少爺氣,好像一隻貓。

江雪霏手一抖,袋子裡滑出來一地綠色包裝的糖果。

這是二十六歲的徐南意。

2

江雪霏二十多年來的人生一直平淡無奇——排名中游,偏科嚴重,相貌普通,反應遲鈍。面試一次過進了乾行倒是她履歷中最大的閃光點。

乾行這個娛樂公司很特別,特別在老闆是個躺著就有錢花,卻非要艱苦創業的富二代,特別在這個小破公司年輕得不到三歲,特別在公司第一個男團已經出道兩個月了,還沒有幾個行程。

當初她的簡歷實在缺乏亮點,兼職HR的舒展問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就打算揮手下一個。說時遲那時快,江雪霏頭腦一熱,脫口而出:“我追星!”

這個條件莫名讓她在十多人裡勝出,成了影像部的小實習生。

後來她才得知,選她是因為追星女孩能修圖又會設計,腦洞夠大懂剪輯,在犀牛遷徙一樣的人群中都能舉穩相機。舒展說了,反正不是他家小破團的粉絲,招一頂仨。

後來她就失業了。罪名是傷害了公司寶藏的大腦。

根據他們描述的症狀,醫生推測徐南意是應激性障礙,不過他表現出的症狀是間歇性的,也並沒有傷害自己的傾向,所以應當避免病人再次接觸應激源,否則容易損傷大腦。

前一天晚上江雪霏剛剛成為無業遊民,拉著合租室友喝了一晚上酒,這會兒都中午了才醒過來,發現她省吃儉用換的新吉他竟然斷了兩根弦。她努力回想了半天,腦子裡只閃過幾個自己用彈琵琶的姿勢瘋狂掃弦的片斷。

把電量耗盡的手機插上,她正琢磨點哪家外賣,唰唰跳出的未讀提示瞬間把她的小破安卓機卡死了十幾秒。

她瞪著最上面那條短信:“一月八千,速回。”

於是江雪霏麻溜打了個車回乾行。

舒展頂著一頭稻草,見面就給她抱了個拳,“姑奶奶,他光記得你要帶他去玩,擱那兒鬧騰一早上了,趕緊給我解決了吧!”

她詫異道:“你說徐南意?他又‘退化’了?”

“砰!”

一聲巨響從旁邊的練功房傳出來。倆人無措地對視一眼,戰戰兢兢拉開條門縫。

本該用來練舞的房間裡,五人男團小雞崽似的縮在角落,而徐南意站在中間,正把籃球往木地板上拍得砰砰響。

五個大男孩看見門口兩人,眼裡倏地燃起了希望。

快把這祖宗帶走吧,他們還得排舞呢。

徐南意順著他們的目光回頭,看到了在門邊乾笑的江雪霏,“姐姐,你去哪兒了?”

她心虛地咳嗽兩聲,“我?我回家睡覺呀……今天……我上的是晚班,嗯晚班……”

他站了一會兒才扔掉手上的籃球,訥訥道:“海洋公園。”

舒展眼看著那顆籃球離開他的手,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落在旁邊舞蹈老師的電腦上,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也還是得像個父親一樣把他原諒。

3

江雪霏覺得,今天的徐南意和昨天的他好像不太一樣。昨天那傢伙黏人愛撒嬌,而今天似乎口是心非的時候變多了。

比如——

“哎!水母館水母館!”江雪霏看見路標比他還激動。

她以為徐南意會更激動,結果他只是邊走邊“哦”了一聲。

她疑心自己記錯了,後來看見他貼在玻璃壁上,眼睛跟著流光溢彩的水母轉時,沒忍住低頭偷偷咧了咧嘴。

“吃糖嗎?抹茶牛奶。”

徐南意彆彆扭扭地接過來放進嘴裡,“我都十歲了,早就不愛吃糖了。”

江雪霏心裡已經笑趴了,面上還要裝作理解,“好,下次給你買巧克力……”

等等。

“徐南意?”她後退一步瞪大了眼。

“姐姐,你老是連名帶姓地叫我,好凶啊。”他癟了癟嘴,“你要是叫我阿南,就沒那麼兇。”

江雪霏一臉不可置信,“你剛才說你十歲?”

“對啊。十歲。”

這是江雪霏今日面臨的首次精神衝擊。

誰能想到徐南意這毛病不但會讓他心智退化,還能每過一天歲數就長一截呢?

不過這時候她感嘆早了,衝擊更大的事還在後頭。

“要不要喂海豹?”江雪霏踮起腳往人群裡面望,被包圍的工作臺上擺滿了拴好餌料的釣竿。

徐南意眼神亮了亮。

她瞭然,不等他說出什麼傲嬌發言,交代一聲“在這兒等我”,就鑽進了人堆裡。

過程很艱辛,伴隨著小孩子力道十足的踩腳,大媽們混亂不明的方言,工作人員聲嘶力竭的對話,等到江雪霏從人群裡跟牙膏一樣被擠出來時,她感覺自己生命值都損失了一半。

她環顧四周,忽然愣住了。

“阿南?”

帶孫子的老人,挽著手臂的情侶,賣風車和糖畫的小販,五顏六色的氣球被小孩捏著繩子在半空中飄飄忽忽。

“阿南!”

她無措地立在原地,被流動的人群擠來擠去,左腳踩到右腳,不知道誰的包牽扯到她的衣服,勾出幾條長長的絲來。

“徐南意?”

“徐南意!”

她雙手開始無意識地哆嗦,大步在附近走了幾圈,腦袋裡嗡嗡地響,眼前總是一陣一陣地發黑,只能拼命眨眼睛。

人呢?人去哪兒了?不是說好了在原地等嗎?

沒理由的,他那麼高,氣質也突出,站在人群裡隨隨便便掃視過去也能注意到,可她怎麼找不著呢?

海洋公園……海洋公園……遊樂場……

不,不是……不一樣的……

不要想,不要想……

“……江雪霏?”

不要想。

……

媽媽,我們一起去不行嗎?

小霏就在這裡等一會兒,媽媽去給你買好吃的,馬上就回來了,乖啊。

我乖,我很乖的。

別丟掉我好不好……

……

“喂!”

“江雪霏!”

她忽地抬起頭,撞到那人的鼻樑,眼眶裡的淚就淌了出來。

“嘶!”徐南意疼得吸了口氣,依舊保持著扳緊她手腕的姿勢,“怎麼一直摳自己的手指,叫你名字也不答應?看,都流血了。”

她朦朦朧朧盯著兩人重疊在一起的雙手,身體裡狂躁的細胞像是被這一個接觸安撫了,逐漸平息下來。

“沒事。”江雪霏低聲道,“老毛病了。”

老毛病?徐南意皺了皺眉。

她忽地想起來要算賬,抓住他衣袖,“阿南你剛才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以後沒跟我打招呼不要四處亂跑知道嗎?”

徐南意一怔,答道:“之前……記憶空白了一段,忘了你叮囑我在原地等著。剛想起我就跑回來了,抱歉。”

江雪霏愣愣地消化了半天,突然一驚,差點從長椅上跳起來。

“徐徐……徐總?”

“嗯。”徐南意應了一聲。這稱呼從她嘴裡跑出來,理論上是沒錯,但不知怎麼聽到耳朵裡就不太舒服。

“回公司吧,工作積了很多。”他遞過來一張紙巾。

江雪霏長嘆一口氣。

人生真是精彩。

4

舒展:“……這是什麼?”

江雪霏:“鴨。”

“理由?”

“呃,阿南喜歡……”

被點名的人正蹲在地上給小鴨子吹毛,輕飄飄瞥了他們一眼。

江雪霏突然反應過來,汗毛倒立,“不是,我說總監喜歡!”

糟糕,一天下來叫習慣了。

徐南意關掉電吹風,眼神複雜地看著那隻撒蹼亂跑的傻鴨子。

他們走出海洋公園的時候,門口有個老爺爺擺了攤賣小雞小鴨,嫩黃色的毛球們擠在一個瓦楞紙箱裡,看著就十分熱鬧。

他腿長邁步又大,留意到江雪霏沒跟上便停步等著,回頭看到她眼眶鼻頭都紅紅的,站在路中間盯著那箱小絨球發呆。

然後徐南意就買了一隻帶回來。

聽見她和舒展的對話,徐南意無語凝噎。明明是為了安慰她買的,反而變成自己喜歡這小東西。生平第一次,他善解人意的優秀品格發揮失常了。

“不是要趕工嗎?現在還不開始就要通宵了。”他面無表情站起身,在公司眾人“長得那麼高冷的總監居然喜歡小鴨子”的震驚神情中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公司在緊鑼密鼓籌備自家男團OPIUM的專輯,因為之前徐南意出的意外,歌曲只做出來六首,預計的上架時間快到了,他們只能先把後面的工作安排上。歌曲就算不能全部如期上架,至少也要能放出一套片子才行。所以現在既要趕歌曲,又要趕MV剪輯。

徐南意這張嘴真的靈,說今晚得通宵,還真就通宵了。

江雪霏揉揉眼睛。電腦右下角顯示的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兩點,文件夾裡大大小小的片段還排著隊,她聽著隔壁傳來的爭論聲越來越大,打了個哈欠。

門唰地被打開,徐南意大步跨進來拉起她就走,“過來幫個忙。”

她一頭霧水地被帶到幾個製作人中間,按在椅子上。

“我們意見不統一。你是影像部的,就以你的視角聽一聽,哪個版本更好。”

引起爭論的這首歌是快節奏曲風,加入了電音和鼓點,副歌部分清澈明亮的聲線與歡快熱烈的Rap交織,旋律輕快動感,洗腦易記,表現少年青春如火焰般炫目的主題。

他們的分歧在於結尾。一種版本是鼓點漸弱,以無伴奏高音作結束。另一個版本則是取消鼓點,高音過後再次重複燃燒音效的intro。

試聽結束,面對好幾道直勾勾的目光,江雪霏緊張地嚥了下口水。

“就畫面感來說,我比較贊成重複intro的那個版本……”

徐南意挑了挑眉看向另外幾人。

“不過,”她話鋒一轉,“這首歌的C段選擇了電音和鼓點,還加入了兩個聲部,進入的時候聲音有點太多,前面加兩拍靜音或許會更燃。要不要試試貝斯,重複爆炸音效?”

房間裡忽然陷入靜默。

在她慌得想摳手指的時候,徐南意輕輕用紙筒敲了敲她的手背,“有意思的想法,我們可以試試看。”

夜宵點了外賣,照顧到不愛油膩的胃口,徐南意點了粥和炸雞兩種。接觸多了她發現,徐南意這個人情商很高,他做每件事都溫柔得恰到好處,也周到得讓人吃驚。就好像現在,他一邊談笑,一邊把易拉罐打開遞給旁邊的人,動作流暢自然,彷彿是自己要喝一樣。他就這樣幫周圍的人分好餐具,飲料打開,才開始吃自己的東西。

江雪霏第一次見他,是面試結束後走出舒展的會議室。她本來就因為面試心驚膽戰,突然一個看誰都像在看垃圾的人氣勢洶洶地迎面走過,她緊張到差點表演一個當場下跪。

徐南意的長相是很難接近的類型,他不笑的時候極具壓迫感,可這人內裡的柔軟,是真的和別人不一樣。

5

今天是OPIUM的首張專輯發佈會。

他們幾個星期前突然小火了一把,原因是舒展思及再沒有進賬全公司都會餓死,不得已放下原則找了電視臺的關係,安排他們到一檔新播出的逃生類綜藝節目當NPC。節目播出後,幾個NPC給自己“加戲”的精準吐槽和毫無形象的表情包在網絡上迅速傳播,吸引了很多路人去搜索這個表情包男團。

本來在規劃OPIUM的時候,舒展就費了很大的心思,現在這些成員,全是他當初丟下老臉跑了許多地方忽悠來的。每個人的風格都不重合,外貌氣質上,痞冷雅萌美佔了個全,才能技藝上,架子鼓鋼琴吉他民族舞應有盡有。

但其實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接地氣。

舒展本來給他們每一個都立好了人設,但這五個平均年齡只有22歲的大男孩本來就是好動年紀,高興起來完全不記得他們該走的路線,以至於五位本該高冷的NPC犀利吐槽劇情時,喜劇效果尤其顯著。要知道這個時代不缺美人,缺的是有趣的靈魂。

這次發佈會到場的媒體和粉絲都會比以往多,舒展打算藉此機會賺一波關注度,所以地點選在了隔壁省會的某個戶外場地。圍觀的路人即使不瞭解活動,也能給他們造勢。

江雪霏早早調試好設備,無事可做便晃到後臺,剛和舒展錯身就被他回頭拉住。

“徐南意現在還沒到?”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他向來不喜歡遲到,寧願比規定時間早到了乾等著也不會遲一分鐘。

“我這邊走不開,你去找他,我另外調人頂你的工作。”舒展壓低了聲音說,“我擔心他發病……也就你鎮得住。”

江雪霏恍惚了一下。距離徐南意上次犯病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最近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跡象,她都快忘記這顆不定時炸彈了。

徐南意的手機打過去是關機狀態,她打了車到他住的酒店,想在前臺查信息,可前臺美女十分有職業素養,不但不告訴她房間號是多少,連樓層也緘口不提。

她在那兒磨得嘴皮子都要破的時候,聽見身後呼啦啦的聲音,回頭一看,是酒店工作人員領著一群人大步跑過去了。

“你們酒店幹嗎呢?”她奇道。

前臺美女答:“B口一臺電梯出故障了,剛剛才發現的。”

電梯?

江雪霏瞳孔猛地一縮,朝著走掉的那群人拔腿跑去。(作品名:《你看起來很有病》,作者:拾十。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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